社区疫苗有效性研究中老年人呼吸道合胞病毒疫苗效果与抗体保护关联分析

《Drug Resistance Updates》：Respiratory syncytial virus (RSV) vaccine effectiveness and antibody correlates of protection among older adults in the Community Vaccine Effectiveness (CoVE) observational study

本研究针对2023-2024呼吸道病毒季节前获批的首批老年人RSV疫苗，通过社区疫苗有效性前瞻性队列研究，评估了RSV疫苗在60岁及以上老年人中预防感染的效果，并探讨了抗体水平与保护作用的相关性。结果显示疫苗对任何RSV感染的有效性为50.8%，对症状性RSV感染为59.8%，且抗体水平越高感染风险越低，为RSV疫苗在真实世界的应用提供了重要证据。

　　

呼吸道合胞病毒（RSV）长期以来被视为婴幼儿呼吸道感染的主要病原体，然而近年来研究发现，这一病毒在老年人群中也造成了不容忽视的疾病负担。随着人口老龄化进程加速，老年人RSV感染的防控已成为公共卫生领域的新挑战。2023年，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了首批用于60岁及以上成年人的RSV疫苗，包括葛兰素史克的单价疫苗AREXVY和辉瑞的双价疫苗ABRYSVO，这标志着RSV预防进入了新纪元。然而，临床试验的疫苗效力数据能否转化为真实世界的保护效果？疫苗诱导的免疫力能持续多久？抗体水平与保护作用之间存在怎样的量化关系？这些问题都需要在疫苗上市后通过严谨的科学研究来回答。

在这一背景下，密歇根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研究团队开展了社区疫苗有效性研究，旨在评估RSV疫苗在真实世界环境中预防感染的效果，并深入探索抗体与保护作用之间的关联。该研究结果发表于《The Lancet Regional Health - Americas》杂志，为RSV疫苗在老年人群中的应用提供了重要证据。

研究采用了多种关键技术方法：首先，研究建立了前瞻性社区队列，在2023年8月1日至2024年3月1日期间招募了281名60岁及以上成年人，通过社交媒体、大学研究登记系统和定向邮件等方式进行招募。参与者每周自行采集中鼻甲拭子并邮寄回研究实验室，同时完成症状问卷调查。其次，实验室采用实时逆转录聚合酶链反应检测呼吸道样本中的RSV病毒，使用定量电化学发光法测定血清中RSV预融合F蛋白特异性IgG抗体水平。统计分析方法包括Cox回归模型评估疫苗有效性、逻辑回归分析抗体保护关联性，以及三种混合模型（指数衰减、幂律和自然立方样条）分析抗体动力学特征。

研究人群特征

研究共纳入281名60岁及以上参与者，贡献了115.38人年的观察时间和5733份呼吸道标本。参与者平均年龄67岁，女性占71.2%，白人占93.6%，33.1%的参与者至少有一种高风险健康状况。117名（41.6%）参与者接种了RSV疫苗，其中67.5%接种了AREXVY疫苗，31.6%接种了ABRYSVO疫苗。整个研究期间共检测到14例RSV感染，感染率为5%。

RSV感染临床表现

在14例RSV感染中，10例为RSV-B亚型，3例为RSV-A亚型，1例无法分型。10例症状性RSV感染中，所有患者均出现咳嗽和鼻塞，90%有咽喉痛，80%有头痛和疲劳。仅1例患者因病情需要门诊就医，无急诊就诊或住院病例。接种疫苗组有3例感染（2例有症状，1例无症状），未接种组有11例感染。

疫苗有效性分析

未调整的RSV感染发病率在接种组为61.2/1000人年，未接种组为165.8/1000人年。经性别、种族、民族和高风险健康状况调整后，RSV疫苗对任何感染的有效性为50.8%（95% CI：-79.1%至86.5%），对症状性感染的有效性为59.8%（95% CI：-105.2%至92.1%）。尽管点估计显示疫苗具有保护趋势，但宽置信区间表明结果未达到统计学显著性。

免疫原性与抗体保护关联

在35名有疫苗接种前后配对血清的参与者中，RSV抗体几何平均倍比增长为14.03（95% CI：10.1-19.5），91.4%的参与者出现4倍及以上抗体增长。抗体保护关联分析显示，基线抗体水平每增加2倍，RSV感染 odds 降低31%（OR：0.69，95% CI：0.44-1.07）。按疫苗接种状态分层后，未接种组抗体水平与保护关联显著（OR：0.48，95% CI：0.24-0.97），而接种组关联不显著（OR：0.52，95% CI：0.14-1.96）。

抗体动力学与半衰期

研究采用三种模型分析抗体衰减规律。自然立方样条混合模型拟合优度最佳，显示接种组抗体半衰期为37.8天（95% CI：23.3-145.5），未接种组为31.6天（95% CI：21.1-42.2）。指数衰减模型估计接种组抗体半衰期为72.7天（95% CI：61.1-90.2），未接种组为87.9天（95% CI：73.8-109.0）。不同模型结果存在差异，反映了抗体衰减模式的复杂性。

研究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提供了RSV疫苗在真实世界环境中保护效果的首批观察性数据。尽管疫苗有效性点估计值与临床试验结果相近，但宽置信区间提示需要更大样本量的研究来确认这些发现。抗体水平与感染风险负相关的趋势，为建立基于抗体的保护阈值提供了初步线索。

研究观察到接种组RSV发病率低于未接种组，且抗体衰减速度可能较慢，这提示疫苗可能提供了一定程度的保护。然而，疫苗接种与RSV社区传播时间重叠可能影响了疫苗效果的充分体现。晚接种的个体在下一个RSV流行季节前将面临更长的免疫间隔，这对疫苗持久性评估提出了挑战。

研究的局限性包括样本代表性有限（疫苗接种率高于全国水平）、RSV事件数较少导致统计把握度不足，以及未能评估疫苗对严重结局的保护效果。此外，未测量家庭暴露风险等潜在混杂因素也可能影响结果解释。

尽管如此，这项研究为RSV疫苗在老年人群中的实际应用提供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随着更多RSV疫苗产品的获批和疫苗接种策略的优化，持续监测疫苗效果和免疫持久性将对公共卫生决策至关重要。理解抗体动力学特征和保护关联将直接影响未来是否推荐加强接种的决策，从而确保老年人群获得持久有效的RSV保护。

该研究的创新之处在于整合了前瞻性社区监测、疫苗有效性评估和抗体动力学分析，为RSV疫苗在真实世界环境中的表现提供了多维度的科学证据。随着数据积累和研究深入，这些发现将为优化RSV疫苗接种策略、建立基于抗体的保护阈值提供重要科学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