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与量子技术的定义：对29个欧洲国家战略文件的比较主题分析

《Futures》：Definitions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nd Quantum Technologies: A Comparative Thematic Analysis of the Strategic Documents of 29 European Countries

本文基于社会技术想象框架，对欧盟27国及挪威、英国在AI和量子技术（QTs）领域的国家战略文档进行主题分析，发现技术定义作为战略叙事的锚点，既反映各国政治优先级，又通过术语选择（如“模型”vs“机器”）塑造技术治理路径，影响投资方向与规范形成，揭示定义语言如何表演性建构技术未来的集体想象。

　　### 欧洲人工智能与量子技术的定义与治理叙事

在当前日益复杂的地缘政治背景下，技术定义、社会技术未来愿景以及治理路径之间的相互作用变得愈发重要。本文探讨了27个欧盟成员国以及两个相关国家（挪威和英国）在其国家战略文件中对人工智能（AI）和量子技术（QTs）的定义，揭示了这些定义如何与治理实践相互交织，共同塑造未来的技术发展路径。人工智能和量子技术作为新兴技术（ETs），其发展速度快、不确定性高，并且对社会经济具有深远影响。这些技术是唯一两个在特定请求和协调努力下，大多数欧洲国家都出台了国家战略文件的新兴技术。本文通过定性主题分析，探讨了这些定义如何影响国家和超国家层面的治理，并展示了它们如何为政府决策提供合法性和集体预期。

#### 技术定义与治理愿景的交织

技术定义不仅是对技术本质的描述，更是一种叙事工具，能够影响社会对技术的理解、接受度以及治理策略。在社会技术想象的理论框架下，技术定义被看作是社会和科技共同塑造未来的一种方式。例如，某些国家将人工智能定义为“模拟人类能力的工具”，而另一些国家则强调其作为“自主决策系统”的角色。这种差异不仅反映了各国在技术应用上的不同侧重点，也体现了各自的政治优先事项和社会期望。

人工智能和量子技术的定义往往带有特定的语义倾向，这些倾向不仅影响技术的传播和应用，还决定了政策制定的方向。例如，法国将人工智能描述为“模拟人类智能的系统”，这突出了其在科学卓越和知识创新方面的愿景。而德国则强调人工智能的“感知和决策能力”，反映了其对技术自主性和适应性的重视。相比之下，英国的定义则更加务实，将人工智能视为一种“机器”，旨在提高生产率和优化运营。这些不同的定义不仅影响技术的社会认知，也对技术的治理策略产生深远影响。

#### 量子技术的定义与战略意义

量子技术的定义则更多地与科学原理和应用潜力相关。一些国家强调其在理论层面的重要性，如爱尔兰将量子技术定义为“基于量子力学原理的工具”，而德国则将其描述为“利用量子力学效应的系统”。这些定义反映了量子技术作为科学前沿和战略资产的地位。法国则将量子技术视为一种“战略革命”，强调其在国家安全和通信领域的重要性。与此同时，意大利则更关注其在基础研究和实际应用之间的平衡，将量子技术视为一种“具有巨大变革潜力的工具”。

这些定义不仅揭示了各国对量子技术的理解，还反映了其在国家战略中的定位。例如，芬兰将量子技术视为一种“基础研究的工具”，强调其在科学探索中的价值。而法国和爱尔兰则更关注其在实际应用中的潜力，如量子计算机和高级传感器等。这种从抽象概念到具体应用的定义趋势，揭示了各国在技术治理上的不同取向，同时也体现了对技术发展的不同期待。

#### 定义作为叙事的锚点

在本文的研究中，技术定义被视为一种“浓缩的叙事”，它们不仅表达了对技术的理解，还塑造了未来的技术愿景。通过分析26个国家的政策文件，研究发现这些定义往往具有特定的语义倾向，这些倾向与国家的经济、社会和科学优先事项密切相关。例如，意大利将人工智能描述为“数字模型”，强调其在模拟人类行为和认知过程中的作用，这反映了其对学术研究和创新的重视。而英国则将人工智能视为一种“机器”，强调其在工业自动化中的实际应用，这体现了其对经济增长和技术竞争力的关注。

在量子技术的定义中，一些国家更倾向于强调其科学基础和理论潜力，如芬兰将量子技术描述为“量子现象的理解”，而另一些国家则更关注其在实际应用中的作用，如法国和爱尔兰。这些不同的定义反映了各国在技术治理上的不同策略，同时也揭示了技术在社会中的不同角色。

#### 术语的连续性与治理的多样性

通过分析这些定义，研究还发现了一个术语的连续性，从抽象的概念到具体的物质性描述。这一连续性不仅反映了技术定义的多样性，也揭示了各国在技术治理上的不同路径。例如，人工智能的定义可以从“模型”（强调理论和逻辑）到“机器”（强调实际应用），而量子技术的定义则可以从“可能性的范围”（强调科学潜力）到“量子设备”（强调实际应用）。这种术语的连续性表明，技术定义不仅是对技术本质的描述，更是对未来技术发展的期望和治理路径的引导。

#### 治理的多样性与战略的差异

在分析中，研究发现各国在技术定义上的差异不仅反映了技术本身的特点，还体现了国家在治理上的不同策略。例如，一些国家如法国和英国，倾向于使用更具体的定义，强调技术的实际应用和战略价值。而另一些国家如德国和意大利，则更倾向于使用抽象的定义，强调科学基础和理论潜力。这种差异不仅影响技术的传播和应用，还可能对国家之间的合作和协调产生影响。

此外，研究还发现了一些定义的模糊性，这种模糊性可能源于不同国家对技术的理解和期望的差异。例如，某些国家在定义中结合了抽象和具体元素，这种模糊性可能为政策制定提供灵活性，但也可能带来治理上的不确定性。这种现象表明，技术定义不仅仅是对技术的描述，更是对技术治理的深远影响。

#### 结论与未来研究方向

综上所述，本文的研究揭示了技术定义在塑造社会技术想象和治理路径中的重要作用。人工智能和量子技术的定义不仅反映了技术的本质，还体现了国家的政治优先事项和社会期望。这些定义通过叙事的方式，为技术的未来发展提供了合法性，并引导了具体的政策和投资方向。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探讨这些定义如何随着时间推移而演变，特别是在技术进步、机构变化和地缘政治动态的影响下。此外，还可以比较不同领域（如医疗、国防、教育）对技术定义的差异，以及不同利益相关者如何接受、协商和挑战这些定义。

这项研究强调了技术定义在技术治理中的重要性，不仅作为描述工具，更是作为塑造未来的一种手段。通过理解这些定义，我们可以更好地把握技术如何在社会中被理解和应用，以及如何通过治理实践来引导技术的发展。这为未来的技术政策制定提供了重要的参考，同时也为技术与社会的互动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