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03佐剂嵌合血凝素疫苗在非人灵长类动物中诱导持久茎部特异性浆细胞应答

《Nature Immunology》：Influenza vaccine based on AS03-adjuvanted chimeric HA induces long-lived stalk-specific plasma cells in bone marrow and lymph nodes of nonhuman primates

本研究针对当前流感疫苗存在的免疫持久性差和广谱保护不足的问题，开发了基于AS03佐剂的嵌合血凝素(cHA)疫苗策略。研究团队在预免疫的非人灵长类动物模型中证明，该疫苗能诱导强烈的HA茎部特异性抗体反应，并通过建立骨髓和淋巴结中的长寿命浆细胞(LLPCs)维持近2年的持久免疫。被动免疫实验证实血清抗体能有效保护小鼠抵抗异源流感病毒攻击。该研究为开发通用流感疫苗提供了重要理论和实验依据。

　　

流感一直是全球发病率和死亡率的主要原因之一。尽管已有疫苗可用，但每年仍有300-500万人罹患严重疾病，其中29万至65万人死于流感相关呼吸道疾病。过去14年间，美国季节性流感疫苗的有效性在20%至60%之间波动。流感病毒因抗原漂移而不断进化，因此需要每年匹配流行毒株。然而，基于监测和预测的毒株选择可能出现错配，导致疫苗有效性降低。此外，当前季节性流感疫苗不太可能预防未来的流感大流行毒株。因此，迫切需要开发能够诱导持久且广泛交叉反应免疫的通用流感疫苗。

血凝素(HA)是流感病毒表面最丰富的糖蛋白，是诱导免疫反应的关键抗原，也是流感疫苗的主要靶点。HA是由头部和茎部结构域组成的同源三聚体。头部是免疫优势域，是季节性流感疫苗或感染产生抗体的主要靶点。然而，该区域高度可变，使得头部特异性抗体对不断进化的流感病毒变体效果较差。HA茎部虽然是免疫亚优势域，但相对更为保守。研究表明，抗茎部抗体与人类保护相关，且基于保守茎部结构域的疫苗具有更广泛的保护广度，被认为是开发通用或广谱流感疫苗的重要靶点。

除了抗原进化，免疫力减弱也是当前流感疫苗面临的持续挑战。季节性流感疫苗的有效性可能在一个季节内就下降，限制了其对接种者的保护作用。定居在骨髓中的长寿命浆细胞(BMPCs)对维持长期抗体反应至关重要。佐剂有潜力增强疫苗的体液免疫反应，并协助产生抗原特异性BMPCs，但这些反应的持久性仍在研究中。

在这项发表于《Nature Immunology》的研究中，研究人员评估了基于AS03佐剂的嵌合HA疫苗在非人灵长类动物(NHPs)中诱导的体液免疫的强度、广度和持久性。为模拟人类通过疫苗接种或感染接触流感病毒抗原的情况，他们首先给恒河猴接种两剂季节性四价流感疫苗(QIV)，然后依次用分裂病毒cHA疫苗cH8/1N1和cH5/1N1进行序贯免疫，其中一组接受AS03佐剂。研究监测了最终疫苗接种后近2年的血清抗体和骨髓中的长寿命浆细胞。

研究人员发现，cHA疫苗能诱导茎部特异性抗体反应，而添加AS03佐剂可通过在骨髓和淋巴结中建立长寿命浆细胞来增强体液免疫的强度和持久性，维持近2年。通过电子显微镜多克隆表位作图(EMPEM)分析发现，佐剂组动物产生了更多样化的茎部表位抗体反应。被动转移实验表明，接种佐剂疫苗的恒河猴血清能保护小鼠抵抗异源甲型流感病毒株的攻击。转录组学分析显示，AS03佐剂能诱导强烈的促炎反应，包括干扰素刺激基因和IL-6-JAK-STAT3信号通路相关基因的上调，这与强抗体反应的诱导有关。

研究还发现，第二次cH5/1N1加强免疫后，佐剂组动物仍能检测到骨髓和淋巴结中的抗原特异性浆细胞，表明AS03佐剂诱导的浆细胞可持续存在长达2年。亲和力成熟实验显示，佐剂组动物的cH6/1特异性抗体亲和力指数随每次疫苗接种而增加，而未佐剂组则未见此类增加。

主要技术方法包括：使用ELISA检测血清抗体反应，ELISpot法分析浆细胞，流式细胞术检测淋巴结节生发中心B细胞和先天免疫细胞，RNA测序分析全血转录组，Mesoscale Discovery平台定量细胞因子，电子显微镜多克隆表位作图(EMPEM)分析抗体表位，以及小鼠被动免疫保护实验。研究使用来自Emory国家灵长类动物研究中心繁殖群的3-5岁印度恒河猴作为模型。

两剂QIV产生较差的HA茎部特异性抗体反应且无 detectable BMPCs

为在NHPs中产生预先存在的流感病毒特异性免疫力并了解季节性流感疫苗接种诱导的免疫反应，研究人员给一组恒河猴接种了两剂季节性灭活QIV。结果显示，QIV疫苗接种在血液中诱导了低但可检测水平的QIV特异性IgM和IgG抗体，但未诱导IgA抗体。这些反应是短暂的，在初次免疫后14天和加强免疫后7天下降。针对H1 HA茎部的特异性反应大多不可检测。血清抗体检测显示，加强剂量后2周，QIV特异性IgG滴度较基线提高了6.5倍，但茎部特异性血清抗体滴度的变化小于2倍。骨髓中未检测到QIV或茎部抗原特异性的长寿命浆细胞(BMPCs)。这些数据表明，两次QIV免疫可诱导血清中结合抗体，但未能诱导茎部特异性抗体反应和骨髓浆细胞。

AS03佐剂嵌合HA疫苗增强体液免疫强度并诱导骨髓LLPCs

在接种两剂QIV后，NHPs被分为两组，分别在第21周和第33周接种嵌合HA疫苗cH8/1N1和cH5/1N1。一组接受AS03佐剂疫苗，另一组接受未佐剂疫苗。通过ELISpot检测抗原特异性浆母细胞反应，发现佐剂组在cH5/1N1免疫后第4天的反应显著高于未佐剂组。血清抗体滴度纵向监测显示，佐剂组在cH8/1N1免疫后2周，cH8/1特异性IgG滴度提升了28倍，而未佐剂组仅提升3.7倍。同样，cH5/1N1免疫后，佐剂组的cH5/1特异性滴度提升9.5倍，显著高于未佐剂组的2.3倍。抗体反应呈现双相衰减，但佐剂组的抗体滴度在94周内维持在较高水平。为理解血清抗体反应持续的免疫机制，研究人员检测了血液中的记忆B细胞(MBCs)和骨髓中的LLPCs。佐剂组动物在每次嵌合HA免疫后均强烈诱导了cH8/1特异性和cH5/1特异性MBCs，并持续至第65周。而未佐剂组的cHA特异性MBCs通常低于检测限。同样，佐剂组动物在cH8/1N1免疫后4周即强烈诱导骨髓LLPCs，并在cH5/1N1免疫后4周达到峰值，且这些LLPCs持续至94周。这些结果证明，AS03佐剂有助于诱导血液中强大的MBCs和骨髓中的LLPCs，这与血清抗体持续一年以上相关。

AS03佐剂导致淋巴结中疫苗特异性生发中心B细胞增加

为评估AS03对生发中心B细胞的影响，研究人员在cH5/1N1免疫后-2、1、2和3周从淋巴结进行细针穿刺和活检。生发中心B细胞圈定为活CD3^-CD20⁺Ki-67⁺CD38^-细胞。两组间总生发中心B细胞频率无显著差异。但使用粘附性较低的cH5/1受体结合位点突变探针检测发现，佐剂组动物在cH5/1免疫后第3周，cH5/1探针特异性生发中心B细胞显著增加。

AS03佐剂疫苗改变血液中先天免疫细胞组成、转录组和细胞因子水平

通过流式细胞术分析cH8/1N1疫苗接种后14天内血液中先天细胞组成的变化。与基线相比，佐剂组中非经典(CD14^-CD16⁺)和中间型(CD14⁺CD16⁺)单核细胞频率在接种后第1、2、4天显著增加，而经典单核细胞(CD14⁺CD16^-)频率在第1、4、7、14天下降。未佐剂组在某些时间点也有变化，但两组间差异不显著。树突状细胞亚群的变化在两组中均有出现，但任何时间点两组间均无显著差异。

对cH8/1N1疫苗接种后第1、2天与接种前相比的疫苗诱导基因表达变化进行检测。在佐剂组，第1天有547个基因上调、302个基因下调，第2天有59个基因上调、28个基因下调。而未佐剂组第1天有49个基因上调、22个基因下调，第2天有182个基因上调、163个基因下调。第1天，佐剂组有124个基因的表达与未佐剂组相比有显著差异，这些基因大多参与诱导强烈的免疫反应，特别是干扰素刺激基因(如GBP3、GBP7、IFIT2、IFIT3、IRF7、MX1、IDO1、OAS2、OASL)。基因集富集分析显示，两组在第1、2天有多个通路显著富集，包括与炎症和干扰素(IFN)反应相关的通路。此外，代谢通路相关基因也表现出相当大的表达差异。进一步分析表明，干扰素α、干扰素γ和补体通路相关基因在佐剂组动物中富集。与白细胞介素(IL)-6-JAK-STAT3信号通路相关的基因(如IRF1、MYD88、TYK2、STAT1、STAT2、STAT3)也出现上调。值得注意的是，与血小板激活、巨核细胞发育和血小板生成素相关的通路上调，这些最近被证明与人类长效体液免疫的诱导有关。

通过MSD平台定量检测cH8/1N1免疫后第1、2天血浆中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水平的变化。发现佐剂组动物在第1天，细胞因子IL-6、IL-5、MIP-1α和IL-1RA显著高于未佐剂组。这些数据表明，AS03佐剂诱导了与强抗体反应相关的强烈促炎反应。

AS03佐剂改善嵌合HA疫苗接种后流感HA茎部特异性反应的诱导

嵌合HA疫苗策略的目的是增强HA茎部特异性反应。为此，研究人员使用了人临床试验中使用的cH6/1蛋白，该抗原具有H6 HA头部结构域，但包含与cH8/1和cH5/1免疫原相同的茎部。这些猴子对H6 HA是幼稚的，因此该蛋白检测到的主要反应应针对茎部，也可能针对交叉反应性头部表位。

cH8/1N1免疫后，cH6/1特异性浆母细胞在某些动物中处于检测限。但cH5/1N1加强免疫显著增加了其频率，主要是在佐剂组。cH5/1N1加强后第4天，佐剂组的cH6/1特异性浆母细胞数量是未佐剂组的24倍。每组中针对cH6/1、cH5/1和cH8/1的嵌合HA特异性浆母细胞数量相当，表明cH5/1N1疫苗接种后诱导的大部分浆母细胞可能都是茎部特异性的。与浆母细胞反应一致，佐剂组动物在cH5/1N1加强后血清中显示出强烈的cH6/1特异性和mini-HA特异性IgG反应。在峰值时(加强后2周)，佐剂组的cH6/1特异性IgG滴度是未佐剂组的8倍。佐剂组较高的cH6/1特异性IgG反应至少持续到第94周。这些数据表明，佐剂嵌合疫苗接种可诱导强大且持久的茎部特异性抗体。

为确定嵌合HA疫苗接种靶向哪些表位，研究人员使用了电子显微镜多克隆表位作图(EMPEM)。结果显示，两组中靶向的主要表位确实是茎部区域，但佐剂组靶向的表位比未佐剂组更多样化。未佐剂组仅检测到中央茎部反应(类似人抗体CR9114)，且仅在动物2的最终时间点出现。动物1在最终时间点出现单一受体结合位点区域反应。佐剂组动物均产生中央茎部反应以及低茎部反应(其接近角度与人抗体MEDI8852相似)。此外，动物5在最终时间点产生锚定反应(类似人锚定抗体反应222-1C06)。动物6产生一种角度茎部反应，其接近角度此前未在人疫苗反应中观察到，也不同于人锚定反应。EMPEM分析表明，恒河猴中的cHA疫苗接种可引发靶向茎部的多克隆抗体反应，且AS03佐剂组靶向的茎部表位更多样。

接下来，通过评估血液中的MBCs和骨髓中的BMPCs来确定HA茎部特异性长期免疫反应。嵌合HA疫苗接种前无茎部特异性MBCs。cH8/1N1疫苗接种后，佐剂动物中有一些茎部特异性MBCs，并在cH5/1N1疫苗接种后增加8倍。佐剂组的频率在加强后8周内保持稳定。未佐剂动物的茎部特异性MBCs通常低于检测限。佐剂动物还在cH5/1N1免疫后诱导了强大的茎部特异性BMPCs，这些反应在接下来8周内下降约3倍，随后随时间推移变得更稳定，并持续一年以上。未佐剂动物中未检测到cH6/1特异性BMPCs。第94周时的血清抗体滴度与cH6/1特异性BMPCs频率呈强正相关。这些数据表明，在嵌合HA疫苗接种方案中添加AS03有助于诱导强大、多样且持久的HA茎部特异性体液反应。

被动转移佐剂恒河猴血清保护小鼠抵抗致死剂量异源流感病毒株攻击

为确定疫苗诱导抗体的保护效果，研究人员首先进行血凝抑制(HAI)试验，测量阻断流感病毒HA与红细胞结合的抗体。结果显示，血清抗体对cH8/1_Cal09N1_Cal09、cH5/1_Cal09N1_Cal09、A/Guangdong-Maonan/SWL1536/2019 (H1N1)pdm09-like、B/Phuket/3073/2013 (B/Yamagata lineage)-like 和 B/Washington/02/2019 (B/Victoria lineage)-like病毒未表现出强HAI活性。

接着，进行微量中和试验，评估血清抗体防止cH6/1N5病毒感染MDCK细胞的能力。发现佐剂组的中和抗体滴度比嵌合HA疫苗前提高了近10倍，而未佐剂组在第35周时提升不到2倍。这些数据表明茎部特异性抗体能够中和异源甲型流感病毒株。

首先，使用QIV加强后8周(第12周)收集的血清测定小鼠半数致死剂量(mLD₅₀)。为测试HA茎部特异性血清抗体的保护效果，分别汇集幼稚、第12周和第35周(接种cH5/1N1疫苗后2周，HA茎部特异性反应峰值)的恒河猴血清。然后，将免疫猴血清被动转移到BALB/c小鼠体内，并用致死剂量(10 mLD₅₀)的异源流感病毒株cH6/1N5(异源头部和NA)和A/Netherlands/602/2009病毒攻击。攻击后，所有接受幼稚血清和第12周血清的小鼠体重下降超过25%，并在第8天死亡。同样，未佐剂组第35周峰值疫苗血清也未能保护4/5的小鼠抵抗两种病毒。然而，AS03佐剂动物的峰值疫苗血清对两种病毒均显示出完全保护，表明茎部特异性抗体能保护 against 异源甲型流感病毒攻击。

AS03导致骨髓和淋巴结中LLPCs的持续存在

在人体研究中，受试者用cH8/1N1初免，然后用cH5/1N1加强。本研究中，研究人员在第94周(首次cH5/1N1免疫后61周)给恒河猴接种第二剂cH5/1N1，以研究当动物再次暴露于相同HA时抗体反应如何受影响。监测动物至第193-206周(尸检时)，以确定骨髓中LLPCs的持续性。在第二次cH5/1加强后第0、4、7、35天检测cH5/1和cH6/1特异性浆母细胞反应，发现佐剂组在第4天的浆母细胞数量比未佐剂组高44-57倍。佐剂组内cH5/1特异性和cH6/1特异性浆母细胞强度相当，表明大部分反应是针对茎部的。评估对嵌合HA抗原cH5/1和cH6/1的血清抗体反应。与浆母细胞反应一致，在第14天(第96周)，AS03佐剂组的血清抗体反应比未佐剂组高5-8倍。这些反应在佐剂组收缩了8-13倍，在未佐剂组收缩了4-5倍，持续超过100周。比较第一次(第35周)和第二次(第96周)cH5/1N1免疫的峰值抗体反应，以了解是否存在对H5头部和H1茎部的优先加强。佐剂组两个时间点的反应相当，但未佐剂组对两种蛋白的反应均显著增加。这些数据表明，第二次cH5/1加强并未显著改变对嵌合HA头部和茎部区域的反应。

接下来，在第二次cH5/1N1剂量后99-105周内(首次QIV免疫后第193-206周)监测骨髓中的HA特异性浆细胞。在第二次cH5/1N1加强当天，佐剂组所有动物的骨髓中均检测到LLPCs，但未佐剂组未检测到。加强后，在第13、67和99-112周测量反应，这些反应在7只动物中的5只中保持相当稳定。尸检时，cH6/1特异性骨髓LLPCs频率与cH6/1特异性血清抗体反应呈强正相关。

通过进行8M尿素亲和力ELISA试验，使用cH6/1 HA评估茎部特异性抗体的亲和力成熟程度。结果显示，佐剂组cH6/1特异性抗体的亲和力指数在每次疫苗接种后增加，表明加强注射导致了亲和力成熟。相比之下，未佐剂组未观察到亲和力增加，且从第77周开始，佐剂组的亲和力高于未佐剂组。这些发现强调AS03佐剂增强了疫苗诱导抗体反应的亲和力。

研究人员还检查了尸检时血液、引流淋巴结、肝脏和脾脏中浆细胞的存在。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在7只动物中的5只淋巴结中检测到HA特异性浆细胞。这些数据表明，AS03佐剂诱导的浆细胞在骨髓和引流淋巴结中持续存在长达2年。

讨论与结论

为推进通用流感疫苗的开发，本研究测试了嵌合HA方法诱导强茎部特异性抗体反应的能力，并研究了AS03佐剂如何在NHPs中诱导长效体液免疫。与之前的啮齿动物和人体研究类似，本研究结果证明该疫苗方法可诱导强茎部特异性抗体反应，提供针对异源流感病毒感染的保护。重要的是，本研究结果证明AS03佐剂能在骨髓和引流淋巴结中产生LLPCs，在血液中产生MBCs，这与持久的抗体反应相关。此外，研究结果揭示了可能有助于在NHPs中诱导这些长寿命BMPCs的免疫学机制。这些结果为开发诱导持久免疫的疫苗建立了益处。

研究发现，两次QIV接种后，茎部特异性ASCs大多不可检测，血清中茎部特异性抗体反应变化小于2倍。季节性流感疫苗主要诱导靶向头部结构域的抗体，且已知HA头部结构域主导免疫反应。近期研究表明，嵌合HA疫苗在小鼠和人体中能有效引发茎部特异性免疫反应。本NHP研究产生了类似发现，嵌合HA疫苗产生强茎部特异性抗体反应，与人体试验结果一致。但在茎部特异性抗体反应诱导动力学上，NHP与人体研究存在差异。人体研究中，茎部特异性反应在cH8/1N1疫苗接种(首次接种)后立即观察到，且这些滴度在cH5/1N1疫苗接种(第二次接种)后未显著提升。而在NHP中，峰值茎部特异性反应在cH5/1N1加强(第二次接种)后观察到。这可能是由于人体中存在由先前流感病毒感染或疫苗接种产生的茎部特异性MBCs。此外，第二次cH5/1N1加强并未显著改变对嵌合HA头部和茎部区域的免疫反应，表明一旦建立了强大的茎部特异性反应(尤其是在MBCs中)，进一步加强茎部特异性反应可能变得更有效。

疫苗接种的一个关键目标是建立持久免疫，而诱导骨髓LLPCs对于实现持久性至关重要。本研究表明，两次QIV未能产生可检测水平的QIV特异性BMPCs。事实上，BMPCs仅在佐剂组中出现。这些数据表明，当前未佐剂QIV可能在人体中诱导较差的BMPC反应。近期人体研究报道，疫苗接种后BMPCs有小幅增加，但在接种后一年内下降。NHP与人体研究存在多个差异：人体研究中富集了骨髓单核细胞中的浆细胞，而NHP中由于缺乏特异性试剂等技术限制未进行；人体在季节性疫苗接种前有近1%的流感病毒特异性BMPCs，而NHP中的百分比低于检测限；人体有复杂的流感病毒感染和疫苗接种暴露史，不确定是先前感染还是疫苗接种产生了这些骨髓LLPCs。早期研究表明，病毒感染诱导的长寿命BMPCs可长期存在，而对非复制蛋白抗原的反应则迅速下降。

本研究的一个关键发现是，AS03佐剂有助于在NHPs中诱导持久的流感疫苗特异性BMPC反应，可持续长达2年(可能更长)。这种持续的BMPC反应与血清抗体反应水平的持续存在相关，血清抗体在初始下降后稳定下来，在此阶段没有进一步减弱。小鼠和NHP研究比较不同佐剂对SARS-CoV-2疫苗的影响表明，AS03可诱导BMPC反应，但流感疫苗的这些BMPCs的持久性尚未测试。本研究首次报道了AS03诱导长寿命BMPCs长达2年的能力。研究还证明AS03诱导的ASCs在引流淋巴结中持续存在长达2年。通常，活化B细胞在疫苗接种后很快分化为ASCs，其在次级淋巴器官和血液中的存在是短暂的。但近期研究表明，SARS-CoV-2 mRNA疫苗可诱导长期存在的生发中心反应。本研究未在最终疫苗接种后测量生发中心反应，因此无法确定AS03佐剂疫苗是否同样引发了长寿命生发中心活性。此外，AS03疫苗接种后淋巴结中存在的ASCs是否来自持续、延长的生发中心反应，以及这些ASCs随后是否迁移至骨髓以维持LLPC池，仍有待研究。这些发现表明，将AS03等佐剂纳入蛋白基流感疫苗可能对建立和维持长期疫苗诱导免疫起关键作用。

研究还尝试理解AS03佐剂在NHPs中驱动增强免疫反应的机制。早期小鼠和人体研究观察到接种AS03佐剂疫苗后单核细胞和树突状细胞组成的变化。在NHP中，也观察到疫苗接种后1-2天血液中单核细胞组成以及一些树突状细胞亚群的变化，但佐剂组和未佐剂组间的差异细微。RNA测序分析显示，许多参与免疫反应的基因在疫苗接种后早期上调。基因集富集分析强调了与IL-6-JAK-STAT3信号级联相关通路的上调。在细胞因子组中，观察到IL-5和IL-6增加，证实了先前的研究。IL-5可导致活化B细胞分化为ASCs并增强抗体水平。IL-6在B细胞增殖、成熟和浆细胞存活中起重要作用，有助于提高IgG分泌。重要的是，IL-6已被确定为在体外将人MBCs分化为LLPCs的关键因子，促进免疫球蛋白产生并维持其存在至少4个月。因此，AS03佐剂诱导的IL-6产生增强可能是骨髓中LLPCs产生和持续的原因之一。近期一项研究定义了在人体中接种含或不含AS03的流感疫苗后促成长期体液免疫产生的分子和免疫学机制，并显示血小板通过TPO介导的巨核细胞激活在诱导持久体液免疫中起重要作用。有趣的是，在NHP研究中也注意到AS03佐剂诱导与血小板激活、巨核细胞发育和TPO相关的通路。NHP数据证实了人体中对AS03佐剂的发现。

本NHP研究中，动物通过先前季节性疫苗接种而非自然感染获得流感预免疫。这与人体情况不同，人体中季节性疫苗接种和自然感染可能共同促成对流感的免疫力。已知自然流感病毒感染比灭活疫苗能引发更强的茎部特异性抗体。例如，既往感染H1N1的儿童可检测到H1茎部反应性抗体，而流感幼稚儿童则基本没有。认为在cHA疫苗接种前，自然感染诱导的茎部特异性抗体和MBCs可能在首次cHA(cH8/1)疫苗接种后诱导更有效的茎部特异性抗体。确实，在人体研究中，观察到接种AS03佐剂的cH8/1后茎部特异性抗体反应大幅提升。这些发现支持感染免疫背景可能导致AS03佐剂cHA疫苗接种后更快速或更有效的茎部特异性免疫反应，未来研究应探索不同暴露史如何影响长期免疫。最后，考虑佐剂季节性流感疫苗诱导的预先免疫如何影响cHA疫苗接种后的免疫景观也很重要。研究表明MF59佐剂疫苗可增强抗体亲和力，增加HA茎部特异性滴度并延长免疫持续时间。这些发现表明，接种佐剂制剂进行季节性疫苗接种可能提供 priming 效应，增强或调节cHA疫苗诱导的反应。需要进一步研究了解预先暴露于佐剂疫苗如何影响AS03佐剂cHA疫苗的功效。

总之，本研究表明，季节性流感疫苗未能诱导长效抗体反应与其无法诱导BMPCs相关，并强调了AS03佐剂在诱导BMPCs和淋巴结ASCs(可持续长达2年)中的贡献。研究还揭示了AS03佐剂的转录组特征，这些特征可能对在NHPs中诱导这些长寿命BMPCs很重要。这些结果对开发诱导持久免疫的疫苗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