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息地丧失对韩国受威胁蝴蝶数量下降的影响

《Entomological Research》：Impact of Habitat Loss on the Decline of Threatened Butterflies in South Korea

The study analyzed landscape changes in Korea (1987–2018) to assess threats to 18 endangered butterfly species, revealing significant grassland reduction and urban expansion as key drivers of species decline. Korean government assessments showed one species became extinct regionally, seven升级为CR, six remained EN, five became VU, and one NT. Grassland loss and urban encroachment were critical factors, with elevation shifts linked to climate change. Conservation efforts need加强 due to habitat degradation and monitoring gaps.

　　蝴蝶作为一种重要的昆虫类群，不仅是生态系统中的关键组成部分，也在生物多样性和生态平衡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然而，近年来，全球范围内蝴蝶种群数量持续下降，尤其在韩国，这一趋势尤为显著。本研究通过分析过去40年间（1987年至2018年）18种受威胁蝴蝶记录地点的六种景观特征变化，揭示了人类活动对蝴蝶栖息地的影响，为理解蝴蝶种群衰退的驱动因素提供了重要的视角。

### 蝴蝶种群的衰退趋势

蝴蝶种群的衰退是全球昆虫多样性下降的一个缩影。据研究，全球昆虫种类的年均下降率约为1%（Forister et al., 2019；Wagner, 2020；van Klink et al., 2020；Wagner et al., 2021），而蝴蝶的下降趋势更为明显。韩国的蝴蝶种群也在这一背景下受到严重影响，特别是在1999年至2014–2015年间，其钙质生境中的本地蝴蝶种群显著减少（Choi et al., 2017）。这种衰退可以归因于多种因素，包括栖息地的丧失和退化（尤其是草甸和河岸草甸）、农业集约化、化学污染、气候变化以及过度采集（Fox et al., 2010；Nakamura, 2011；Choi and Kim, 2012；Warren et al., 2021）。

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发布的《濒危物种红皮书》为评估物种的灭绝风险和生物多样性趋势提供了全球标准。韩国也出版了本国的《蝴蝶红皮书》，其中收录了68种蝴蝶（NIBR, 2022）。从2012年到2022年，这18种受威胁蝴蝶的保护状况发生了显著变化：其中一种被列为区域灭绝（RE），七种被列为极危（CR），六种为濒危（EN），五种为易危（VU），还有一种为近危（NT）。这一趋势表明，蝴蝶的生存状况正变得更加严峻，亟需采取有效的保护措施。

### 景观变化对蝴蝶种群的影响

研究采用多尺度分析方法，探讨了不同景观特征对蝴蝶种群的影响。数据显示，过去40年间，韩国受威胁蝴蝶的栖息地发生了显著变化。其中，城市化和农业用地的减少是主要因素。特别是在蝴蝶种群分布的区域，开发用地显著增加，而农业用地和草甸则呈现下降趋势。这种变化导致蝴蝶栖息地的结构发生改变，从而影响其生存和繁殖。

研究还发现，不同类型的蝴蝶对景观变化的反应存在差异。例如，草甸特化蝴蝶（grassland specialists）和森林特化蝴蝶（forest specialists）在景观变化中表现出不同的趋势。草甸特化蝴蝶的栖息地面积减少，而森林特化蝴蝶则因森林扩张而受到影响。此外，栖息地的类型和分布也对蝴蝶种群的稳定性产生重要影响。一些蝴蝶种群依赖于特定的草甸环境，如干旱草甸、山地草甸等，而这些区域的减少直接影响了它们的生存。

在分析过程中，研究者还关注了不同尺度下景观变化的显著性。500米、1公里和5公里的分析尺度揭示了蝴蝶种群与景观特征之间的复杂关系。例如，在草甸特化蝴蝶的记录点中，开发用地的增加和农业用地的减少对种群数量产生了显著影响。而在森林特化蝴蝶的记录点中，开发用地、农业用地和湿地的变化尤为明显。值得注意的是，某些稀有或数据较少的蝴蝶种群在小尺度（如500米）下显示出更显著的变化，这可能与它们对栖息地的依赖程度较高有关。

### 蝴蝶种群的分类与分布

根据IUCN的分类标准，蝴蝶的保护状态分为不同的等级，包括极危（CR）、濒危（EN）、易危（VU）和近危（NT）。其中，一些物种的生存状况尤其令人担忧。例如，Bibasis striata被列为区域灭绝（RE），因为其在过去十年中几乎未被记录。这一物种主要分布于韩国京畿道坡州市的广宁森林，该森林以阔叶树为主，被列为国家级文化遗产（Kim and Seo, 2012）。尽管其生存可能受到栖息地变化或气候变化的影响，但其种群衰退的具体原因仍不明确。

另一些物种，如Maculinea kurentzovi和Aporia crataegi，尽管种群数量有限，但其保护状态仍为极危（CR）。这两个物种主要栖息于钙质灌木丛，但由于栖息地的丧失，其分布范围逐渐缩小。此外，一些物种如Lycaeides subsolanus、Maculinea teleius、Shijimiaeoides divinus和Melitaea latefascia的保护状态从濒危（EN）或易危（VU）被升级为极危（CR），这表明它们的生存状况正在恶化。

### 景观变化的多因素驱动

蝴蝶种群的衰退不仅与开发用地的扩张和农业用地的减少有关，还受到其他多种因素的影响。例如，气候变化导致了蝴蝶栖息地的上移，一些物种如Hipparchia autonoe的分布高度在过去40年间上升了约200–300米（Kim et al., 2014）。这种上移趋势与全球变暖密切相关，也反映了蝴蝶对环境变化的敏感性。然而，尽管种群数量有所增加，这些物种在高海拔地区的生存状况仍然不确定。

此外，韩国传统的埋葬文化也对蝴蝶栖息地产生影响。过去，由于儒家思想和风水的影响，韩国人更倾向于土葬而非火葬。然而，随着现代化进程和火葬的普及，墓地数量减少，进而导致了部分依赖墓地环境的蝴蝶种群的衰退。例如，三种鳞粉蝶（Maculinea teleius、M. kurentzovi和Shijimiaeoides divina）栖息于干旱草甸，常常出现在森林边缘或墓地，而这些栖息地的减少成为它们生存的威胁。

### 多尺度分析的必要性

研究还强调了多尺度分析在理解蝴蝶种群变化中的重要性。蝴蝶的栖息地变化不仅限于局部区域，还可能受到更大范围景观特征的影响。例如，某些蝴蝶种群的变化在500米范围内尤为显著，而在更大尺度（如5公里）下则趋于稳定。这表明，不同尺度的景观变化对蝴蝶的生存具有不同的影响，因此，综合考虑多种尺度对于制定有效的保护策略至关重要。

### 保护措施与挑战

尽管韩国政府已采取一系列措施来保护这些受威胁的蝴蝶种群，如每年进行的调查和每五年一次的评估，但其效果仍受到诸多因素的制约。首先，缺乏专业的昆虫学家和系统的监测基础设施，使得对蝴蝶种群的长期跟踪和评估难以持续。其次，许多受威胁物种的分布范围狭窄，种群数量有限，因此，即使在某些地区有恢复迹象，仍需持续关注。

在这些情况下，采取预防性措施和利用本地知识与公民科学（citizen science）成为重要手段。专家的判断、当地居民的经验以及公众的参与，可以帮助弥补数据不足的问题，为保护决策提供支持。通过加强公众教育和社区参与，提高对蝴蝶及其栖息地保护的意识，有助于形成更广泛的保护网络。

### 未来展望

蝴蝶种群的衰退是生态系统健康状况的一个重要指标。因此，对蝴蝶的保护不仅关乎物种的存续，也对维持生态平衡和生物多样性具有重要意义。未来，应进一步加强景观变化的监测，尤其是在关键栖息地，如草甸、森林边缘和墓地。同时，需要结合气候变化和农业政策调整，采取综合性的保护措施，以减缓蝴蝶种群的衰退趋势。

此外，应推动更系统的生态研究，以深入了解不同蝴蝶种群对景观变化的适应能力。例如，某些蝴蝶种群可能具有较强的迁徙能力，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适应栖息地的变化，而另一些则可能因栖息地的破碎化和丧失而面临更高的灭绝风险。因此，保护策略应根据物种的具体需求进行调整。

最后，公民科学和公众参与在蝴蝶保护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通过鼓励公众参与观察和记录蝴蝶的分布情况，可以为科学研究提供更多数据支持，同时提高人们对生物多样性保护的认识。只有通过多方合作，才能实现对受威胁蝴蝶种群的有效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