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口外流对农业土地利用效率的影响机制：耕地撂荒、规模经营与种植结构的中介作用

《Land Use Policy》：Has rural depopulation reduced agricultural land use efficiency? Mediating roles of cropland abandonment, scale operation, and cultivation structure

本文系统探讨了农村人口外流（RDP）对农业土地利用效率（ALUE）的影响路径，通过超效率SBM模型和面板Tobit模型实证分析发现，RDP显著抑制ALUE提升，并揭示耕地撂荒、规模经营和种植结构在其中的中介作用。研究为理解人地关系演变下的土地利用绩效提供了新范式，对人口流失地区的农业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政策启示。

　　

Highlight

农村人口外流（RDP）通过重塑农业生产要素配置，对农业土地利用效率（ALUE）产生复杂影响。本研究基于中国220个经历显著人口流出的地级市数据，揭示了RDP抑制ALUE提升的直接效应，并首次系统验证了耕地撂荒、规模经营和种植结构这三条关键中介通路。

The direct impact of rural depopulation on agricultural land use efficiency: a cross-regional perspective

本研究发现，从跨区域视角来看，RDP整体上显著阻碍了ALUE的提升，这一结论与现有文献相呼应（Caulfield等，2019；Maharjan等，2020；Xiang等，2023）。在中国情境下，农村人口外流通常伴随着农业劳动力的持续流失，导致村庄空心化。这削弱了农业耕作活动的组织性以及农户对土地投入和管理的积极性，从而加剧了耕地撂荒现象。然而，研究也揭示了区域异质性：在东部沿海等经济发达地区，活跃的土地流转市场促进了土地向新型农业经营主体集中，规模经营（scale operation）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劳动力流失的负面效应；相反，在中西部劳动力输出密集地区，耕地撂荒则成为主导路径，对ALUE产生显著的负面影响。此外，RDP还驱动了种植结构（cultivation structure）的调整，例如从劳动密集型作物转向机械化程度更高的作物，这种适应性变化进一步调节了土地利用的效率产出。

Conclusion

从“人地关系”视角探索农村地区农业土地利用变化，已成为当前学术研究的新范式。本研究拓展了传统以“地”为核心的土地利用研究，强调人地关系的动态演变对于理解土地利用绩效的重要性。通过将RDP纳入ALUE的分析框架，并基于中国语境进行实证分析，本研究深化了对人口流动背景下土地利用效率变化内在机制的认识。研究结果表明，应对RDP对土地利用的挑战，需要采取差异化的区域政策：在人口流出区，应重点遏制耕地撂荒，同时积极引导土地流转，促进适度规模经营；在条件适宜地区，则需优化种植结构，推动农业向资本和技术密集型转型。这些发现为在持续人口外流背景下改善土地利用效率、实现农业可持续发展提供了科学依据和政策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