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变化背景下环境主体性的多元探索:基于挪威新自由主义语境的话语分析
《Nordic Psychology》:Exploring environmental subjectivities in a changing clim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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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5年10月19日
来源:Nordic Psychology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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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通过福柯式话语分析(Foucauldian Discourse Analysis),在挪威新自由主义(neoliberal)背景下系统探讨了环境主体性(environmental subjectivities)的多元类型及其行动导向。研究识别出消费主义(consumeristic)、末日论(doomist)、反人类中心(disanthropic)、行动主义(activistic)与克苏鲁世(chthulucenic)五种主体性,揭示了新自由主义话语如何通过限制性机构(restrictive agency)约束个体环境行动,而行动主义与克苏鲁世主体性则展现出变革潜力。文章为理解气候危机中的主体定位与能动性提供了批判性视角,对政策制定与公众沟通具有启示意义。
研究采用福柯式话语分析(Foucauldian Discourse Analysis)方法,对20名高度关注环境问题的挪威受访者进行半结构化访谈。数据分析遵循Willig提出的六阶段框架:首先识别与环境议题相关的话语建构;其次将话语置于更广泛的社会 discourses 中解读;第三分析话语的行动导向;第四探讨话语所提供的主体位置(subject positions);第五考察话语对实践行动的促进与限制;最终整合出五种环境主体性。研究强调主体性具有流动性,同一受访者可能在不同情境中呈现多种主体性特征。
消费主义主体性(consumeristic subjectivity)的核心话语围绕“负责任消费”与“碳足迹计算”展开。该主体性将环境责任个体化,通过道德化消费选择(如减少飞行、素食主义)区分“好/坏”消费者,使个体定位于“监督者”或“道德消费者”。其行动集中于私人领域,如选择环保产品、减少总体消费量,并常伴随对系统性变革无力的挫败感。例如,一名受访者尽管践行低碳生活,却感叹“无法通过个人消费改变体制”。这种主体性体现了新自由主义(neoliberal)将变革资源局限于货币与个人选择的逻辑,与Teo提出的限制性机构(restrictive agency)高度契合,即个体优先适应当前制度而非挑战其结构。
末日论主体性(doomist subjectivity)由“末日叙事”“享乐主义”与“自给自足”话语构成。受访者在承认环境危机不可逆转的前提下,选择部分脱离社会议题,转向追求当下生活品质或离网(off-grid)生活方式。例如,一对夫妇表示“尽管世界在变糟,但我们在私人生活中感到快乐”。该主体性允许个体以“清醒的旁观者”自居,行动上兼顾有限的环境责任(如保持低碳足迹)与对未来的消极接受。其限制性机构表现为将集体变革视为不可能,与福特研究中美国 homesteaders 的“去政治化个人主义”相呼应。
反人类中心主体性(disanthropic subjectivity)植根于反物种主义(anti-speciesism)、反生育主义(anti-natalism)与厌世主义(misanthropy)话语。该主体性通过宇宙或地质时间尺度(如“星球会消亡,但宇宙中还有无数其他星球”) relativize 人类存在的意义,主张优先考虑非人类物种生存权。个体由此定位于“超然观察者”,实践中仅最小化自身直接环境伤害,而疏于参与集体行动。这种主体性深受地质“深时”(deep time)观念影响,其限制性机构体现为对人类社会变革的彻底疏离。
行动主义主体性(activistic subjectivity)以“系统性挑战”与“成为你想见的改变”(be the change you want to see)话语为特征。它强调个体在环境治理中的能动性,推动集体行动与政治参与。一名受访者反思早年将环保等同于“牺牲生活质量”,后转向通过职业与社会活动推动系统性变革。该主体性鼓励语言使用的责任感(如避免强化个体化责任的悲观言论),以培育希望为导向。其广义机构(generalized agency)与福特研究的卡鲁克族(Karuk)环境主体性相似,均通过政治回应体现对自然世界的责任。
克苏鲁世主体性(chthulucenic subjectivity)命名自Haraway针对“人类世”(Anthropocene)提出的“克苏鲁世”(Chthulucene),强调多物种互联、去增长(degrowth)与整体论(holism)。该主体性主张重构人类与非人类物种的关系,实践中表现为照料动物植物、参与社区育儿或构建“酷儿家庭”(queer families)等替代性生活方式。例如,一名参与者将大量精力投入动物福利组织,践行“关怀既存生命优于扩张”的原则。其广义机构不直接挑战政治结构,而是通过重塑关系认知探索变革潜力。
研究指出,消费主义、末日论与反人类中心主体性均共享新自由主义主体性(neoliberal form of subjectivity)特质,尤其是限制性机构——个体优先适应而非改变社会环境条件。相比之下,行动主义与克苏鲁世主体性展现出广义机构(generalized agency),致力于扩大量构性变革空间。这一区分深化了Teo的单一新自由主义主体性理论,揭示其内部变体如何通过不同话语维系限制性行动逻辑。政策层面,政府应警惕强调“百万个体自由选择”的话语(如挪威气候政策声明),因其可能强化消费主义主体性;反之,推动集体关怀与多物种正义的语言有助于激活变革性主体性。实践层面,教育者与心理健康工作者可通过促进广义机构的叙事,缓解气候焦虑(climate anxiety),赋能青年参与。
研究的样本局限于挪威都市环保意识强烈群体,且访谈聚焦生育决策议题,可能限制结论普适性。然而,作为临界案例(critical case),若连高度环保群体都难以摆脱限制性机构,普通民众更易受新自由主义话语束缚。此外,单一研究者分析可能引入主观偏差,未来需结合团队编码或跨学科视角。方法论上,社会建构主义立场强调主体性的流动性与话语核心地位,但现实主义或现象学取向可补充量化行为关联或主体体验深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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