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政策与制度框架在维持保护性农业中的作用——对津巴布韦Pfumvudza/Intwasa计划的批判性综述

《Discover Agriculture》：Role of policies and institutional frameworks in sustaining conservation agriculture: a critical review of Pfumvudza/Intwasa programme in Zimbabwe

本文系统评估了津巴布韦保护性农业（CA）政策与制度框架对Pfumvudza/Intwasa计划可持续性的影响。研究指出，尽管国家农业政策框架（NAPF）、国家发展战略1（NDS1）等政策为CA提供了战略支持，但制度协调不足、资源分配不均及政治干预严重制约了计划成效。作者建议通过政策协同、扩展服务强化及市场联动提升小农韧性，对非洲气候智慧型农业（CSA）实践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引言

保护性农业（Conservation Agriculture, CA）作为气候智慧型农业（Climate-Smart Agriculture, CSA）的核心实践，通过最小土壤扰动、永久土壤覆盖和作物轮作等原则，在提升农业生产力、增强气候韧性和保障粮食安全方面发挥关键作用。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CA的推广高度依赖政府政策与制度框架的协同支持。津巴布韦于2020年启动的Pfumvudza/Intwasa计划（意为“新季节/辛勤劳动”），是非洲规模最大的CA项目之一，旨在通过标准化投入包（种子、肥料、技术指导）帮助160万小农应对气候波动。然而，政策设计与落地实施间的脱节，成为制约其长期可持续性的核心矛盾。

政策框架的协同与冲突

国家农业政策框架（NAPF 2019-2030） 通过第九大支柱“韧性可持续农业”明确支持CA技术推广，并将Pfumvudza/Intwasa纳入国家投入分配体系。但政策覆盖广度与制度执行能力严重不匹配：扩展服务人员与农民比例达1:2,500（联合国粮农组织推荐比例为1:400），导致技术培训覆盖率不足。

国家发展战略1（NDS1 2021-2025） 强调农业商业化与价值链建设，而Pfumvudza/Intwasa更侧重于小农生计保障，二者目标错位导致资源竞争。例如，中央化的粮食销售体系（通过GMB统购）因付款延迟挫伤小农生产积极性，凸显政策碎片化问题。

气候变化响应战略（NCCRS 2015） 和 气候智慧农业政策（CSA 2018） 虽为CA提供气候适应理论依据，但实际依赖 donor funding，且早期预警系统与农民实践脱节，暴露出“适应-减缓层级”矛盾——农民优先选择短期抗旱技术而非长期土壤固碳措施。

制度执行的瓶颈

农业技术推广服务（AGRITEX）作为关键实施机构，面临资金短缺、政治干预及人员不足的三重压力。例如，投入品分配过程中存在政治偏好性分配，削弱计划公平性。津巴布韦农民联盟（ZFU）虽倡导小农权益，但缺乏独立监督能力，难以纠正资源倾斜问题。

典型案例的启示

Command Agriculture计划 以大农场机械化为重点，与Pfumvudza/Intwasa的小规模劳动密集型模式形成资源竞争，印证了政策多重性导致的“实施幻觉”。而 总统投入计划（PIS） 虽直接支持小农，却因腐败案件（如2023年化肥挪用事件）暴露“发展泄漏”风险，即政策红利被中间环节截留。

可持续发展路径

首先，需通过数字平台（如移动端气候信息推送）优化扩展服务效率，降低对人工扩展的依赖。其次，建立政策协调机制，消除NDS1商业化目标与Pfumvudza生计保障间的矛盾。最后，加强市场准入政策（如简化GMB支付流程），激励小农从“生存型生产”转向“韧性商业化”。

结论

Pfumvudza/Intwasa的成功印证了CA技术在提升小农气候韧性方面的潜力，但其可持续性取决于政策一致性、制度执行力与资源分配的深度改革。津巴布韦的经验为非洲国家提供重要镜鉴：缺乏系统性治理改革，再完善的技术方案也难以实现规模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