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氧化应激及其相关表观遗传修饰在血管钙化中的作用:机制与进展

【字体: 时间:2025年10月21日 来源:Frontiers in Cardiovascular Medicine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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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综述系统阐述了氧化应激通过表观遗传机制(DNA甲基化、组蛋白修饰、非编码RNA)调控血管平滑肌细胞(VSMC)向成骨样细胞转分化的新进展,揭示了活性氧(ROS)与表观遗传修饰在血管钙化(VC)中的双向调控环路,为防治心血管疾病提供了新的理论视角和潜在靶点。

  
血管钙化(Vascular Calcification, VC)是动脉壁上发生病理性羟基磷灰石沉积的过程,被视为晚期血管疾病的标志性事件,也是不良心血管事件的强预测因子。其核心机制在于血管平滑肌细胞(VSMC)从收缩表型向成骨样表型的转分化,这一过程伴随着收缩标志物(如SM22α、α-SMA)的下调和成骨转录因子(如RUNX2、MSX2、ALP)的上调。
氧化应激与血管钙化
氧化应激在VC的启动和进展中扮演着关键角色。当活性氧(ROS)如超氧阴离子(O2•?)、过氧化氢(H2O2)的产生超过超氧化物歧化酶(SOD)、过氧化氢酶、谷胱甘肽过氧化物酶(GPx)等抗氧化防御系统的清除能力时,便会引发氧化损伤。线粒体电子传递链(ETC)和NADPH氧化酶(NOX)是血管细胞中ROS的两个主要来源。线粒体功能障碍(如DRP1介导的过度分裂、mtDNA损伤、线粒体通透性转换孔(MPTP)的持续开放)会导致ROS爆发。同时,磷酸盐(Pi)通过磷酸盐转运蛋白(PiT-1/-2)和线粒体磷酸载体(PiC)进入细胞,引起线粒体超极化和ROS过量产生。高水平的ROS不仅直接促进VSMC向成骨样细胞转分化,还通过晚期糖基化终末产物(AGEs)及其受体(RAGE)等途径加剧钙化。反之,抗氧化干预(如黄酮类化合物槲皮素、木犀草素)则能缓解VC。
表观遗传调控与氧化应激在血管钙化中的相互作用
表观遗传机制构成了氧化应激与VC之间的重要桥梁。
DNA甲基化
DNA甲基化由DNA甲基转移酶(DNMTs)催化,通常导致基因启动子CpG岛甲基化和基因沉默。TET双加氧酶则负责氧化5-甲基胞嘧啶(5mC)去甲基化。氧化应激可上调DNMTs活性,例如,H2O2能通过降低ALP和RUNX2基因的甲基化水平来促进VSMC的成骨分化。高磷条件也会上调DNMTs,增加SM22α启动子甲基化,从而抑制其表达。另一方面,DNA甲基化也影响ROS稳态。叶酸补充可通过提高S-腺苷甲硫氨酸(SAM)/S-腺苷同型半胱氨酸(SAH)比率增强DNMT活性,甲基化并抑制血管过氧化物酶1(VPO1)的表达,发挥血管保护作用。甚至线粒体DNA(mtDNA)也能被甲基化(如PDGF-BB刺激下DNMT1易位至线粒体甲基化D-loop),影响线粒体功能和ROS产生。
组蛋白修饰
组蛋白修饰是另一关键表观遗传层面。
  • 组蛋白乙酰化: 组蛋白乙酰转移酶(HATs)和去乙酰化酶(HDACs)动态调控乙酰化水平。氧化应激(如H2O2)可抑制HDAC1、HDAC6等活性,影响基因表达。NOX4介导的氧化应激还能促进HDAC4的氧化修饰和核转位。乙酰辅酶A作为乙酰基供体和代谢物,将细胞代谢与组蛋白乙酰化联系起来。去乙酰化酶Sirtuins(SIRTs)是NAD+依赖的deacetylases,如SIRT1可通过去乙酰化p53、减少NOX来源的ROS,对抗氧化应激和VC。木犀草素激活SIRT1/CXCR4信号通路也被证明能抑制H2O2诱导的VSMC钙化。
  • 组蛋白甲基化: 组蛋白甲基转移酶(HMTs,如SETD7)和去甲基化酶(HDMs,如JMJD2B/KDM4B)精细调控甲基化标记。ROS可通过激活核因子κB(NF-κB)等信号通路影响组蛋白甲基化,进而调控炎症和成骨相关基因(如RUNX2)表达。SETD7还能负向调控缺氧诱导因子-1α(HIF-1α)的转录活性,并影响PGC1α和抗氧化酶(SOD2、过氧化氢酶)的表达,从而参与ROS信号调节。组蛋白去甲基化酶JMJD家族依赖Fe(II)、O2和α-酮戊二酸(α-KG),其活性受线粒体代谢产物(如琥珀酸、富马酸)影响,也将线粒体功能与表观遗传紧密相连。
MicroRNAs (miRNAs)
miRNAs作为重要的转录后调控因子,在VC中作用显著。氧化应激可改变多种miRNAs的表达。例如,miR-4463下调会促进VSMC成骨转分化;miR-92b-3p参与缺氧诱导的VSMC增殖调控;氧化应激下过度活化的PARP1会抑制miR-204表达,从而解除其对RUNX2的抑制,促进钙化。这些ROS敏感的miRNAs构成了氧化应激与表观遗传调控之间的又一反馈回路。
总结
血管钙化是一个由氧化应激和表观遗传重编程共同驱动的复杂过程。磷酸盐超载导致的代谢改变(如TCA循环活跃)增加了线粒体ROS产生,代谢中间产物(如乙酰辅酶A、SAM、α-KG)直接将氧化应激与表观遗传修饰(DNA甲基化、组蛋白乙酰化/甲基化)联系起来。这些表观遗传变化进而调控关键基因(如RUNX2、炎症因子、抗氧化酶)的表达,影响VSMC命运。同时,表观遗传机制也反馈调节ROS稳态。靶向这一氧化应激-表观遗传轴可能为血管钙化的防治开辟新途径。未来研究需进一步阐明特定表观遗传标记(如H3K9me3、H3K4me1)和非编码RNA在此过程中的精确作用及相互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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