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Cederberg基层医疗温室气体排放评估：迈向气候韧性医疗系统的路径探索

《BMC Health Services Research》：Assessing greenhouse gas emissions in a primary care subdistrict in Cederberg, South Africa

本研究针对中低收入国家医疗系统碳排放数据缺失的现状，首次对南非Cederberg基层医疗分区开展温室气体排放评估。研究人员采用Healthcare Without Harm气候影响检查工具，通过混合计算方法量化Scope 1-3排放。结果显示该分区年排放1,228吨CO2e（每门诊10.5 kg CO2e），其中供应链（51%）和吸入器（34%）是主要排放源。该研究为资源受限地区医疗系统低碳转型提供了重要基准数据。

　　

在全球气候变暖的严峻挑战下，医疗系统正面临双重压力：既要减少自身碳足迹，又要应对气候变化带来的健康风险。这一矛盾在医疗资源匮乏的中低收入国家尤为突出。尽管全球有84个国家承诺建设气候韧性医疗系统，但实施进展缓慢，特别是缺乏针对基层医疗系统的碳排放基准数据。南非作为全球前15大碳排放国，其医疗系统的碳排放特征尚未得到系统研究，这严重制约了该国实现2050年净零排放目标的进程。

在此背景下，Patricia Nayna Schwerdtle团队在《BMC Health Services Research》发表了一项开创性研究，首次对南非西开普省Cederberg基层医疗分区进行全面的温室气体排放评估。该研究不仅填补了非洲地区基层医疗碳排放数据的空白，更为资源受限地区医疗系统的低碳转型提供了科学依据。

研究采用Healthcare Without Harm组织开发的气候影响检查工具（Climate Impact Check-up Tool），通过混合计算方法（结合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方法）系统量化了Scope 1（直接排放）、Scope 2（外购电力间接排放）和Scope 3（其他间接排放）的温室气体排放。数据收集涵盖2023年6月至2024年5月期间该分区6个固定全日制公立基层医疗诊所的运营活动，通过现场考察、员工访谈和档案记录复核等多渠道获取。

研究结果

排放总量与结构

研究显示，Cederberg基层医疗分区年排放总量为1,228吨二氧化碳当量（CO₂e），相当于每次门诊咨询产生10.5 kg CO₂e。排放结构分析表明，Scope 3排放占主导地位（90.5%），而Scope 1和Scope 2分别仅占1.9%和7.6%。

Scope 1直接排放

固定燃烧（柴油发电机）贡献16.17 tCO₂e（1.3%），移动燃烧（ outreach服务车辆）贡献7.62 tCO₂e（0.6%）。由于诊所主要使用电热水器而非燃气锅炉，且不涉及麻醉气体，使得Scope 1排放占比相对较低。

Scope 2外购电力

外购电力产生93.37 tCO₂e（7.6%），考虑到南非电网高度依赖煤炭发电，这一比例在G20国家中处于较高水平。

Scope 3间接排放

额外供应链（主要是药品和医疗器械）是最大排放源，达632.32 tCO₂e（51.5%）。吸入器使用贡献417.77 tCO₂e（34.0%），全部来自使用氢氟碳化物（HFCs）抛射剂的定量吸入器（MDIs）。员工通勤产生46.25 tCO₂e（3.8%），电力输配损耗和废物焚烧各贡献约0.6%。

供应链排放热点分析

药品采购是供应链中最大的排放热点，贡献506.37 tCO₂e（80.1%），其次为医疗器械（79.14 tCO₂e，12.5%）和纸制品（20.16 tCO₂e，3.2%）。这一发现凸显了医疗供应链在碳排放中的核心地位。

讨论与意义

研究结果与全球趋势一致，证实了Scope 3排放在中低收入国家医疗系统中的主导地位。与高收入国家研究相比，本研究发现吸入器和药品贡献了更大比例的排放，这反映了资源受限地区医疗系统的特殊排放特征。

值得注意的是，研究中发现的吸入器高排放问题（完全来自MDIs）提出了明确的改进方向。转向干粉吸入器（DPIs）可显著降低排放，但这需要更新基本药物清单、临床指南和采购政策。同时，加强抗生素管理不仅能应对抗菌素耐药性，也能减少药品相关排放。

本研究的方法学创新在于成功将混合核算方法应用于数据基础薄弱的中低收入国家设置，为类似地区开展碳排放评估提供了可行方案。虽然研究存在一些局限性（如未涵盖患者通勤和部分冷媒气体排放），但建立的排放基线为后续减排干预和效果评估奠定了坚实基础。

该研究的政策意义在于揭示了中低收入国家医疗系统在追求全民健康覆盖（UHC）过程中面临的碳排放挑战。随着这些国家医疗服务的扩展，碳排放可能显著增加，因此需要将低碳发展策略与医疗系统强化相结合。通过绿色采购、能源效率提升和临床实践优化等干预措施，资源受限的医疗系统可以实现健康效益与碳排放的脱钩，为全球气候目标做出贡献的同时，改善本地居民的健康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