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学校干预措施减少学校排斥的有效性：一项混合方法系统评价更新

《Campbell Systematic Reviews》：School-Based Interventions for Reducing Disciplinary School Exclusion. An Updated Systematic Review

本综述系统评价了学校干预措施在减少学生排斥方面的有效性，涵盖67项研究（276个效应量）。结果显示干预措施对减少一般性停学具有轻微但显著效果（SMD=0.106，p<0.001），但对校内停学（ISS）、校外停学（OSS）和永久性排斥（ expulsion）效果不显著。定性分析揭示了干预形式、一致性、参与度和结果可见性等关键实施因素。值得注意的是，由独立评估者进行的研究效果较低，突显了研究设计的重要性。该研究为教育政策制定者提供了基于证据的决策参考，强调需要针对特定排斥类型设计干预措施并加强实施保真度。

　　

研究背景与意义

学校排斥（包括停学和永久性排斥）是全球教育系统面临的严峻挑战，不仅影响学生的学业成就，更与长期不良后果如学业中断、行为问题和犯罪风险密切相关。为应对这一问题，各类学校干预措施被开发并实施，但其有效性需系统评估。本研究通过更新2018年的系统评价，纳入最新证据，采用混合方法全面分析学校干预措施减少排斥的有效性及实施影响因素。

研究方法

本研究遵循系统评价和Meta分析优先报告条目（PRISMA）指南，检索了22个电子数据库和灰色文献来源，时间范围从2016年1月至2022年12月。纳入标准包括：评估学校干预措施减少排斥效果的随机对照试验（RCT）或准实验设计（QED）研究；研究对象为 mainstream 学校学生；主要结局为各类学校排斥事件。

文献筛选和数据提取由两名研究者独立完成。使用Cochrane协作网的EPOC工具评估RCT的偏倚风险，使用ROBINS-I工具评估QED研究的偏倚风险。定量数据采用多水平随机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计算标准化均数差（SMD）及其95%置信区间。定性数据采用主题分析法综合过程评价结果。

研究结果

纳入研究特征

最终纳入67项研究（32项新增研究），包含276个效应量，总样本量达394,242名学生。绝大多数研究（94%）在美国进行，仅3%在美国进行。研究对象以中学生为主，其中34%的研究以黑人学生为主。53%的研究为RCT，47%为QED。

干预措施类型多样，包括：

• •
  技能培训类（19%）：针对学生的社交技能、认知行为技能训练
• •
  全校策略（19%）：如积极行为干预与支持（PBIS）
• •
  风险降低（16%）：基于风险-需求-响应性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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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恢复性司法（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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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理健康干预（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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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师技能培训（6%）

定量分析结果

主要结局：学校干预对减少一般性停学有轻微但显著效果（SMD=0.106，95%CI：0.039-0.173，p<0.001），表明干预组比对照组停学率降低。

亚组分析：

• •
  一般停学：效果显著（SMD=0.112，p<0.05）
• •
  校内停学（ISS）：效果不显著（SMD=0.086，p>0.05）
• •
  校外停学（OSS）：效果不显著（SMD=0.075，p>0.05）
• •
  永久性排斥：效果不显著（SMD=0.010，p>0.05）

异质性分析：研究间存在显著异质性（I2=89%），表明干预效果受多种因素影响。

次要结局：干预对行为问题（SMD=0.060）、物质使用（SMD=-0.055）等次要结局无显著影响。

调节因素分析

研究方法：RCT研究效果（SMD=0.133）优于QED研究（SMD=0.061），但差异未达统计学显著。

评估者角色：由独立评估者进行的研究效果（SMD=0.055）显著低于由干预开发者自行评估的研究（SMD=0.436），提示可能存在研究者偏倚。

干预类型：以学校为目标的干预效果（SMD=0.170）优于以学生为目标的干预（SMD=0.082），但差异未达统计学显著。

参与者特征：干预对小学生效果（SMD=0.174）优于中学生（SMD=0.060）和高中生（SMD=0.133），但组间差异不显著。

定性研究结果

纳入9项过程评价研究，识别出影响干预实施的四大主题：

干预形式：

• •
  小组讨论与合作被视为关键促进因素，特别是跨校合作能让教师获得支持和不同视角
• •
  团体领导者的支持性、非评判性态度至关重要
• •
  灵活可调整的干预方案更易被接受和实施
• •
  结构化框架特别是对特殊需求学生有益

（不）一致性：

• •
  全校一致实施是成功关键
• •
  领导支持和工作量是主要障碍
• •
  人员流动影响干预持续性

参与度：

• •
  教师对干预价值的认同和“顿悟时刻”促进参与
• •
  学生享受干预活动并欣赏被倾听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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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限制和额外工作量是主要障碍

结果可见性：

• •
  早期积极变化增强实施信心
• •
  行为改善和排斥减少是最有力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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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测量和归因困难挑战持续支持

发表偏倚

Egger检验显示存在小研究效应（p=0.007），Trim-and-fill分析估计有34项阴性结果研究缺失，提示可能存在发表偏倚。

讨论与结论

本研究通过混合方法系统评价发现，学校干预措施对减少一般性停学有轻微但显著效果，但对更严重的排斥形式（如校外停学和永久性排斥）效果有限。异质性高表明干预效果受多种因素影响，需谨慎解释整体效应。

重要的是，独立评估的研究效果明显小于开发者自行评估的研究，凸显了独立评估在证据生成中的关键作用。定性分析揭示了实施过程中的关键因素，包括需要灵活可调整的干预方案、全校一致的实施方法以及强有力的领导支持。

研究局限性包括多数研究来自美国，限制了结果对其他教育系统的普适性；主要依赖管理数据可能未捕捉排斥事件的复杂性；多数过程评价来自英国，可能不反映其他地区的实施挑战。

实践意义

教育工作者和政策制定者应：

1. 1.
   选择针对特定排斥类型设计的干预措施
2. 2.
   确保全校一致实施和领导支持
3. 3.
   优先选择经过独立评估的干预方案
4. 4.
   为教师提供充足培训和持续支持
5. 5.
   采用灵活可调整的实施方法适应本地情境

未来研究需更多高质量独立评估，特别是在美国以外的教育系统；应探索针对严重排斥形式的有效干预；需进一步研究如何优化实施策略以提高干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