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行动不便的生活方式的设想。甜甜圈模型（一种社会经济分析模型）能否获得认同呢？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Urba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Visions of life with less mobility. Can the doughnut model gain legitimacy?

基于 doughnut 模型的瑞典索德泰勒镇市民参与式研究，探讨本地交通愿景的合法性前提。研究发现：市民重视社区感（64%提及）、便利设施（82%）和健康（76%），但担忧交通限制（58%提及）导致的不便与成本增加（45%）。结论强调愿景需具体（如近距服务）、包容多元群体（年龄/收入差异达40%）且平衡自由度与可持续性。

　　### 探索“甜甜圈模型”下的地方交通与可及性愿景

在当前全球面临环境挑战与社会不平等的背景下，实现一个既能维持地球生态系统的稳定，又能保障所有人的基本生活需求，已成为一个紧迫的议题。这一挑战被形象地概括为“甜甜圈模型”（Doughnut Economics），该模型由经济学家凯特·罗伯特（Kate Raworth）提出，旨在为人类社会绘制一个“安全且公正”的生存空间，即在生态上限之下，同时满足社会基础需求之上。然而，实现这一愿景往往意味着对当前高流动性、高速度的社会模式进行根本性的改变。特别是在高收入国家，这种改变可能会影响人们的出行方式和生活质量。因此，如何在不牺牲个人生活品质的前提下，使这种新的交通与可及性模式获得公众的接受和支持，成为研究的重点。

为了探讨这一问题，本研究聚焦于瑞典的一个城市——索德塔尔耶（S?dert?lje），通过组织两个不同社会经济背景的社区居民参与工作坊，收集他们对于未来生活愿景的反馈。研究发现，要使这种基于甜甜圈模型的可持续交通模式获得合法性，需要满足两个关键条件：一是这些愿景必须能够体现人们的“近便性、自由度、灵活性和即兴性”以及社区归属感；二是这些愿景应更加具体，涵盖人们对于“生活”的整体期望，而不仅仅是“出行”的改变。这些发现不仅为甜甜圈经济学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理论支持，也为政策制定者在推动可持续交通转型时提供了实际指导。

### 甜甜圈模型与交通转型的挑战

甜甜圈模型的核心理念在于，人类社会必须在不超越生态承载能力的前提下，确保每个人的基本生活需求得到满足。在交通领域，这意味着减少对化石燃料汽车的依赖，转向更环保的出行方式，如步行、骑行、公共交通以及共享出行模式。然而，这种转变对于许多市民而言并不容易接受，因为现代社会的流动性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人们普遍认为快速、便捷的出行方式是生活质量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如何让市民理解并接受这种“更少、更慢”的交通模式，成为推动可持续转型的关键。

研究发现，市民对未来的交通模式有多种期待，这些期待既包括对环境的改善，也包括对生活质量的提升。例如，许多参与者认为，减少汽车使用将有助于改善空气质量、降低噪音污染，并提升个人健康水平。然而，也有市民担忧这种转变可能会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如增加出行时间、限制自由度、以及影响家庭和社交活动。特别是在索德塔尔耶的两个社区——罗纳（Ronna）和佩尔哈根（Pershagen）——参与者对未来的交通愿景表现出不同的态度。罗纳的年轻居民更关注本地生活和社区建设，而佩尔哈根的中年居民则更倾向于保持一定的出行自由度，尤其是在需要前往远方工作或学习的情况下。

### 公众对愿景的接受与合法性构建

在工作坊中，市民对“2030愿景”（即基于甜甜圈模型的交通与可及性方案）的反应呈现出复杂的图景。一方面，他们认可减少污染、提高安全性、改善健康状况等正面影响；另一方面，他们也表达了对某些变化的担忧，如出行方式的限制、成本的增加、以及对社交活动的影响。研究发现，市民更倾向于接受那些能够体现“近便性”和“社区归属感”的愿景，同时希望这些愿景能够涵盖他们对“生活”的整体期望，而不仅仅是出行的改变。

为了增强愿景的合法性，研究强调了两个重要方面。首先是“规范合法性”（Normative Legitimacy），即愿景必须与市民的普遍价值观和需求相契合。例如，减少汽车使用不仅有助于环境保护，还能提升社区的凝聚力和生活质量。其次是“认知合法性”（Cognitive Legitimacy），即市民必须能够理解并想象这种愿景的实现方式。研究发现，市民更倾向于接受那些具体、可操作的愿景，而非抽象的理论概念。因此，政策制定者需要通过更贴近现实的描述和具体的解决方案，来增强公众对可持续交通模式的接受度。

### 交通模式变化对生活愿景的影响

在罗纳社区，参与者普遍认为，减少汽车使用和增加步行、骑行及公共交通的使用将有助于改善他们的生活质量。例如，他们希望未来的交通模式能够减少交通拥堵，提高空气质量和道路安全性。同时，他们也关注到，这种变化可能会带来一些负面影响，如出行时间的增加、成本的上升，以及对某些群体（如老年人、残疾人）的不便。因此，政策制定者需要在推动可持续交通的同时，考虑如何平衡不同群体的需求，确保所有人都能享受到出行便利。

在佩尔哈根社区，参与者则更加关注出行的灵活性和即兴性。他们认为，虽然减少汽车使用有助于环保，但同时也可能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例如，他们希望未来的交通模式能够提供更多的出行选择，包括共享出行和电动交通工具，同时确保这些模式不会限制他们的自由度。此外，他们还担心，过度依赖公共交通可能会导致出行时间的增加，从而影响他们的工作效率和生活质量。因此，政策制定者需要在推动可持续交通的同时，考虑如何优化出行效率，减少对市民生活的干扰。

### 社区参与与愿景构建的重要性

本研究强调了社区参与在构建可持续交通愿景中的重要性。通过组织工作坊，研究人员与市民进行了深入的交流，收集了他们对未来的期望和担忧。这种参与方式不仅有助于更准确地理解市民的需求，还能增强他们对政策的接受度和支持度。研究发现，市民更倾向于接受那些能够体现他们个人价值观和生活方式的愿景，而非单纯的环保或技术解决方案。因此，政策制定者需要在设计交通方案时，充分考虑市民的日常生活需求，确保这些方案能够与他们的愿景相契合。

此外，研究还发现，不同社区的市民对可持续交通模式的接受度存在差异。这可能与社区的经济状况、人口结构以及地理环境有关。例如，罗纳社区的年轻居民更关注本地生活和社区建设，而佩尔哈根社区的中年居民则更倾向于保持一定的出行自由度。因此，政策制定者需要根据不同的社区特点，制定差异化的交通方案，以确保这些方案能够获得广泛的支持。

### 未来研究方向与政策建议

本研究的结果为未来的交通政策制定提供了重要的启示。首先，政策制定者需要更加注重“愿景”的构建，确保这些愿景能够体现市民的日常生活需求和价值观。其次，政策需要更加具体和可操作，避免过于抽象的描述，以增强公众的认知合法性。此外，政策制定者还需要考虑不同群体的需求，特别是老年人、残疾人和低收入群体，确保他们能够享受到出行的便利。

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探讨如何通过不同的政策工具和激励措施，促进市民对可持续交通模式的接受。例如，可以通过提供更多的公共交通选项、优化步行和骑行基础设施、以及推广共享出行模式，来减少对私人汽车的依赖。同时，政策制定者还需要加强与社区的沟通，确保市民能够充分理解和支持这些变化。通过这种方式，可持续交通模式不仅能够减少对环境的影响，还能提升市民的生活质量，实现“安全且公正”的社会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