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指标：美国办公楼内空气质量标准、室外通风条件与使用者满意度之间的差异

《Indoor Environments》：Beyond the Metrics: The Discrepancy Between Indoor Air Quality Benchmarks, Outdoor Access, and Occupant Satisfaction in U.S. Office Buildings

研究分析了美国四个高绩效办公楼的环境设计与员工感知的差距。尽管所有建筑均符合或超过通风、光照、绿植和户外露台的标准（IAQ指数34-50，CO? 454-557 ppm，PM?.?＜15 μg/m3），但员工普遍感到“被困”或“不适”，显示技术指标与感官体验不匹配。户外露台虽被认可为放松空间，但实际使用率低（仅5-24%），且多用于社交而非工作。研究表明，环境质量需兼顾客观监测与主观感知，动态变量和自然连接比静态控制更重要。

　　在现代工作环境中，人们越来越重视与自然的联系。这种趋势源于经济、文化和技术的多重变化，使得人们在室内活动的时间显著增加。特别是在办公室等职业场所，这种长时间的室内工作对健康和幸福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因此，许多研究和设计策略开始强调通过自然元素，如良好的通风、自然光和绿色空间，来改善室内环境质量。然而，一项针对美国东南部和中大西洋地区四个城市（亚特兰大、夏洛特、达勒姆和华盛顿特区）的混合方法研究显示，尽管这些办公空间在通风、自然光、绿化和户外空间的使用方面符合或超越了行业标准，但员工的体验却与设计策略存在明显的脱节。许多受访者表示，在工作日中常常感到“被困”、“受限”或“仿佛被困在一个冰冷的盒子中”，这反映出技术标准与感官体验之间的差距。

研究发现，尽管室内空气质量指数（IAQ）的平均值处于34-50之间，二氧化碳浓度平均为454-557 ppm，PM?.?浓度很少超过15 μg/m3，但员工的行为和感知数据表明，户外露台的使用有限，且对“新鲜空气”、环境变化和感官丰富性的需求依然强烈。当露台被使用时，它们主要作为休闲或社交空间，而非主要的工作场所，这受到眩光、噪音、不良人体工程学设计和缺乏支持性基础设施的限制。这些发现表明，技术性标准虽然必要，但不足以确保员工的幸福感。因此，更有效的办公空间策略需要超越狭隘的性能指标，转向环境多样性、员工感知和培养室内与自然之间更开放的边界。

研究背景显示，近年来人们对室内环境对健康和幸福感的影响有了更深入的认识。特别是新冠疫情的爆发，使人们重新关注了健康室内环境的重要性，推动了从简单返回办公室到重新构想工作场所的转变。随着办公工作变得更加灵活，不依赖传统办公设置，生物亲和设计策略，包括对自然光、绿化和户外露台的重视，逐渐成为一种重要的方法，以重新连接员工与自然并缓解长时间处于室内所带来的心理和生理影响。尽管远程和混合办公模式使得这些设施在家庭环境中更加容易获得，但办公室中对自然连接环境的需求却持续增长。这一变化不仅反映了对疫情时期健康问题的反应，也表明了人们认识到在工作场所接触自然可以带来可衡量的治疗效益。

然而，研究表明，这些设施的潜力并不总是被完全实现，因为环境不适、基础设施不足以及露台被视为休闲空间的观念，往往限制了其在专注工作中的使用。这种矛盾凸显了如何在恢复性户外环境与工作场所的生产力需求之间找到平衡的设计挑战。在此背景下，人们与自然的关系在工作场所中依然具有复杂的特性。本研究探讨了环境特征，特别是室内空气质量、户外露台和其他自然连接的设计策略，如何影响员工的感知和体验。研究聚焦于四个办公建筑，每个建筑在通风、自然光、绿化和户外空间的可用性方面存在差异，采用了结合环境监测、问卷调查和访谈的混合方法。研究的目标不是提出具体的设计策略，而是考察可测量的建筑属性如何与人类感知相交，并为如何让工作场所超越技术性性能指标，以促进人与自然之间的有意义联系提供了新的视角。

在研究方法部分，描述了为期一年的混合方法研究，分析了室内环境质量、员工感知和户外空间使用情况。通过连续的室内空气质量监测，研究人员记录了关键环境参数，并在不同季节进行两周的行为追踪研究，包括通过二维码记录露台使用情况以及进行半结构化访谈。研究得到了相关机构的批准，以确保数据的伦理性和可靠性。此外，研究人员还对每个建筑的特征和空调系统进行了详细描述，以提供全面的背景信息。

研究结果表明，尽管所有建筑都达到了或超过了行业标准，但员工的满意度和实际体验之间仍存在显著差异。问卷调查和访谈数据揭示了员工对空气质量的满意度与实际空气质量监测结果之间的不一致。尽管技术性指标表明空气质量良好，但许多员工仍然感到空气“陈旧”或“不新鲜”。这种感觉不仅仅与污染物浓度有关，还与空气流动感、光线变化和季节性变化等感官体验密切相关。同样，对于户外露台的使用情况，研究发现尽管员工普遍满意这些空间，但实际使用频率较低，且主要用于休闲和社交活动，而非专注工作。这些露台在员工中被视为“心理重置”的地方，提供了与办公室内部的象征性和实际性分离。

讨论部分强调，本研究的发现不仅强化了已有的观点，还进一步拓展了我们对舒适性的理解。虽然之前的研究所强调了生物亲和、感官多样性在塑造体验中的作用，但很少有研究探讨这些动态在已经达到高标准的办公空间中的具体表现。本研究聚焦于四个设计上超越常规标准的办公空间，展示了即使在技术条件优越的环境中，员工的体验性不满依然存在。这表明，技术性标准虽然重要，但不足以满足员工对环境变化、新鲜感和自然连接的全面需求。舒适感不仅由污染物浓度或设定点决定，还由感官参与、适应性和与自然节奏的连接所维持。

此外，研究还指出了一些局限性，例如所有办公空间均由同一家建筑公司设计和管理，这可能限制了样本的多样性。同时，由于办公室规模较小，参与者主要为受过良好教育且设计导向的群体，这可能影响了他们对舒适度、健康和环境质量的感知，而这些感知可能无法代表更广泛的员工群体。因此，未来的研究应考虑更广泛和多样化的样本，以更全面地理解不同职业背景和文化因素如何影响对舒适度、自主性和“新鲜空气”的感知。

最后，研究结论指出，本研究展示了即使在设计上超越行业标准的办公空间中，员工的不满仍然存在。这表明，技术性合规虽然必要，但不足以满足员工的全面需求。因此，未来的工作场所设计应更加注重环境多样性、员工感知和与自然的连接，而不仅仅是技术性性能指标。通过将客观性能与主观体验相结合，可以更全面地理解如何让工作场所更好地满足员工对变化、自主性和自然连接的深层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