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护理研究能力以终结艾滋病疫情：中大西洋艾滋病研究中心护理倡议研讨会的定性见解

《Journal of the Association of Nurses in AIDS Care》：Strengthening Nursing Research Capacity to End the HIV Epidemic: Qualitative Insights of the Mid-Atlantic Center for AIDS Research Nursing Initiative Symposium

护士在HIV防治中的科研贡献被长期忽视，MACC护理倡议通过培训、跨机构合作和研讨会提升护士科学家能力，重点解决健康不平等、结构障碍和实施科学问题，推动HIV研究与实践结合。

　　在全球范围内，临床护士在日常护理和治疗中扮演着核心角色，同时也在应对艾滋病病毒（HIV）患者群体中长期存在的健康不平等现象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Sprague, 2024）。然而，护士在HIV科学创新方面的贡献常常被忽视，尤其是在作为独立研究者、专家和思想领袖的角色上。这种忽视发生在护理人员队伍面临危机的背景下，其中不到1%的护士拥有博士学位并接受过领导科学研究的训练（Cashion, 2019; Smiley et al., 2021）。由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资助的艾滋病研究中心（CFAR）项目为护士主导的研究提供了绝佳的机会，通过培训和领导力发展，从而将独特的视角融入HIV研究的各个地理区域（CFAR National Institute of Allergy and Infectious Diseases, n.d.）。建立一个高效且可持续的护士科学家队伍，对于全面应对HIV在预防和治疗全过程中所面临的挑战至关重要。

以美国中大西洋地区为例，HIV对面临结构性脆弱性的群体影响显著，这些群体在总人口中的比例远低于其感染人数（Bureau of Epidemiology & Pennsylvania Department of Health, 2023; District of Columbia Department of Health, 2023; Maryland Department of Health, 2024）。在2023年，宾夕法尼亚州（PA）的黑人和非裔美国人占新HIV感染病例的44.9%，尽管他们在该州人口中仅占12.3%；而在马里兰州（MD），这一比例高达65.0%，但他们在该州人口中仅占31.6%。感染率尤其在年轻人、生活在贫困密集型城市社区的人群以及处于特定社会网络中的种族边缘化人群（如华盛顿特区、巴尔的摩市、费城等）中尤为突出（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2024）。这些特征为理解推动结构性脆弱性的因素提供了基础，这些因素增加了HIV传播的风险，而护士主导的HIV科学研究正是解决这些问题的宝贵资源。

随着HIV疫情的持续演变，利用现有的护理临床和研究专业知识的机会变得愈发重要。要受益于这些机会，需要有意地发展与HIV相关的专业知识和研究领导力，以推进“结束HIV疫情”这一雄心勃勃的目标（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2024）。护士是全球最大的医疗保健工作人员群体（Wakefield et al., 2021）。他们在将科学成果转化为实践以改善受HIV疫情影响社区的健康与福祉方面一直处于领导地位，这一贡献已持续超过40年（Swanson et al., 2021）。护士培训的临床工作者、领导者和科学家一直是推动预防性护理的政治和社会运动的先锋，涵盖三级、二级和一级护理环境（Wakefield et al., 2021）。护士具备独特的能力，能够将实践经验与健康公平和实施科学相结合，从而强化HIV研究议程。多年来，护士和护士科学家在性健康与生殖健康促进（Santa Maria et al., 2017）、HIV药物依从性（Lambert et al., 2021）以及多种慢性疾病，包括HIV的衰老过程（Ghamgosar et al., 2021; Vance et al., 2019）等领域作出了深远的贡献。

在中大西洋地区，大多数HIV患者（54.3%）年龄在50岁或以上，且2023年这一年龄段的新诊断病例仍在上升（Bureau of Epidemiology & Pennsylvania Department of Health, 2023; District of Columbia Department of Health, 2023; Maryland Department of Health, 2024）。老年HIV患者可能需要特别的护理考虑，因为他们通常面临多种慢性疾病，而护士和护士科学家在探讨这些问题并提供基于证据的解决方案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这正是护士主导的HIV科学研究可以发挥作用的一个例子，有助于制定创新干预措施，以应对HIV在特定群体中的挑战。

本文描述了一个护士主导的倡议——中大西洋艾滋病研究中心联盟（MACC）护士倡议，旨在增加专注于HIV研究的护士科学家数量，并增强早期护理科学家的培训和指导。随后，我们介绍了该倡议首场CFAR MACC护士倡议研讨会的活动和成果。文章最后提出了行动呼吁和优先建议，为护士和护士科学家未来主导HIV研究提供路线图。

MACC由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华盛顿特区艾滋病研究中心（DC CFAR，一个由九所机构组成的长期合作伙伴，包括美国大学、乔治城大学、霍华德大学和乔治华盛顿大学、华盛顿特区退伍军人事务局、华盛顿特区卫生局、儿童国家医学中心以及两家社区组织——Whitman-Walker研究所和Us Helping Us组成）和宾夕法尼亚大学艾滋病研究中心组成。MACC于2014年5月成立，以回应巴尔的摩、费城和华盛顿特区地区对HIV疫情的共同担忧。该联盟致力于发表联合研究成果和申请联合资助，同时为初级研究人员提供资金支持和指导。此外，MACC还通过讲授培训、应用学习活动和实施科学的深入指导，为护理学校的早期研究者提供发展机会（Greenberg et al., 2022）。2017年，MACC推出了学者计划，旨在支持那些在HIV研究领域代表性不足的学者，使他们能够深入研究该地区HIV疫情（Brown et al., 2019; Limaye et al., 2019）。该学者计划的目标是支持早期研究人员在HIV研究方面的成长，并培养他们成为HIV预防和/或治疗领域的研究者。

2021年，MACC艾滋病研究中心领导层认识到需要增强在该地区拥有HIV研究专业知识的护士科学家的能力建设。由此诞生了MACC护士倡议，这是一个由关注健康公平的多学科HIV科学家组成的协作小组，来自MACC关联的护理学院。自成立以来，MACC护士倡议的活动包括：在2021年美国护理艾滋病协会年会上举行的“提升HIV研究资助申请能力”的首次线下会议和研讨会；由宾夕法尼亚大学和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艾滋病研究中心主办的两次线上会议，展示学生和教职员工科学家的研究成果；分享与HIV相关的资金和培训机会的线上会议；以及领导团队每月的计划会议。这些会议向所有对HIV研究感兴趣的护理教职员工和博士生开放。受邀嘉宾包括来自国家护理研究研究所（NINR）的HIV护理科学家、当前NIH HIV研究小组成员以及全国性CFAR领导。

在2021和2022年的初步活动中，MACC护士倡议的领导团队列出了实现倡议目标所面临的几个挑战：（a）较少的学生对HIV研究感兴趣并进入护理博士项目；（b）各成员护理学校中从事HIV研究的教职员工数量有限；（c）与区域外CFAR关联的学术机构建立合作研究项目的系统存在显著延迟，阻碍了新研究项目的启动。这些挑战可能阻碍倡议的首要目标，即以最大效率推进护士主导的HIV科学研究。例如，我们不希望在没有增强护理学校科学兴趣的系统支持下，就提供竞争性资金和培训。然而，来自MACC关联CFAR的领导者持续投入资源，支持护士倡议的目标。

MACC护士倡议的目标是解决已识别的挑战，并在MACC学者计划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该学者计划在培养早期HIV研究者方面已取得显著成功（Greenberg et al., 2022; Limaye et al., 2019）。利用这一现有基础设施为实现倡议的可持续性提供了机会，同时也专门针对需要建立跨学科网络以推动前沿HIV研究的早期护理科学家和研究者。

作为NIH护理研究的主要资助机构，国家护理研究研究所（NINR）支持新兴的护理研究者，通过培训（https://www.ninr.nih.gov/）推进护理研究。在2014至2023年间，NINR已颁发超过2700项研究资助，总额超过12.5亿美元，这些资助惠及众多科学家，其中包括大量护理科学家（NIH Awards by Location and Organization—NIH Research Portfolio Online Reporting Tools [RePORT], n.d.）。NINR致力于多样化护理科学家队伍，并推动将护理研究与社区资源结合，这与CFAR MACC护士倡议的愿景高度一致。在2022-2026年的战略计划中，NINR领导描述了五个适用于护理主导的HIV研究的科研视角：（a）健康公平；（b）社会决定因素（SDOH）；（c）人群和社区健康；（d）预防和健康促进；（e）护理系统和模型（NINR, n.d.）。我们选择了其中两个领域——SDOH和预防与健康促进——作为指导我们CFAR MACC护士倡议研讨会结构的核心主题。健康公平视角的目标是通过解决人们出生、生活、学习、工作、玩耍和衰老的条件，找出改善健康和生活质量的有效方法。预防与健康促进视角则聚焦于从初级预防到三级预防的整个预防连续体，通过科学研究和实践推动疾病预防和健康促进。

2024年5月举行的首场CFAR MACC护士倡议研讨会的主要目的是加强各CFAR之间的护理网络和合作，促进护理知识共享，并推动以社区参与为核心的护士主导的HIV研究，以减少HIV预防和治疗结果中的不平等。研讨会强调建立网络和推动合作，是实现MACC护士倡议长期目标的关键一步，即为护士主导的HIV科学研究项目提供资金、指导和协作资源。这与CFAR MACC护士倡议的整体目标一致：（a）在中大西洋地区的护理学校中扩大HIV研究；（b）通过与历史黑人学院和大学（HBCUs）的合作，增加代表性不足的护理研究者的参与路径。因此，2024年春季CFAR护士倡议研讨会的目标如下：

目标1：通过与CFAR研究者的公平研究合作，提升护理主导的HIV研究能力。我们计划发布一份关于能力建设需求和具体行动方案的报告，特别关注护理学校合作伙伴和社区成员的基础设施。我们还计划突出在场护理研究者和学者当前的专业能力、研究项目以及期望的合作方向。

目标2：识别并优先考虑来自CFAR研究者和有兴趣的护士及早期护理科学家的高影响力研究问题。我们计划制定一份关于HIV相关护理科学的优先研究主题和资金机会的提纲。

目标3：开发具体、可行且相关的指标，以评估CFAR在促进护理社区参与HIV研究方面的有效性。我们计划制定一份由研究者和社区共同认可的指标报告，用于衡量护理在HIV研究中的参与程度。

为了实现这些目标，我们组织了“CFAR MACC护士倡议”系列活动。其中，护理研究者与导师的配对活动是一项重要的举措。在2021年和2022年的初步活动中，MACC护士倡议的领导团队认识到，要实现倡议的目标，需要克服一系列挑战。这些挑战包括：（a）较少的学生进入护理博士项目并表达对HIV研究的兴趣；（b）各成员护理学校中从事HIV研究的教职员工数量有限；（c）与区域外CFAR关联的学术机构建立合作研究项目的系统存在显著延迟，这可能阻碍新研究项目的启动。因此，我们决定通过多种活动来提升护士主导的HIV研究能力。

在2024年5月的研讨会中，我们特别邀请了来自各MACC关联CFAR的早期护理研究者，参加为期一天的预会研讨会。活动内容包括“护士主导的HIV研究能力提升”主题研讨会，以及来自NIH艾滋病研究办公室的项目主管和NINR的项目官员的演讲。此外，还安排了专业发展圆桌讨论和海报展示，以促进护理研究者之间的交流和合作。通过这些活动，我们希望加强各CFAR之间的护理网络，推动跨学科合作，并为未来的护士主导研究提供支持。

护理研究者在HIV疫情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不仅具备丰富的临床经验，还能够将这些经验转化为科学创新。在研讨会中，我们通过多种活动促进护理研究者之间的互动和合作，包括使用LEGO? Serious Play?（LSP）进行策略讨论。LSP是一种知识生成系统，它通过结构化的建模和分享过程，促进复杂问题的思考和讨论。我们选择了LSP作为研讨会的核心活动，因为它能够激发新的研究思路，并帮助参与者更好地理解HIV研究中的关键挑战。通过LSP，参与者能够以创造性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观点，并与其他研究者进行深入交流，从而形成更加全面的研究方向和合作网络。

此外，我们还组织了多个专题讨论会，介绍各CFAR提供的研究支持资源。例如，来自华盛顿特区CFAR的Manya Magnus博士分享了该中心为早期护理研究者提供的支持服务，包括试点资助、统计支持以及研究开发指导。来自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CFAR的Joseph Rosen博士则介绍了该中心在支持HIV研究方面提供的多种资源，包括临床研究设计、资助申请支持以及导师指导。宾夕法尼亚大学CFAR的Laura Starbird博士和Steven Meanley博士则强调了该中心在推动社区参与和多学科合作方面的努力，特别是在通过社区咨询委员会和社区组织建立研究与实践之间的桥梁。

在研讨会的最后阶段，我们还举办了海报展示活动，展示了来自各护理学院的HIV研究者的研究成果。这些海报涵盖了从HIV检测到护理体系整合等多个方面，体现了护士主导研究的多样性和深度。通过这些展示，我们不仅展示了护理研究的最新进展，还为未来的合作和研究方向提供了参考。

研讨会的成功为未来的护士主导HIV研究提供了重要启示。首先，我们需要重新定义护理研究和实践的优先事项，以应对美国HIV疫情在整个护理连续体中的挑战，从而减少HIV相关的健康不平等。其次，为了培养一支能够开展高质量、严谨研究的护士科学家队伍，我们需要更加注重跨学科的教育和培训方法，特别是要包括已经在临床实践中工作的护士。第三，NIH和NINR的策略在解决健康不平等问题方面与护士主导的HIV研究议程高度一致，特别是在社区参与、减少不利社会决定因素（SDOH）以及在护士能够实施的环境中推进系统性解决方案方面。

未来的护士主导HIV研究需要进一步加强护理研究者的参与度，并确保他们在政策制定和实践改进中发挥关键作用。此外，建立一个跨CFAR的护理研究工作组将有助于推动护士主导的研究议程，并在更大范围内复制和推广这些成功经验。护理研究者需要更多的资源、培训和指导，以推动创新研究和实践，并确保这些成果能够有效应用于不同地区的HIV防控工作中。

为了实现这些目标，我们提出了以下优先建议：首先，应推广护士主导的科学方法，以结束HIV疫情。这需要护士、护士科学家和其他与护理目标一致的学科加强与州、地方和部落政府以及其他支持者的合作，确保预防和应对措施能够因地制宜地满足HIV患者及其受影响群体的需求。其次，应联合护理和其他健康领域的领导者，投资于教育和培训基础设施，以鼓励更多关于HIV相关健康不平等的研究。第三，应建立护士主导的科学愿景，用于HIV监测和评估，包括实施成果。这包括以社区为指导的短期、中期和长期终点。第四，应确保所有HIV预防和应对活动都由社区驱动，并且具有文化敏感性。这一价值建立在护士作为受HIV影响社区健康信息传播者、项目设计者和干预实施者的信任基础之上，同时也利用了护士在社区环境中的独特技能。

通过这些行动和建议，我们希望为护士主导的HIV研究创造更加有利的环境，使护理科学家能够更有效地参与科学创新和政策制定，从而推动全球范围内HIV疫情的结束。护士不仅在临床护理中发挥着关键作用，而且在政策制定和科学传播中也具有独特的优势。因此，未来的HIV研究和防控工作需要更加重视护士的视角，并确保他们能够作为核心力量参与其中。这不仅有助于提升HIV研究的质量和影响力，还将为全球健康公平和科学进步做出重要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