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督导在退伍军人健康管理局卫生专业人员培训项目中的有效性评估：多学科视角下的临床能力发展与督导关系研究

《BMC Medical Education》：An evaluation of virtual supervision effectiveness within department of veterans affairs (VA) health professionals training programs

为解决虚拟培训是否与传统面对面培训在支持临床提供者发展方面等效的问题，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针对退伍军人健康管理局多学科卫生专业学员和督导员的虚拟督导有效性评估。研究发现，接受部分虚拟督导的学员在患者照护、基于实践的学习与改进等临床能力自评得分显著高于仅接受面对面督导的学员，且虚拟督导模式对督导工作关系无负面影响。这项发表于BMC Medical Education的研究为医疗教育中虚拟督导的推广应用提供了重要实证依据。

　　

在COVID-19大流行的推动下，医疗教育领域经历了一场数字化转型的浪潮，虚拟督导作为一种新兴的培训模式应运而生。传统上，卫生专业人员的培训主要依赖面对面的督导方式，但疫情带来的社交距离要求促使教育机构不得不寻求替代方案。虚拟督导通过视频会议、电话等远程技术手段，为学员和督导者提供了跨越地理限制的交流平台，特别是在美国退伍军人健康管理局这样的大型医疗系统中，这种模式更显示出其独特的价值——既能提高时间利用效率，又能将优质培训资源扩展至农村等偏远地区。

然而，这种新型督导模式的有效性一直存在争议。尽管前期研究表明虚拟督导在心理咨询等领域可能与传统方式等效，但其在更广泛的医疗专业培训中的应用效果尚不明确。医疗教育管理者迫切需要了解：虚拟督导是否能真正促进学员临床能力的全面发展？是否会影响学员应对患者紧急情况的能力？更重要的是，这种远程方式是否会削弱督导者与学员之间的工作关系，进而影响培训质量？

为了回答这些问题，Kawentel等研究人员在《BMC Medical Education》上发表了一项开创性研究，对退伍军人健康管理局卫生专业培训项目中的虚拟督导效果进行了全面评估。这项研究首次从多学科角度系统比较了虚拟督导与传统面对面督导在支持学员技能发展和督导工作关系方面的等效性。

研究人员采用了一项多站点评估设计，通过调查方法收集了来自20个VA医疗中心的数据。研究团队基于CDC的公共卫生项目评估框架，开发了针对学员和督导者的专门调查工具。调查对象主要来自初级保健和门诊心理健康临床环境，涵盖家庭医学、内科学、精神病学、心理学和护理学五个专业领域。站点选择策略颇具匠心——根据站点复杂性和 telehealth使用率（作为虚拟督导的代理指标）的最高和最低四分位数进行分层抽样，确保了经验多样性。

调查工具的设计科学严谨，借鉴了美国毕业后医学教育认证委员会的能力框架，统一评估六大核心临床能力领域：患者照护、医学知识、人际与沟通技能、职业精神、基于实践的学习与改进以及系统化实践。此外，还专门考察了学员应对患者紧急情况的准备程度以及督导工作关系的多个维度。

关键技术方法包括：基于VA企业数据仓库的管理数据分析用于站点分层；经过试点测试的专门调查工具确保数据质量；针对181名学员和167名督导者的多学科调查；使用独立样本t检验和Cohen's d效应量进行统计比较；采用诱导性定性内容分析法处理开放式回答。

研究结果揭示了令人鼓舞的发现。在临床能力发展方面，接受部分虚拟督导的学员自评得分显著高于仅接受面对面督导的学员，这一优势体现在患者照护、医学知识、人际与沟通技能、基于实践的学习与改进以及系统化实践等多个能力领域。值得注意的是，两组在职业精神维度上没有显著差异，表明虚拟督导并未影响学员专业价值观的形成。

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虚拟督导组学员在应对患者紧急情况的准备度自评中也表现更优，平均得分显著高于面对面组。督导者的评价也印证了这一趋势——提供虚拟督导的督导者对其学员在患者照护、基于实践的学习与改进以及系统化实践方面的能力评价更高。

在督导工作关系方面，虚拟督导展现出独特优势。学员报告显示，虚拟督导在协作决策、督导者关注学员利益、督导满意度、获得有用反馈、专业发展讨论机会以及会议频率满意度等方面均获更高评分。这表明虚拟环境不仅没有削弱，反而可能增强了一些关键方面的督导互动质量。

亚组分析发现一个有趣现象：心理学学员对虚拟督导的偏好明显强于其他专业学员，特别是在患者护理决策的有效协作、与督导者工作的舒适度以及与督导者相处时间满意度等方面。这可能反映了心理学培训中虚拟交互的特殊适用性。

关于虚拟督导的挑战与益处，大多数有虚拟督导经验的学员和督导者都持积极态度。65.8%的学员和62.5%的督导者认为虚拟督导“完全没有”干扰VA培训，而69.2%的学员和84.4%的督导者认为虚拟督导“很大程度上”或“完全”促进了他们的培训。主要挑战包括网络连接问题、软件应用困难和技术访问限制，但这些问题并未掩盖虚拟督导的总体价值。

定性分析进一步丰富了研究发现。学员赞赏虚拟督导的灵活性和便利性，认为它增强了与督导者的可及性，便于快速咨询和紧急问题处理，同时节省了寻找实体会议空间的时间。督导者则强调虚拟督导扩大了培训机会，特别是在资源共享、图表审查的屏幕共享和患者接触观察方面具有独特优势。

讨论部分深入剖析了这些发现的意义。研究表明，虚拟督导不仅是传统面对面督导的可行替代方案，在某些方面甚至可能更具优势。虚拟环境可能为学员提供了更多独立实践的机会，有利于临床判断力和技能运用的发展。同时，虚拟督导的灵活性可能有助于VA招募和保留督导人员，这对维持高质量的培训项目至关重要。

然而，作者也谨慎指出了一些局限性，包括可能的自选偏差（更成熟的学员可能被分配更多虚拟督导机会）以及无法形成督导对子进行分析。此外，响应率无法精确计算，某些站点的参与度不足，可能影响结果的普遍性。

基于这些发现，研究提出了多项重要建议：进一步采用定性方法（如焦点小组、半结构化访谈）深入探索虚拟督导的等效性；扩大研究范围至更多专业群体（如社会工作）；制定虚拟督导参与的结构化流程和预期标准；为督导者提供专门的虚拟督导培训；探索不同专业理想的面授与虚拟督导平衡点。

这项研究的结论明确有力：虚拟督导在支持学员临床能力发展和建立有效督导工作关系方面，至少与传统面对面督导等效，在某些方面甚至表现更优。随着医疗教育继续向数字化未来迈进，这项研究为虚拟督导的合理整合提供了坚实证据，表明一定程度的虚拟督导可以成为卫生专业培训项目的标准组成部分，而不会影响学员关键临床和专业能力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