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前应激与基因型交互作用对新生儿DNA甲基化的影响及其在神经发育中的意义
《Molecular Psychiatry》:Interactive effects of genotype with prenatal stress on DNA methylation at bi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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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5年10月25日
来源:Molecular Psychiatry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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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研究针对产前应激与后代健康关联的生物学机制难题,通过整合两个大型出生队列(Generation R和ALSPAC)的2963对母婴数据,首次在基因组和表观基因组层面系统探讨了基因型与产前应激交互作用(G×E)对新生儿DNA甲基化(DNAm)的影响。研究发现G×E交互效应显著但数量有限(涉及CHD2和ORC5基因座),而遗传主效应(G模型)主导DNAm变异(691,202个关联)。环境主效应(E模型)关联均被产前吸烟介导,但G×E关联富集于神经发育通路,提示遗传背景可能调控产前应激对表观遗传的影响模式。该研究为理解生命早期编程的分子机制提供了新视角。
生命早期的编程机制一直是发育起源健康与疾病(DOHaD)领域的核心议题。母体孕期应激作为关键环境因素,与子代神经发育、代谢及免疫系统异常风险密切相关,但其生物学机制尚未明确。尽管DNA甲基化(DNAm)被视为潜在媒介,前期大规模表观基因组关联研究(EWAS)却显示产前应激与新生儿DNAm的直接关联有限。这一矛盾引出一个关键科学问题:环境暴露的作用是否需在特定遗传背景下才能显现?近年研究表明,在可变甲基化区域(VMRs),基因-环境交互作用(G×E)对DNAm的预测力优于单一因素。然而,针对产前应激与基因型交互作用的系统性研究仍属空白。
为破解这一难题,由荷兰伊拉斯姆斯医学中心与英国巴斯大学领衔的国际团队在《Molecular Psychiatry》发表了题为"Interactive effects of genotype with prenatal stress on DNA methylation at birth"的突破性研究。该研究整合了Generation R和ALSPAC两大出生队列的2963名新生儿数据,首次在基因组(374,152个SNPs)与表观基因组(86,236个CpGs)尺度上,系统评估了基因型-产前应激交互作用对脐带血DNAm的影响。
研究采用三大分析模型:G×E交互模型、遗传主效应(G)模型和环境主效应(E)模型。通过标准化产前应激累积评分(涵盖生活事件、情境风险、个人应激和人际应激四大领域),并严格控制细胞组成、基因主成分等混杂因素,团队利用改进版GEM软件进行大规模矩阵运算,最终通过固定效应模型进行荟萃分析。
研究依托Generation R(荷兰)和ALSPAC(英国)两大前瞻性出生队列的脐带血样本,采用Illumina 450K/EPIC芯片检测DNA甲基化。基因型数据经千人基因组计划插补后,通过PLINK进行质控筛选。累积产前应激评分基于约50个应激条目计算,使用R语言mice包进行多重插补。统计分析采用GEM工具包测试G×E、G、E三种模型,经Bonferroni校正后(G×E模型p<1.55×10?12),利用METAL进行固定效应荟萃分析。
经过多重检验校正,研究识别出两个独立的G×E交互效应:CHD2基因座rs12901653与邻近CpG位点cg24317086的顺式作用,以及ORC5基因座的4个SNPs与EPPK1基因内cg06592260的反式作用。这些关联的调整R2介于0.02-0.03之间,虽效应量较小,但具有统计学显著性。值得注意的是,ORC5基因此前全基因组关联研究(GWAS)中与内嗅皮层体积相关,暗示其可能参与记忆相关脑区发育。
进一步对未达到严格显著性但提示性关联(p<5×10?8)的基因本体论分析显示,G×E模型显著富集于神经元发育和突触传递通路(145条通路过表达),而DNA修复通路则呈现低表达。这表明产前应激可能通过与遗传背景的微效交互,共同调控神经发育相关基因的表观遗传编程。
与G×E模型的稀疏结果形成鲜明对比,G模型检测到691,202个显著关联,涵盖48%的SNPs(181,133个)和59%的CpGs(54,809个)。其中91%为顺式作用,平均距离136,731bp,凸显DNAm受到广泛的遗传调控。这一结果与既往甲基化数量性状位点(meQTL)研究高度一致,证实新生儿表观基因组具有强烈的遗传架构。
E模型仅发现三个CpG位点(AHRR、GFI1和MYO1G基因内)与产前应激相关,但中介分析表明这些关联完全由孕期吸烟行为介导(间接效应p值达10?30量级)。进一步应激域分析显示,情境风险和人际应激对上述关联有独立贡献。这些位点正是已知的吸烟暴露EWAS标志位点,提示在人群队列中,产前应激的表观遗传效应可能被吸烟等共暴露因素混淆。
交互模型与主效应模型的对比呈现有趣发现:G×E关联中仅1%为顺式作用,而G模型顺式作用占比达89%,提示G×E效应更倾向于远程调控。此外,G×E模型的提示性关联并未在既往meQTL研究中富集,说明其可能代表全新的生物学机制,而非遗传主效应的衍生现象。
本研究通过多模型系统比较,揭示了新生儿DNA甲基化调控中遗传主效应的绝对优势,而G×E交互和环境主效应相对有限。这一发现与先前强调G×E模型优越性的研究形成方法学对话——后者多基于模型拟合指标(如AIC),而本研究侧重多重检验校正后的显著关联数量。
研究的创新性在于首次构建了产前应激-G×E-表观遗传的三维研究框架,其局限性亦为未来研究指明方向:首先,人群队列的应激暴露强度相对有限,可能制约效应检测;其次,部分关联存在队列异质性(如CHD2座次I2=93.5);最后,欧洲血统样本限制结论的普适性。作者建议未来扩大样本规模、纳入多祖先群体,并结合干预研究验证因果性。
综上所述,这项研究为理解生命早期应激的表观遗传机制提供了重要线索:虽然遗传因素主导DNA甲基化变异,但G×E交互作用可能通过调控神经发育相关基因,为个体化差异提供分子基础。这一发现不仅深化了对DOHaD理论的认识,也为早期风险识别和精准预防策略奠定了科学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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