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与邻近区域：城市与国家公园

《Journal of Social Welfare and Family Law》：Boundaries and bordering: the city and national parks

新森林作为英国国家公园，因邻近密集城市而成为多重政策与生态需求的“服务空间”，其传统边界管理模式已难以应对城乡互嵌关系下的复合压力。本文通过理论对比“边界”与“边境化”概念，论证需以空间互构理论重构城乡治理，将国家公园的保护目标延伸至周边城市，建立协同治理机制。

　　### 一种新的治理视角：从边界到边境

在现代社会中，城市与乡村的关系日益紧密，这种互动不仅体现在地理上的邻近，更体现在政策、环境和社会层面的相互影响。以英国的“新森林”（New Forest）为例，它位于英格兰南部，与多个大型城市如南安普敦（Southampton）、朴次茅斯（Portsmouth）、伯恩茅斯（Bournemouth）和普尔（Poole）相邻，这些城市在经济、社会和环境方面都对新森林产生着深远的影响。新森林虽然面积不大，但它却是欧洲最大的低地沼泽地之一，拥有超过56%的受保护景观，其生态价值和历史意义使其成为国家公园体系中的重要一环。然而，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新森林逐渐被赋予了更多的功能和角色，成为城市发展的“便利场所”和环境政策的“缓冲区”。

新森林的这种角色转变，不仅体现了它在环境治理中的重要性，也暴露了传统边界思维的局限性。国家公园通常被视为一个独立、封闭的区域，其边界不仅在法律上具有重要意义，也在政策上形成了一种“隔离”的治理模式。这种边界思维将国家公园与周围城市视为截然不同的存在，忽略了两者之间复杂的互动关系。然而，随着城市对自然空间的需求不断增长，这种隔离的治理模式正变得越来越不适用。新森林的案例表明，国家公园的边界并不是一个固定的、绝对的分隔线，而是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不断调整的动态概念。

为了应对这一挑战，本文提出了一种新的治理思路——“边境”（bordering）概念。与传统的“边界”（boundaries）思维不同，边境强调的是城市与乡村之间的相互构成关系。它不仅仅关注国家公园内部的生态和景观保护，更强调周围城市对国家公园的影响以及国家公园对城市发展的支持。这种治理模式要求我们重新审视国家公园的角色，将其视为一个更广泛的生态系统的一部分，而不是孤立存在的“保护区”。通过这种边境思维，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城市与乡村之间的相互依赖关系，并推动一种更加协调和可持续的治理方式。

### 新森林的边界与边境

新森林的边界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地理分界线，而是历史、文化、经济和社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在19世纪之前，新森林是皇家狩猎地，其边界由狩猎法律和传统习俗所界定。随着城市的发展，这些边界逐渐被重新定义，以适应新的需求和挑战。例如，南安普敦的快速扩张使得新森林的边界成为城市与乡村之间的一种“过渡带”，而不仅仅是物理上的分隔。这种过渡带的形成，使得新森林在功能上超越了传统的保护范畴，成为城市发展的“缓冲区”和环境政策的“执行者”。

新森林的边界还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包括土地所有权、规划政策、交通网络和环境保护要求。例如，新森林的边界不仅由自然地理特征决定，还受到周边城市扩张的压力。南安普敦和朴次茅斯等城市的发展，使得新森林的边界不断被重新划定，以适应新的社会和经济需求。这种边界的变化，反映了城市与乡村之间复杂的互动关系，也揭示了传统边界治理模式的不足。

此外，新森林的边界还具有象征意义。它不仅是一个物理上的分隔，更是一种社会和文化上的划分。在新森林的边界线内，人们可以享受自然景观、历史遗迹和生态资源；而在边界线外，城市的发展和扩张则对新森林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种象征性的边界，使得新森林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一个“被许可”的空间，允许周边城市在缺乏可持续性和社会健康意识的情况下进行发展和扩张。

### 城市与新森林的互动关系

新森林与周边城市之间的互动关系是多方面的，既包括经济上的相互依赖，也包括社会和环境上的相互影响。首先，新森林为周边城市提供了重要的生态服务，如空气质量改善、气候调节和生物多样性保护。这些服务不仅对城市居民的健康和生活质量至关重要，也为城市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基础。然而，这种服务关系并不是单向的，城市的发展同样对新森林产生了巨大的压力。

例如，南安普敦的经济增长和住房需求，使得新森林成为了一个重要的“绿肺”。然而，随着城市人口的增加和住房需求的上升，新森林的边界逐渐被突破，周边地区的开发项目对新森林的生态环境造成了威胁。这种威胁不仅来自于直接的开发活动，还包括间接的影响，如交通流量的增加、游客数量的上升以及对野生动植物的干扰。新森林的边界因此成为了一个“模糊”的地带，既不能完全阻止城市的发展，也不能完全满足城市的生态需求。

此外，新森林的边界还反映了社会和文化上的差异。在新森林内部，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传统与城市有所不同，这种差异使得新森林成为一个独特的空间。然而，随着城市化的推进，这种独特性正在被逐渐侵蚀。城市居民对自然空间的需求增加，使得新森林不得不承担更多的社会功能，如提供休闲场所、教育基地和旅游目的地。这种多功能性使得新森林成为一个“被利用”的空间，而非一个“被保护”的区域。

### 一种新的治理模式：从边界到边境

面对城市与新森林之间日益紧张的关系，传统的边界治理模式已经显得力不从心。这种模式强调的是对国家公园内部的严格管理，忽视了周边城市对新森林的影响。然而，随着城市化的加剧，这种忽视可能导致新森林的进一步退化和功能的丧失。因此，我们需要一种新的治理模式——“边境”概念。

边境治理模式的核心在于认识到城市与乡村之间的相互构成关系。它不仅仅关注国家公园内部的保护，更强调周围城市对新森林的影响以及新森林对城市发展的支持。这种治理模式要求我们重新审视国家公园的角色，将其视为一个更广泛的生态系统的一部分，而不是孤立存在的“保护区”。通过这种边境思维，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城市与乡村之间的互动关系，并推动一种更加协调和可持续的治理方式。

边境治理模式还要求我们重新考虑国家公园的边界。这些边界并不是一个固定的、绝对的分隔线，而是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不断调整的动态概念。因此，我们需要一种更加灵活和包容的边界治理方式，以适应城市和乡村之间的复杂互动。这种治理方式不仅需要政策上的调整，还需要法律上的支持，以确保城市和乡村之间的协调关系。

### 实践中的边境治理

在实践中，边境治理模式已经初见端倪。例如，南安普敦的“国家公园城市”（National Park City）项目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该项目旨在将国家公园的原则和目标引入城市，通过创建更多的绿色空间和自然景观，使得城市居民能够更加方便地接触自然。这种做法不仅减轻了新森林的压力，也挑战了传统国家公园作为“封闭空间”的观念。

此外，边境治理模式还体现在一些具体的政策和措施上。例如，针对新森林的“影响区”（Zone of Influence）政策，要求周边城市在开发过程中考虑对新森林的影响，并采取相应的缓解措施。这些措施包括要求开发商提供替代的自然空间、支付环境保护费用以及限制某些活动对新森林的干扰。这些政策的实施，使得新森林的治理不再局限于其边界之内，而是扩展到了更广泛的区域。

然而，边境治理模式的实施仍然面临诸多挑战。首先，政策的协调和执行需要跨部门的合作，这在当前的治理结构中并不容易实现。其次，边境治理模式需要更多的法律支持，以确保城市和乡村之间的协调关系。最后，边境治理模式还需要公众的广泛参与和支持，以确保其长期的可持续性。

### 结论

新森林的案例表明，传统的边界治理模式已经无法满足现代社会对城市与乡村关系的复杂需求。我们需要一种新的治理思路——“边境”概念，以更好地理解和应对城市与乡村之间的互动关系。这种治理模式不仅关注国家公园内部的保护，更强调周围城市对新森林的影响以及新森林对城市发展的支持。通过这种边境思维，我们可以推动一种更加协调和可持续的治理方式，使得城市和乡村能够共同受益，实现生态、经济和社会的平衡发展。

在未来的治理实践中，我们需要更多的政策支持和法律保障，以确保边境治理模式的顺利实施。这包括加强跨部门合作、推动法律改革以及提高公众参与度。只有通过这些努力，我们才能真正实现城市与乡村之间的和谐共存，使新森林成为一个更加可持续和多功能的自然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