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压力下前端包装营养标签的有效性研究：从认知到偏好的选择实验洞察

《Food Quality and Preference》：From perception to preference: Insights on front-of-package nutrition labelling effectiveness from a choice experiment under time-pressure

本刊推荐：为探究前端包装营养标签(FOPNL)在真实购物场景中的有效性，研究人员在德国(已实施Nutri-Score)和斯洛文尼亚(未实施FOPNL)开展跨国家选择实验，引入时间压力(20秒倒计时)和竞争属性(价格、有机标签)。研究发现FOPNLs总体优于传统营养表格(NFT)，但有效性受国家间熟悉度差异影响：Nutri-Score在德国最有效，多色交通灯(MTL)在斯洛文尼亚更优。约30%参与者理解不足导致选择更差，强调消费者教育的必要性。研究为欧盟FOPNL harmonization提供实证支持。

　　

在现代快节奏生活中，消费者站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往往只有几秒钟时间决定购买哪种食品。不健康的饮食模式已成为全球非传染性疾病(NCDs)的主要诱因，而前端包装营养标签(Front-of-Package Nutrition Labelling, FOPNL)被寄予厚望，旨在帮助消费者快速做出更健康的选择。然而，欧盟委员会未能就统一的欧洲FOPNL达成共识，原定2022年推出的计划被迫推迟。反对Nutri-Score(NS)的声音促使意大利提出NutrInform Battery(NI)系统，而英国采用的多色交通灯(Multiple Traffic Lights, MTL)则被视为可能的折中方案。这场争论背后隐藏着一个关键问题：在真实的时间压力环境下，不同类型的营养标签究竟如何影响消费者的决策？这正是由Edvina Hafner等人发表在《Food Quality and Preference》上的研究要解答的核心问题。

为了模拟真实购物环境，研究团队设计了一项创新的在线选择实验，在德国和斯洛文尼亚两个欧盟成员国招募了1641名成年消费者。实验采用组间设计，参与者被随机分配到四种标签条件之一：NS、NI、MTL或标准营养事实表格(Nutrition Facts Table, NFT)。每个参与者需要在20秒倒计时的时间压力下完成10次产品选择（谷物或酸奶），选项在营养成分、价格和欧盟有机标签存在与否三个属性上有所不同。

研究采用的关键技术方法包括：选择实验联合分析(Choice-based conjoint analysis)评估属性相对重要性；分层贝叶斯多项Logit模型估计个体水平效用值；通过产品健康度排序任务客观测量标签理解程度；使用经过验证的TrustTracker工具评估食品供应链信任度；在德国（NS已实施）和斯洛文尼亚（无FOPNL实施）进行跨国家比较。

4.1. 消费者对FOPNLs的熟悉度与偏好

研究发现两国消费者对FOPNLs的熟悉度存在显著差异。在德国，NS的识别率高达95%，而斯洛文尼亚仅有45%的参与者认识该标签。相反，MTL在斯洛文尼亚认知度最高(53%)。主观偏好方面，MTL在两国均最受喜爱，但偏好与实际选择行为存在差异：德国消费者最偏好MTL，但NS在引导健康选择方面最有效；斯洛文尼亚消费者同样最偏好MTL，且MTL在实际选择中也表现最佳。

4.2. 客观知识理解

排名任务结果显示，德国参与者对NS的理解度最高(87%)，而斯洛文尼亚参与者对MTL的理解度最高(70%)。完成任务的中位时间也呈现明显差异：NS最快(德国12秒，斯洛文尼亚13秒)，其次是MTL(16秒，18秒)，NI(19秒，22秒)，NFT最慢(23秒，24秒)。理解度与熟悉度正相关，特别是对NS而言。

4.3. 选择实验结果

在时间压力下，营养成分是影响食品选择的最重要属性(相对重要性46-67%)，其次是价格(23-46%)，欧盟有机标签影响最小(8-14%)。国家间差异显著：在德国，NS组对营养成分的效用值范围最广，表明该标签最能引导消费者区分健康差异；而在斯洛文尼亚，MTL表现最佳。值得注意的是，理解度对选择质量有决定性影响：理解度好的参与者更能依据营养成分做出选择，而约30%理解度差的参与者使用FOPNLs时选择甚至差于使用NFT，NS组甚至出现效用值反向模式。

研究结论强调，FOPNLs在时间压力环境下有潜力引导更健康的食品选择，但其有效性高度依赖消费者的熟悉度和理解程度。国家间差异表明，标签的先前曝光和实施背景至关重要。更重要的是，研究发现主观偏好与实际选择行为存在脱节，MTL虽最受喜爱，但其在引导健康选择方面的效果因国家而异。

这项研究的深刻意义在于揭示了FOPNLs成功的双重条件：优秀的标签设计必须配以有效的公众教育和强制性统一实施。单纯依靠标签的直观性不足以确保其公共健康效益，特别是在消费者缺乏足够曝光和理解的情况下。研究结果对欧盟FOPNL harmonization辩论提供了关键实证：成功的FOPNL政策需要超越设计争议，注重配套教育宣传和确保标签的一致性和可信度。只有消费者充分知情、自信并参与，FOPNLs才能在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中真正发挥引导健康选择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