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校餐干预改善荷兰小学生膳食摄入：一项前后测有效性研究的启示

《BMC Medicine》：Improving the school food environment and dietary intake of Dutch primary school students through the provision of a healthy school lunch: results of a pre-posttest effectiveness study

为解决荷兰小学生蔬菜摄入不足（仅7.2%午餐含蔬菜）及高糖饮料消费问题，研究人员开展为期6个月的校餐干预研究。结果显示，干预期间学生午餐蔬菜摄入率提升至56.1%，全麦面包和水/牛奶消费增加，且未引发家庭补偿行为。该研究为无校餐传统的国家（如荷兰）推行结构性营养干预提供了实证支持，发表于《BMC Medicine》。

　　

在荷兰，仅有不到10%的4-8岁儿童能达到每日蔬菜摄入推荐量，而含糖饮料消费量却高居欧洲前列。这种不健康的饮食模式与儿童肥胖、2型糖尿病及心血管疾病风险密切相关。更令人担忧的是，荷兰缺乏国家校餐计划传统，小学生通常自带午餐，其中蔬菜占比极低（仅6%），含糖饮料却占近四分之一。学校作为覆盖所有社会经济背景儿童的重要场所，其饮食环境改善被视为突破膳食不平等的关键。然而，在无校餐文化基础的地区推行营养干预，需直面家长对家庭补偿行为（如孩子在校吃蔬菜后在家减少摄入）的忧虑，以及干预效果的可持续性挑战。

为此，Dijkstra等人在《BMC Medicine》发表研究，通过为期6个月的准实验设计，评估健康校餐对荷兰小学生膳食摄入的即时影响及长期效果。研究聚焦两大核心问题：校餐是否提升校内饮食质量？是否会引发家庭不健康补偿？为回答这些问题，团队在3所干预小学为8-12岁学生提供符合荷兰膳食指南（Wheel of Five）的健康校餐，包括全麦面包、低脂涂抹酱、即食蔬菜（如迷你黄瓜、樱桃番茄）及无糖饮品，并以自助形式鼓励学生自主选择。通过对比基线、干预3个月、6个月及干预结束后6个月的数据，结合家长问卷，全面追踪饮食行为变化。

研究采用多项关键技术方法：首先，通过摄影记录法（非自填问卷）客观评估午餐内容，最小化回忆偏倚；其次，以Wheel of Five为标准量化午餐健康度（如蔬菜、全麦面包占比）；此外，通过配对样本非参数检验（McNemar检验）分析核心食物组消费变化，并利用卡方检验比较干预组与匹配对照组的家庭补偿行为。样本涵盖312名儿童（55.4%为女性），基线数据收集于2018年9-10月，干预阶段为2018年11月至2019年4月，随访至2019年10-11月。

研究结果

1. 午餐摄入量变化

基线时仅7.2%儿童午餐食用蔬菜（中位数38.0克），干预3个月后升至56.1%（中位数40.0克），6个月时维持50.6%。全麦面包消费从51.8%增至92.6%，白面包从26.5%降至0.8%。含糖饮料消费从27.7%降至4.3%，而水/牛奶摄入从43.7%升至73.7%。干预结束后，所有健康指标回落至近基线水平，如蔬菜摄入率跌至14.6%，表明白主午餐习惯的回归。

2. 蔬菜摄入变化幅度

在157名蔬菜摄入量发生变化的儿童中，91.7%表现为增加，平均每日午餐增加34.8克（SD=40.8）。基线未摄入蔬菜的儿童（n=231）中，约40%在干预期间仍不食用蔬菜，但20%摄入1-25克，20%摄入26-50克，超过15%摄入50克以上。

3. Wheel of Five食物占比变化

89.6%儿童（n=207）的午餐健康度（Wheel of Five占比）发生变化，其中86.1%显著提升。基线健康度越低者改善幅度越大，而基线已达100%者因无提升空间可能出现下降。

4. 校餐喜好度

基于5点Likert量表（1为极差，5为极好），校餐口味评分在干预3个月和6个月时分别为4.45（SD=0.78）和4.33（SD=0.81），超过96%儿童给予中性至积极评价。

5. 家庭补偿行为

家长报告显示，干预组与对照组在即食蔬菜、晚餐蔬菜、咸味零食及水/牛奶的家庭消费上无显著差异。但干预组儿童家庭含糖饮料消费增加（p<0.03），可能与校内限制有关；对照组甜零食摄入更多（p<0.01），提示校餐或间接抑制家庭不健康零食需求。

结论与意义

研究表明，健康校餐可快速改善小学生膳食质量，尤其显著提升蔬菜摄入量（较基线增加7倍），且未引发家庭不健康补偿行为。然而，干预效果随项目终止而消失，凸显结构性环境支持的不可或缺性。研究首次在无校餐传统的荷兰验证了“供给即消费”策略的有效性，为政策制定者提供了关键证据：短期干预虽能撬动行为改变，但唯有将健康校餐纳入长期教育体系，才能实现可持续的饮食文化转型。未来研究需探索更优化的校餐内容（如热餐）与更低成本的实施路径，以应对不同社会经济背景学校的差异化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