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胱冲洗液作为死后毒理学替代样本的临床价值：87例真实样本的批判性评估

《Forensic Chemistry》：Bladder wash as an alternative specimen for postmortem toxicology: Critical evaluation of 87 authentic samples

本研究针对死后毒理学中尿液样本缺失或难以获取的难题，系统评估了膀胱冲洗液（BW）作为替代样本的实用性。研究人员对87例真实尸检样本进行LC-MS/MS、LC-HRMS等毒理学分析，发现BW对药物检测灵敏度达91.6%，且与血液结果高度一致（88.2%）。该研究为法医实践提供了标准化的BW采样方案，证实其在确认性毒理学分析中的重要价值。

　　

在法医毒理学领域，确定死者体内是否存在药物或毒物是推断死因的关键环节。传统上，血液分析是死后毒理学检测的"金标准"，但死后血液会因 redistribution（ redistribution）和腐败过程变得复杂。此外，常规生物样本如尿液可能因死亡时膀胱排空、尸体高度腐败或环境因素而无法获取。这给法医工作者带来了巨大挑战——当最重要的样本缺失时，如何获得可靠的毒理学证据？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膀胱冲洗（Bladder Wash, BW）技术应运而生，成为解决这一难题的新思路。

这项发表在《Forensic Chemistry》上的研究，由法国格勒诺布尔大学医院的研究团队完成，旨在系统评估膀胱冲洗液作为死后毒理学替代样本的实际应用价值。研究人员通过对87例真实尸检样本的深入分析，不仅验证了BW技术的可靠性，还为其在法医实践中的标准化应用提供了重要依据。

为了开展这项研究，研究人员采用了几个关键技术方法：首先，在三年期间前瞻性收集了87例尸检中的BW样本，样本来自膀胱空虚的案例，使用5 mL 0.9% NaCl溶液进行单次冲洗；其次，采用LC-MS/MS（液相色谱-串联质谱）和LC-HRMS（液相色谱-高分辨质谱）进行药物筛查和定量，使用HS-GC-FID（顶空气相色谱-火焰离子化检测器）分析挥发性物质；此外，还通过生化分析评估BW样本的特性，包括肌酐和蛋白质含量测定；最后，将BW分析结果与血液样本进行对比，以血液为金标准计算BW的检测灵敏度。

3.1. 人口特征

研究共纳入87例真实BW样本，女性占55.2%，年龄范围从1个月至92岁，其中16.9%为婴幼儿。尸体状态多样，24.1%呈现高度腐败迹象，中位死后间隔为2天。BW样本中位体积为2.0 mL，满足大多数分析需求。研究人群涵盖了各种死因和尸体条件，增强了结果的代表性和实用性。

3.2. 鉴定出的物质

通过LC-MS/MS和LC-HRMS技术，研究人员在BW中成功检测到多种物质，包括精神药物（如氰美马嗪、文拉法辛、地西泮）、滥用药物（如可卡因、MDMA、THC-COOH）、心血管和抗糖尿病药物（如氨氯地平、索他洛尔）、麻醉药物（如舒芬太尼、咪达唑仑）以及代谢物（如乙基葡萄糖醛酸苷、可替宁）。这些发现证明了BW在检测各类化合物方面的广泛适用性。

3.3. 与血液结果的一致性

BW与血液样本在物质鉴定方面显示出高度一致性（88.2%）。对药物的灵敏度达到91.6%，而对酒精和挥发性物质的灵敏度为65.1%。大麻素和乙醇是假阴性结果的主要来源，分别占假阴性鉴定的75.0%。值得注意的是，有14例BW样本未检测到任何物质，与血液结果完全一致，进一步证明了BW的可靠性。

3.4. 生化分析

对73例BW样本的生化分析显示，82.2%的样本肌酐水平低于检测限（<0.18 mmol/L），同时伴有高蛋白尿（中位数：2.92 g/L）。这一特征表明BW并非简单的尿液重悬液，而可能是尿液与坏死尿路上皮的混合物，这为理解BW的组成提供了重要线索。

研究结论部分强调，BW作为法医毒理学中的替代生物基质具有显著价值。与血液结果的高一致性（88.2%）证明了其在确认性分析中的可靠性。尽管对某些物质如乙醇和大麻素的灵敏度相对较低，但通过优化检测方法可以克服这一局限。

这项研究的创新之处在于首次在大样本真实条件下系统评估了BW的实用性，涵盖了各种复杂案例（如腐败、多创伤、碳化尸体）。与之前的研究相比，本研究检测到了更多类型的物质，包括可替宁、乙基葡萄糖醛酸苷等代谢物，以及抗糖尿病和抗高血压药物，拓展了BW的应用范围。

从实践角度看，BW采样技术简单易行，不需要额外设备或准备时间，易于在法医尸检中常规实施。这种技术与法医病理学的紧密合作，推动了法医学实践的进步，特别是在处理挑战性案例时提供了宝贵的替代样本。

然而，研究也指出BW的主要局限性在于其稀释性质导致的灵敏度相对较低，特别是在使用免疫分析或非靶向质谱筛查时可能产生假阴性结果。因此，实验室需要采用更先进的分析技术（如靶向LC-MS/MS）或增加样品浓缩步骤来提高检测水平。

总体而言，这项研究为法医毒理学提供了一种可靠、实用的替代样本采集方法，特别是在传统尿液样本不可得的情况下。BW的标准化采集和分析流程的建立，将有助于提高死后毒理学检测的全面性和准确性，为司法鉴定提供更可靠的证据支持。未来研究应进一步探索BW的基质特性，优化分析方法，以充分发挥其在法医实践中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