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能未来领导者：项目共享领导力与项目专业人员领导力发展的互动机制研究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ROJECT MANAGEMENT》：Empowering future leaders: The interplay between shared leadership in projects and leadership development of project professionals

本研究针对项目环境中个体领导力发展机制不明确的问题，探讨了项目共享领导力(SL)与项目专业人员领导力发展(LD)的关系及其组织层面调节因素。通过对328名德语区项目专业人员的问卷调查，研究发现项目共享领导力显著促进个体领导力发展，且服务型领导(SL)和人事发展机会(PD)正向调节该关系。该成果为项目导向型组织将项目转化为领导力学习生态系统提供了理论依据和实践路径。

　　

在当今动态复杂的商业环境中，项目已成为组织实现战略目标的重要载体。项目环境因其临时性、独特性和协作性特点，为专业人员提供了绝佳的"干中学"机会，特别是在领导力发展方面展现出独特优势。然而，尽管学术界和实践界都认识到项目环境对学习和技能发展的特殊价值，但关于项目环境如何具体促进个体领导力发展的机制仍不明确。传统研究多聚焦于正式任命领导者的垂直领导模式，忽视了项目中普遍存在的共享领导力现象对领导力发展的催化作用。同时，组织层面因素如何影响这种发展过程也缺乏系统研究。

为填补这些研究空白，由Julia Bauer、Martina Huemann、Alexander Kock和Hans Georg Gemünden组成的研究团队在《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ROJECT MANAGEMENT》上发表了题为"Empowering future leaders: The interplay between shared leadership in projects and leadership development of project professionals"的实证研究。该研究基于共享领导力理论和领导力发展问卷(LDQ)框架，构建了一个跨层次的理论模型，探讨了项目共享领导力如何影响项目专业人员的领导力发展，并检验了组织层面服务型领导和人事发展机会的调节作用。

研究采用定量横断面调查设计，通过两阶段抽样策略收集了328名德语区项目专业人员的数据。测量工具包括Muethel等开发的共享领导力量表、Dulewicz和Higgs制定的领导力发展问卷(LDQ)、Liden等的服务型领导力量表以及自编的人事发展机会量表。研究通过验证性因子分析(CFA)确保量表信效度，并采用层次回归分析检验假设。

共享领导力在项目中的积极作用

研究结果显示，项目中的共享领导力与项目专业人员的领导力发展呈显著正相关(β=0.347, p<0.001)。这一发现证实了假设1，表明共享领导力通过责任共担、角色轮换和协作决策等机制，为项目专业人员提供了实践领导技能的宝贵机会。在共享领导力环境中，团队成员可以更早地承担领导职责，即使尚未被正式任命为领导角色，这种"预备领导"经历加速了领导能力的形成。

服务型领导的强化作用

服务型领导表现出显著的正向调节效应(β=0.130, p<0.001)，支持了假设2。分析表明，当组织层面的服务型领导水平较高时，项目共享领导力对个体领导力发展的促进作用更加明显。服务型领导通过创建包容性文化、心理安全环境和赋能机制，为共享领导力的有效运作提供了理想的组织土壤，使团队成员更愿意承担领导责任并从实践中学习。

人事发展机会的催化效应

人事发展机会同样表现出正向调节作用(β=0.134, p<0.001)，验证了假设3。研究发现，当组织提供系统化的人事发展支持(如培训、辅导和导师制)时，项目专业人员能够更有效地将共享领导力经验转化为领导能力。这些发展机会帮助弥补能力差距，增强承担领导角色的信心，从而最大化共享领导力的发展价值。

研究还发现，项目管理层级成熟度对领导力发展有直接正向影响，而项目规模、创新性和项目管理年限等因素的影响不显著。同时，代际差异分析显示，Z世代项目专业人员相比年长同行报告的领导力发展水平较低，这一发现值得进一步探讨。

该研究的理论贡献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将共享领导力从单纯的项目绩效驱动因素重新概念化为个体领导力发展的催化机制，拓展了项目领导力理论的研究视角；其次，通过识别组织层面服务型领导和人事发展机会的调节作用，建立了永久组织与临时组织在领导力发展方面的理论联系，推动了项目管理中的多层次理论研究；最后，提出将领导力发展作为项目成功的新维度，超越了传统的"铁三角"标准，为项目成功评估提供了更全面的框架。

实践意义上，研究为项目导向型组织提供了明确的管理启示：组织应积极培育服务型领导文化，建立系统化的人事发展体系，并鼓励项目团队采用共享领导力模式。这种多层次配合能够将项目转化为高效的"领导力实验室"，在完成项目目标的同时培养未来领导者，实现组织人力资本与项目成果的双重收益。

尽管该研究在德语区背景下提供了有力证据，但作者也承认其地理局限性和横断面设计的不足。未来研究可扩展至不同文化背景，采用纵向追踪设计，并考察其他领导风格和个体动机因素的影响，以进一步完善项目环境中领导力发展的理论模型和实践指导。

这项研究的重要意义在于，它首次实证验证了项目共享领导力与个体领导力发展的关系，并明确了组织支持条件的关键作用。对于寻求在复杂多变环境中培养领导人才的组织而言，这项研究提供了将项目工作系统化转化为领导力发展平台的理论基础和实践路径，为项目管理与人力资源开发的跨领域整合开辟了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