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循环食品供应链的关键成功因素：一种多方法研究途径

《Journal of Cleaner Production》：Analysing the critical success factors of a circular food supply chain: a multimethod approach

循环经济视角下食品供应链关键成功因素的多方法研究，通过PRISMA文献综述识别15项CSFs及4项准则，结合TISM、AHP和CoCoSo方法揭示其复杂关联与战略优先级，提出可持续消费和报告作为新CSFs，政府支持为驱动核心，发现包装和环境导向为优先实施因素。

　　全球范围内，食品浪费与饥饿问题并存。一方面，某些地区因过度消费而产生大量食物浪费，另一方面，许多国家和地区的人民却面临食物短缺的困境。这种现象不仅影响了社会公平，也对环境造成了深远的影响。食品浪费的背后，是用于其生产过程中的宝贵资源的浪费，包括能源、水、土壤、劳动力、资本等。此外，食品浪费还会导致有害的温室气体排放，加剧全球气候变化。这一问题主要归因于传统的“取-制-弃”线性经济模式。相比之下，循环经济的理念，如“再利用、再制造、回收、修复”等，已被证明在减少浪费和污染方面具有显著成效。同样，循环经济食品供应链（CFSC）不仅有助于减少浪费，还能确保食品生产的生态可持续性。

基于这一背景，本研究采用PRISMA方法对相关文献进行了系统性回顾，识别出15个关键成功因素（CSFs）以及4个总体标准，用于CFSC的实施。本文的研究方法贡献在于结合了总解释结构模型（TISM）、层次分析法（AHP）和综合折衷解法（CoCoSo）等多种方法，以全面理解CSFs之间的关系。这是少数采用多方法研究CFSC关键成功因素的论文之一。通过分析这些因素之间的复杂关系，并对其进行排序，本研究为CFSC的实施提供了独特的视角。研究中还识别出两个新的CSFs：可持续消费和可持续报告。这些因素在以往的文献中并未被广泛讨论，因此具有一定的创新性。

食品供应链与农业部门紧密相连，是任何经济体系的基础，提供食物、原材料和就业机会。传统农业依赖于合成肥料、农药和单一作物种植，这导致了土壤退化、水体污染和生物多样性丧失。农业中的线性生产、消费和废弃物模式，加剧了资源利用的低效性，并对环境造成了严重破坏。根据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的数据，2018年全球食品产量达到53亿吨，产生了约9.31亿吨的食品废弃物，使得8.28亿人无法获得基本生活所需。根据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FAO）的统计，全球约有30%至40%的食品在到达市场前就已经损失。因此，建立一个能够将废弃物转化为其他供应链输入的系统变得尤为重要。换句话说，推动从现有的线性食品供应链（FSC）向循环经济食品供应链（CFSC）的转型是当务之急。

CFSC被广泛认为能够带来三重底线效益，即提升社会福祉、实现环境可持续性和促进经济增长。从环境角度来看，CFSC的目标是减少食品废弃物的产生，或者至少在供应链的各个阶段（包括生产、储存、运输和消费）中最大限度地减少浪费。此外，CFSC可以显著降低食品行业的温室气体排放。根据相关研究，到2050年，CFSC有望减少食品行业温室气体排放56亿吨。从社会角度来看，向循环经济的转型为就业提供了新的机会。国际劳工组织（ILO）预测，循环经济（CE）的实施，包括对食品废弃物的再利用和回收，可能在全球范围内创造700万至800万个新的就业岗位。而根据Ellen MacArthur基金会（EMF）的估计，到2050年，向循环经济的转型可能为城市带来高达2700亿美元的经济收益，从而改善经济状况。

然而，尽管循环经济带来了诸多好处，其在食品供应链中的实施仍显薄弱，且规模化仍然是一个持续存在的挑战。这可能源于多个因素，例如缺乏废弃物回收的基础设施、采用新技术的经济负担、缺乏相关数据的获取以及消费者对回收产品接受度的不足。当前对循环经济关键成功因素的研究仍不够深入，特别是在食品供应链的具体背景下。现有的研究多集中于识别和评估循环经济在供应链中的实施障碍，以及采用技术手段（如工业4.0和区块链）来提升供应链的可持续性。然而，这些研究往往缺乏对关键成功因素之间的系统性分析，也没有对这些因素的优先级进行明确的排序。

为了弥补这一研究空白，本文提出了三个研究问题。第一，如何识别将循环经济原则融入食品供应链的关键成功因素？第二，这些关键成功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如何促进食品供应链的循环性？第三，如何从战略视角对这些关键成功因素进行优先级排序？通过系统地回答这些问题，本文旨在为政策制定者和管理者提供关于如何实施循环经济食品供应链的决策依据。此外，本文的研究还识别出两个新的关键成功因素：消费者端的可持续消费行为以及组织端的可持续报告机制。这些因素在以往的研究中并未被广泛提及，因此具有一定的新颖性。

在识别关键成功因素的过程中，本文采用PRISMA方法对相关文献进行了系统性回顾，并结合专家意见对初步识别的因素进行了筛选。随后，通过TISM方法对这些因素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结构化分析，进一步利用AHP和CoCoSo方法对关键成功因素进行了优先级排序。为了验证这些排序的稳健性，本文还进行了敏感性分析。这种多方法的验证机制为本研究提供了独特的视角，同时也填补了以往研究中对关键成功因素之间关系和优先级的不足。

本研究还发现，在所有关键成功因素中，“政府支持”具有最高的驱动能力，而“可持续报告”则表现出最高的依赖性。在四个总体标准中，“监管”标准的优先级最高，其次是“组织”标准。通过CoCoSo方法，“包装”被确定为最关键的成功因素，其次是“环境导向”。这些发现不仅有助于理解关键成功因素的重要性，也为未来在食品供应链中推广循环经济提供了依据。

食品供应链是一个复杂的网络，连接了农民、食品加工者、分销商和终端消费者。由于食品供应链直接关系到基本的人类需求，减少浪费和确保食品的可及性对于所有社会群体都至关重要。随着全球人口预计在2050年达到96亿，食品需求预计将比目前增加70%。满足这一增长需求的主要挑战是食品损失和浪费。因此，建立一个能够有效减少食品浪费的系统，不仅有助于资源的可持续利用，还能提升社会的整体福祉。

在研究方法上，本文采用了多种技术手段，包括PRISMA、TISM、AHP、CoCoSo以及敏感性分析。这些方法的结合，使得研究能够全面地识别关键成功因素，并深入分析它们之间的关系。PRISMA方法用于文献的系统性回顾，TISM用于构建关键成功因素之间的结构模型，AHP和CoCoSo用于因素的优先级排序，而敏感性分析则用于验证这些排序的稳健性。这种多方法的综合应用，为本研究提供了独特的分析框架，同时也填补了以往研究中对关键成功因素之间关系和优先级的不足。

在结果分析部分，本文探讨了关键成功因素之间的复杂关系，并对这些因素的优先级进行了排序。研究发现，食品浪费的增加不仅加剧了自然资源的枯竭，也对全球环境造成了严重影响。因此，识别和实施关键成功因素对于推动食品供应链向循环经济的转型至关重要。此外，研究还发现，关键成功因素的实施需要多个方面的协同努力，例如政府的支持、企业的可持续实践、消费者的环保意识以及先进的技术应用。这些因素相互影响，共同构成了推动食品供应链循环性的关键基础。

在理论和实践层面，本文的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从理论角度来看，本研究填补了以往对循环经济关键成功因素系统性分析的空白，为食品供应链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新的视角。从实践角度来看，本文的研究结果能够为政策制定者和企业管理者提供明确的决策依据，帮助他们在实施循环经济食品供应链的过程中，优先考虑最关键的因素。此外，研究还强调了可持续消费和可持续报告的重要性，这在以往的文献中并未被充分讨论。因此，本文的研究不仅具有理论上的创新性，也在实践中具有指导意义。

最后，本文总结了研究的主要贡献，并指出了研究的局限性。本研究首次采用多方法对循环经济食品供应链的关键成功因素进行了系统性识别和分析，为未来相关研究提供了方法论上的参考。然而，由于研究的范围和时间限制，本文未能涵盖所有可能影响CFSC实施的因素。此外，研究结果的适用性可能受到不同地区和文化背景的影响。因此，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扩展研究范围，纳入更多地区的案例，并结合实际的供应链管理实践，对关键成功因素进行更深入的探讨。此外，研究还可以关注如何通过技术创新和政策支持，进一步推动食品供应链向循环经济的转型，从而实现更广泛的可持续发展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