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农业环境治理的多样性及其对环境绩效的潜在影响——一项系统性回顾

《Journal of Rural Studies》：Diversity of agri-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and potential impacts on environmental performance – a systematic review

欧盟农业环境方案（AES）治理模式研究：通过系统文献综述分析28项研究，发现治理模式呈现中央化与地方化并存，设计特征、实施过程及利益相关者互动是影响环境绩效的关键因素，路径依赖强化了历史制度惯性。建议平衡分权与政策一致性，优化多方协作机制。

　　本文探讨了欧盟范围内农业环境方案（AES）治理模式的多样性及其对环境绩效的影响。AES作为一项重要的政策工具，其设计、实施以及相关利益方的互动构成了影响其环境成效的关键因素。研究通过系统文献综述的方式，分析了28项相关研究，旨在揭示不同治理模型如何塑造AES的实施环境，并进一步探讨这些治理因素如何影响AES的环境绩效。通过深入剖析AES的治理特征，本文试图为政策制定者和研究者提供有价值的见解，以提升AES治理的效率和环境成效。

AES的治理模式呈现出显著的多样性，从高度集中的国家层面治理到高度分散的区域层面治理。这种多样性源于欧盟共同农业政策（CAP）第二支柱中 subsidiarity 原则的指导，即在政策制定和实施过程中，决策权可以根据具体情况被下放到不同层级。在这一框架下，治理模式不仅涉及不同国家的政策设计，还包括地区和地方层面的具体实践。然而，这种分散化也带来了挑战，例如政策碎片化和目标稀释的风险。研究指出，治理模式的选择需要在灵活性与政策连贯性之间取得平衡，以确保AES能够有效实现其环境目标。

本文发现，AES的治理模型不仅受到政策设计的影响，还受到多层级治理结构的制约。在某些国家，如德国，治理责任被下放至州级（L?nder）和地方层面，形成了多层次的决策过程。而在其他地区，如爱尔兰，治理责任则主要集中在国家层面，由农业部门主导。这种差异性使得AES在不同国家的实施效果存在显著差异。例如，荷兰的治理模式既包含区域层面的实施责任，也包括国家层面的政策设计，这种混合模式有助于在政策制定和实施之间建立更紧密的联系。

AES的治理不仅涉及政策设计和实施，还与利益相关方的互动密切相关。研究发现，利益相关方在AES治理中的角色至关重要，包括政府机构、农民、环境组织、研究人员和公共部门等。这些利益相关方的参与程度和互动方式直接影响AES的环境绩效。例如，某些研究强调，农民集体在AES治理中的作用，他们能够通过协作的方式促进更广泛的环境改善。此外，利益相关方之间的权力动态也影响了AES的实施效果，某些利益相关方，如农业部门和农民协会，往往在AES治理中占据主导地位，而环境组织和地方利益相关方的参与则相对有限。

本文还指出，AES治理中的某些关键因素，如合同设计、实施方式和治理结构，对环境绩效具有重要影响。在合同设计方面，研究发现，某些AES合同更倾向于农民的个体参与，而其他合同则鼓励集体合作，以实现更广泛的环境效益。然而，合同设计往往受到行政限制，如支付水平和补贴分配方式，这些因素可能影响AES的实施效果。此外，AES的实施过程中，知识的流动和共享成为一个重要议题。由于AES涉及复杂的农业和环境实践，知识的获取和整合对于政策的实施至关重要。然而，许多研究指出，AES治理过程中知识的获取和应用仍然存在局限，尤其是在不同治理层级之间的协调方面。

在AES的实施过程中，监督和审计机制也是影响其环境绩效的重要因素。研究发现，有效的监督和审计不仅能够确保AES的合规性，还能够促进政策的调整和优化。然而，监督和审计的复杂性以及高昂的行政成本，使得这些机制在实际操作中面临诸多挑战。因此，如何在保证监督效果的同时降低行政负担，成为AES治理过程中需要重点考虑的问题。

此外，本文强调了路径依赖（path dependency）在AES治理中的重要性。路径依赖指的是过去决策和制度安排对当前治理模式的持续影响。例如，在法国的案例中，农业组织与政府机构之间的长期合作形成了一种制度惯性，使得环境政策的实施受到传统农业政策的影响。同样，在德国的案例中，行政传统和政策惯性也影响了AES的实施效果。路径依赖可能限制政策的灵活性，使某些治理模式难以适应新的环境挑战。因此，如何打破路径依赖，促进更灵活和适应性强的治理模式，成为AES治理研究中的一个重要议题。

研究还指出，AES的环境绩效受到多种因素的共同影响，包括治理结构、利益相关方的参与、合同设计和实施过程中的具体措施。在治理结构方面，某些国家更倾向于集中化，而另一些国家则更倾向于分散化。集中化模式可能有助于确保政策的一致性和目标的实现，但可能导致政策的灵活性降低。分散化模式则可能增强政策的本地适应性，但可能带来政策碎片化和目标稀释的问题。因此，如何在集中化和分散化之间找到平衡，是提升AES环境绩效的关键。

在利益相关方的参与方面，研究发现，农民的参与程度对AES的环境绩效具有重要影响。然而，许多研究指出，农民的参与往往受到经济激励和政策设计的限制。例如，某些AES合同可能更倾向于补偿农民的现有行为，而非鼓励新的环境实践。此外，农民的参与也受到其他利益相关方，如环境组织和地方政府，的影响。因此，如何设计激励机制，以促进农民和其他利益相关方的积极参与，是提升AES环境绩效的重要途径。

在合同设计方面，研究发现，合同的灵活性和包容性对AES的环境绩效具有重要影响。某些AES合同更倾向于长期性和综合性，以确保环境措施的持续性和有效性。然而，合同的实施往往受到行政限制，如支付水平和补贴分配方式，这些因素可能影响AES的实施效果。因此，如何在合同设计中平衡灵活性与行政可行性，是AES治理中的一个关键挑战。

在实施过程中，研究发现，监督和审计机制的完善对于确保AES的环境绩效至关重要。然而，监督和审计的复杂性以及高昂的行政成本，使得这些机制在实际操作中面临诸多挑战。因此，如何优化监督和审计流程，以降低行政负担并提高监督效果，是提升AES环境绩效的重要途径。

本文的研究还揭示了AES治理中的一些关键问题和挑战。首先，AES的治理模式在不同国家之间存在显著差异，这种差异性可能影响政策的连贯性和实施效果。其次，AES的环境绩效受到多种因素的共同影响，包括治理结构、利益相关方的参与、合同设计和实施过程中的具体措施。因此，政策制定者需要综合考虑这些因素，以设计更有效的AES治理模式。第三，AES治理过程中存在路径依赖现象，这可能限制政策的灵活性和适应性。因此，如何打破路径依赖，促进更灵活和适应性强的治理模式，是提升AES环境绩效的重要途径。

综上所述，AES的治理模式对环境绩效具有重要影响，但这种影响并非直接，而是通过多种机制和因素间接实现的。因此，政策制定者需要综合考虑治理结构、利益相关方的参与、合同设计和实施过程中的具体措施，以提升AES的环境绩效。同时，研究也指出，AES治理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例如对南部欧盟国家的研究较少，以及对治理模式与环境绩效之间关系的探讨不够深入。未来的研究需要进一步关注这些问题，以提供更全面的治理框架和政策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