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保护在保护区对人们日常行为的影响：一项以Z世代为重点的研究

《Applied Geography》：The spillover effect of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in protected areas on daily behavior: A study focused on generation Z

本研究探讨Z世代在自然保护区中的环保行为对其日常生活行为的影响机制。基于自我知觉理论，发现环境自我认同和群体认同起中介作用，环境知识起调节作用。结论指出环保行为的空间转移具有持续性，为提升青年环保参与度提供理论和实践参考。

　　本研究聚焦于保护区内环境保护行为对当代年轻人日常生活中环保行为的影响，揭示了这种行为的跨情境传递机制。通过对396名本科生和研究生的调查，研究发现保护区内的环保行为能够对年轻人的日常环保行为产生积极影响，但这种影响受到环境知识的调节。此外，研究还识别了环境自我认同和群体认同在保护区环保行为与日常环保行为之间的双重中介作用。这些发现强调了在不同空间背景下培养一致的环保实践的重要性，为提升年轻人参与环境保护的可持续性提供了理论支持和实践指导。

环境保护行为是一种人与环境互动的重要表现形式，通常包括有意识地减少环境破坏、节约资源以及缓解生态退化等行为。在地理学研究中，这类行为的空间维度引起了广泛关注，特别是在旅游目的地（如国家公园和自然景点）以及社区环境中。随着社会的日益流动性，学者们越来越关注这些环保行为在不同空间背景下的传递现象。也就是说，个体在特定情境中的环保行为可能影响其在其他情境中的行为选择，形成一种行为溢出效应。

当前环境保护研究的核心挑战在于确保个体环保行为的一致性和可持续性。尽管已有研究主要关注个体在日常生活中形成的习惯性环保行为，如工作场所和家庭环境中的行为，但关于非习惯性环境（如保护区）中环保行为如何影响日常行为的机制仍存在不足。因此，如何从保护区的环保行为向日常生活中延伸，成为研究的重要空白。作为生物多样性保护的重要场所，保护区不仅是培养环境责任感的关键领域，其有效管理也依赖于公众的参与。因此，保护区的访客往往被鼓励采取环保行为，以体现其独特的治理框架和生态价值。

对于当代年轻人而言，他们的环保行为尤为重要。这一代人通常被定义为1995年至2005年间出生的群体，是当代环保运动中最年轻的成员。他们表现出更高的生态意识和更强的环保意愿，其尚未完全形成的环保行为模式成为研究的重要对象。此外，作为数字原住民，当代年轻人能够借助人工智能技术参与环保活动。他们对社交媒体的依赖和在线互动的特点，使得环保行为可以跨越地理界限，延伸到物理空间和虚拟空间中。因此，研究当代年轻人的环保行为在保护区与日常生活之间的传递，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行为溢出效应是理解个体环保行为跨情境传递的重要理论基础。自我感知理论认为，个体通过在特定情境中的行为经验来形成自己的环境态度和身份，从而建立一个认知路径，使之前的行为影响自我感知和后续行为。这种过程受到个体维持行为与自我身份之间一致性的内在动机驱动，使得自我形象在不同情境下保持稳定。因此，当代年轻人在保护区中的环保行为可能有助于塑造或强化其环境自我认同，这种强化的身份又可能成为其在日常生活中采取类似环保行为的动力。

与此同时，保护区中的环保行为也可能通过群体认同这一路径产生影响。群体认同是指个体对某一具有意义的社会群体的归属感。在保护区这一共享空间中，可见的环保行为可能增强当代年轻人对自身群体的认同感。这种环保行为不仅影响自我认同，还强化了群体之间的团结感，因为群体认同往往基于共同的环保承诺。因此，增强的群体认同可能成为日常生活中采取类似环保行为的动因。虽然环境自我认同代表了个体对行为一致性的内在基础，但群体认同则提供了行为传递的外部和关系基础。

当前关于环境保护行为的实证研究结果尚不一致。一些研究表明，保护区内的环保行为能够积极预测日常环境行为（van der Werff et al., 2014），而另一些研究则反驳了这一观点（Wu et al., 2021）。这种不一致表明，存在一些调节因素，决定了保护区的环保行为是否能够传递到日常生活中。尽管个体可以从观察自己的行为中获得态度，但解释性的背景会显著影响自我推断的结果。环境知识作为个体对生态系统的理解以及对保护原则的认知，在这一解释过程中起着关键作用。环境知识被广泛认为是环境参与的基础，尽管当代年轻人通常被认为具有相对较高的环境素养，但他们的知识是否能够促进行为在不同空间背景下的传递仍不明确。

综上所述，本研究旨在回答两个关键问题：第一，当代年轻人在保护区中的环保行为是否影响其日常环保行为；第二，这种跨情境的行为传递可能通过哪些机制发生。研究的三个主要贡献在于：首先，探讨了当代年轻人在保护区与日常生活之间的环保行为传递，揭示了环境实践的空间传递性；其次，识别了环境知识作为关键调节因素，澄清了影响这种空间传递性的关键边界条件；第三，通过分析环境自我认同和群体认同的中介作用，揭示了环境行为传递的内在心理机制。通过这些研究，我们提出了一个整合的理论模型，将环境保护视为一个超越地理空间的连续过程。

本研究的调查设计采用了一种结构化的问卷，所有变量均使用5点李克特量表进行测量（1 = 强烈不同意，5 = 强烈同意）。问卷在设计时进行了情境适应，对部分内容进行了微调，以确保其与研究对象的相关性，同时保持构念效度。为了减少潜在的共同方法偏差，研究采用了匿名调查设计，并对问卷中的问题顺序进行了随机排列。在保护区内的环保行为测量方面，借鉴了Smith-Sebasto等人开发的量表，以确保测量的准确性和一致性。

为了确保研究的信效度，本研究在问卷设计中融入了程序性措施，以应对潜在的共同方法偏差。根据PLS-SEM（偏最小二乘结构方程模型）的指导原则，研究通过将所有构念回归到一个共同的潜在因子，对全共线性进行了评估。结果显示，所有变量膨胀因子（VIF）的值均低于保守的阈值3.3，表明该模型并未受到共同方法偏差的显著影响。此外，研究还对测量工具的内部一致性进行了评估，确保各维度的测量结果具有较高的可靠性。

在理论贡献方面，本研究拓展了对环境行为跨情境传递的理解。以往的研究多集中于单一情境中的环境行为，如国家公园或社区中的环保行为，而本研究则通过实证分析揭示了环境行为在不同情境之间的传递性。通过这一研究，我们不仅深化了对环境行为传播机制的认识，还为未来的环境保护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此外，本研究还强调了环境知识在行为传递中的调节作用，为如何提高年轻人环保行为的可持续性提供了理论依据。

研究的结论表明，当代年轻人在保护区中的环保行为对其日常环保行为具有积极影响。这种跨情境的行为传递符合行为溢出的概念，即个体在某一情境中的环保行为可能增加其在其他情境中采取类似行为的可能性。对于当代年轻人而言，保护区中的环保活动有助于他们内化环保规范，这些规范随后体现在日常行为中，如垃圾分类、节能减排和可持续消费等。因此，保护区内环保行为的推广不仅有助于提升年轻人的环保意识，还可能促进其在日常生活中形成更加环保的行为习惯。

本研究的作者声明：他们没有报告任何财务利益或利益冲突。研究得到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支持，资助编号包括42371227、42301246和72502235，以及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42430515。这些资金支持为研究的顺利开展提供了重要保障，使得研究能够在理论和实践层面取得突破。此外，研究还强调了跨学科合作的重要性，通过地理学和社会学的视角，全面分析了环境行为的传递机制，为未来的环境保护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

本研究的成果不仅丰富了环境行为研究的理论体系，还为实际政策制定提供了依据。通过揭示当代年轻人在保护区与日常生活之间的环保行为传递机制，研究为如何更好地引导年轻人参与环境保护提供了参考。此外，研究还强调了环境知识在行为传递中的关键作用，为提升年轻人的环保素养提供了理论支持。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探讨不同空间背景下的环境行为传递机制，以及如何通过教育和宣传手段增强这种传递效果。通过这些努力，我们有望在更广泛的范围内推动环境保护行为的普及，为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贡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