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示与调节性T细胞扩增及Waldenstr?m巨球蛋白血症（Myd88L252P型淋巴浆细胞性淋巴瘤）中全身性T细胞耗竭相关的调节性B细胞特征

《HemaSphere》：Uncovering regulatory B-cell features associated with regulatory T-cell expansion and global T-cell exhaustion in Waldenstr?m macroglobulinemia Myd88L252P-like lymphoplasmacytic lymphomas

本研究利用携带MYD88 L252P突变的murine模型，揭示肿瘤B细胞通过激活NF-κB和PD-L1表达等机制诱导T细胞耗竭，并发现Ibrutinib通过抑制B细胞并部分逆转T细胞耗竭，提示联合治疗潜力。

　　### 莱姆斯特伦巨球蛋白血症：一种独特的B细胞淋巴瘤

莱姆斯特伦巨球蛋白血症（Waldenstr?m's macroglobulinemia，简称WM）是一种罕见的、惰性淋巴增殖性疾病，其遗传特征在几乎所有病例中都表现为**MYD88**基因中的**L265P**突变，这种突变会导致NF-κB（核因子κB）的持续激活。尽管WM具有缓慢进展的特点，但目前仍然无法治愈，因为缺乏针对该疾病的特异性治疗手段。在多种实体瘤中，能够恢复T细胞抗肿瘤反应的疗法已被证明具有显著的疗效，但这些疗法在B细胞淋巴瘤，特别是具有NF-κB激活的病例中效果并不理想。本文通过使用一种近似于人类WM的**Myd88**突变小鼠模型，研究了WM样肿瘤中的T细胞耗竭和调节性T细胞（Tregs）的扩张，揭示了肿瘤如何通过免疫逃逸机制破坏宿主的免疫系统，并探讨了**Ibrutinib**（一种不可逆的Bruton酪氨酸激酶抑制剂）在恢复T细胞免疫反应中的作用。

WM是一种特定于老年人的、罕见的淋巴浆细胞淋巴瘤（LPL），占所有B细胞淋巴瘤的不到5%。这种疾病的主要特征是淋巴浆细胞克隆的扩增和分泌单克隆IgM（免疫球蛋白M）。这些克隆细胞在成熟淋巴细胞和浆细胞之间持续分化，这种独特的特性可以作为诊断WM的生物标志物，通过流式细胞术检测B细胞克隆性。

在WM的进展过程中，免疫逃逸是一个关键的步骤，尤其对于具有NF-κB激活的肿瘤。肿瘤细胞经常通过重新编程肿瘤微环境（TME）来保护自身免受宿主免疫系统的攻击。在免疫逃逸机制中，T细胞耗竭和免疫抑制性细胞因子的分泌是常见的现象，包括在大多数B细胞淋巴瘤中报道的。例如，在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DLBCL）中，9q扩增在11%的病例中发生，导致肿瘤细胞表面的CD274/PD-L1表达增加。**MYD88**突变同样与PD-L1的过度表达有关。

然而，除了霍奇金淋巴瘤外，针对B细胞淋巴瘤恢复抗肿瘤免疫反应的疗法效果并不理想。因此，研究WM的免疫微环境以及其与T细胞反应的关系变得尤为重要。本文通过**Myd88**突变小鼠模型，揭示了肿瘤B细胞如何诱导免疫逃逸，并探讨了Ibrutinib在恢复T细胞免疫反应中的潜力。

### 肿瘤B细胞表现出免疫调节表型

研究发现，**Myd88**突变的B细胞表现出强烈的免疫调节表型。这些细胞不仅在脾脏中表现出活性标志物CD80和CD86的过表达，还显示出PD-L1的高表达，这与免疫逃逸密切相关。此外，肿瘤B细胞还显示出MHC II（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体II类）的表达减少，这可能表明肿瘤细胞在免疫识别能力上的下降。通过流式细胞术和RNA测序分析，我们发现这些肿瘤B细胞在脾脏中分泌了多种促炎和免疫抑制性细胞因子，如IL-6、TNFα和IL-10，进一步支持其在免疫调节中的作用。

### T细胞的免疫反应被干扰

为了研究这些免疫调节表型对T细胞免疫微环境的影响，我们首先通过免疫组化（IHC）检测了CD3标记的T细胞。在**Myd88**突变小鼠中，T细胞的数量显著减少，表明肿瘤B细胞可能通过某种机制抑制了T细胞的正常功能。通过流式细胞术进一步分析，我们发现T细胞在**Myd88**突变小鼠中表现出更多的效应性T细胞，而幼稚和记忆性T细胞的比例则下降。这种现象表明，T细胞在肿瘤微环境中可能处于一种“激活但无法持续”的状态。

我们还检测了T细胞表面的免疫检查点分子，如PD-1、CTLA-4、TIM-3和LAG-3。这些分子通常与T细胞耗竭有关，而**Myd88**突变小鼠的T细胞表现出这些检查点分子的显著过表达。在**Myd88**突变小鼠中，CD4+和CD8+ T细胞中约有80%的细胞表达PD-1，而在正常小鼠中，这一比例仅为15%和5%。这表明**Myd88**突变导致了T细胞功能的显著抑制。

通过基因集富集分析（GSEA），我们进一步确认了T细胞耗竭的分子特征。在**Myd88**突变小鼠的T细胞中，**Lag3**、**Pdcd1**和**Ctla4**基因的表达显著增加，这与T细胞耗竭相关。这一发现表明，肿瘤B细胞通过多种机制诱导T细胞功能的下降，从而实现免疫逃逸。

### 调节性T细胞的增加

调节性T细胞（Tregs）在免疫反应中起着关键的抑制作用。在**Myd88**突变小鼠中，我们发现Tregs的比例显著增加，且这些Tregs表现出更高的IL-6和IL-10分泌水平。这进一步支持了肿瘤微环境中免疫抑制性环境的建立。TIM-3的表达在Tregs中也显著增加，这与Tregs的抑制功能密切相关。TIM-3的高表达表明，这些Tregs可能在肿瘤微环境中发挥了更强的免疫抑制作用。

此外，我们还发现**Myd88**突变小鼠中的Tregs表现出更强的免疫调节功能，这可能与其在肿瘤微环境中的作用有关。这些Tregs的增加不仅抑制了T细胞的活性，还可能通过分泌IL-10等细胞因子，进一步加剧免疫逃逸。这些发现为WM的免疫治疗提供了新的视角。

### 骨髓中的免疫影响

虽然肿瘤主要发生在脾脏，但骨髓中的B细胞也受到**Myd88**突变的影响。在骨髓中，我们观察到CD19+ CD138+ IgM+浆细胞的增加，这表明B细胞的分化受到突变的影响。此外，这些B细胞也表现出CD80和CD86的过表达，以及PD-L1的高表达，这与脾脏中的B细胞相似。

在骨髓中，T细胞的表达受到的影响较小，T细胞的耗竭程度不如脾脏中明显。这可能意味着骨髓中的T细胞具有更强的抗肿瘤免疫监视能力，从而减缓了肿瘤的进展。然而，CD8+ T细胞仍然表现出PD-1和CTLA-4的过表达，表明它们在骨髓中也可能受到免疫逃逸机制的影响。

### Ibrutinib对肿瘤微环境的影响

**Ibrutinib**是一种不可逆的Bruton酪氨酸激酶（BTK）抑制剂，广泛用于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CLL）和WM的治疗。通过体外和体内实验，我们发现Ibrutinib能够减少B细胞的激活和扩增，并在一定程度上逆转**Myd88**突变小鼠中的T细胞耗竭现象。体外实验中，Ibrutinib的处理显著降低了B细胞的数量，并减少了PD-1、TIM-3和CTLA-4的表达，这些是T细胞耗竭的关键标志。

在体内实验中，Ibrutinib的治疗导致了肿瘤体积的减少和血清IgM峰值的下降，表明其具有抗肿瘤作用。我们还发现，接受Ibrutinib治疗的小鼠中，T细胞的PD-1和TIM-3表达显著减少，而CTLA-4的表达则有所下降。这些结果表明，Ibrutinib能够通过抑制B细胞的活性，间接恢复T细胞的功能。

### 结论

本文的研究揭示了**Myd88**突变在WM中的重要作用，表明其不仅影响B细胞的分化和功能，还通过诱导T细胞耗竭和调节性T细胞的扩增，促进了免疫逃逸。通过使用**Myd88**突变小鼠模型，我们发现Ibrutinib在恢复T细胞功能方面具有潜力，能够减少T细胞耗竭并抑制肿瘤的进展。这些发现为WM的治疗提供了新的思路，即通过联合治疗，不仅抑制肿瘤B细胞的活性，还恢复T细胞的免疫反应，从而提高治疗效果。

研究还指出，**Myd88**突变与NF-κB的持续激活有关，而NF-κB的激活可能导致免疫抑制性微环境的形成。这种机制在其他B细胞淋巴瘤中可能具有普遍性，因此，针对NF-κB信号通路的治疗可能具有广泛的应用前景。此外，Ibrutinib不仅通过抑制BTK，还可能通过抑制T细胞的免疫检查点分子，从而恢复T细胞的功能。

综上所述，本文的研究为WM的治疗策略提供了新的视角，强调了在治疗过程中同时针对肿瘤B细胞和T细胞的重要性。通过理解肿瘤如何诱导免疫逃逸，我们可以开发出更有效的治疗方案，从而提高患者的生存率和生活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