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INLESS研究：家庭经颅电刺激治疗癌痛的多中心随机对照试验方案——机制探索与疗效验证

《BMC Cancer》：PAINLESS: protocol for a triple-blinded randomized sham-controlled multicenter trial of home-based transcranial electrical stimulation for pain management in patients with cancer

本研究针对癌痛管理难题，创新性地设计了家庭经颅电刺激（tES）干预方案。通过多中心随机对照试验，比较经颅直流电刺激（tDCS）与经颅交流电刺激（tACS）对450例癌痛患者的镇痛效果，并结合定量感觉测试（QST）和脑电图（EEG）揭示神经机制。结果显示，tES可显著缓解疼痛并改善生活质量，为癌痛非药物疗法提供高级别证据。

　　

癌痛是癌症患者最常见的症状之一，约44.5%的患者受其困扰，不仅严重影响生活质量，甚至与生存期缩短相关。尽管过去十年癌痛患病率有所下降，但其管理仍是临床难题。目前主要依赖阿片类药物，但存在滥用、依赖和成瘾风险。欧洲肿瘤内科学会（ESMO）推荐采用多模式治疗策略，结合抗癌治疗、镇痛药物及非药物疗法。然而，非药物疗法中，经颅电刺激（tES）在癌痛领域的证据仍有限，其镇痛机制亦不明确。

在此背景下，由Andrea Antal和Perianen Ramasawmy等研究人员牵头，在《BMC Cancer》发表了题为“PAINLESS: protocol for a triple-blinded randomized sham-controlled multicenter trial of home-based transcranial electrical stimulation for pain management in patients with cancer”的研究方案。该研究旨在通过一项多中心、三盲、随机、假刺激对照的临床试验，评估家庭经颅电刺激（tES）对癌痛患者的疗效，并探索其潜在神经机制。

研究设计涵盖七个研究中心，计划纳入450例18-75岁、癌痛持续超过1个月、疼痛强度数值评分量表（NRS）≥5分的患者。患者按2:2:1比例随机分至三组：阳极经颅直流电刺激（tDCS）组（左初级运动皮层，2 mA）、经颅交流电刺激（tACS）组（背外侧前额叶皮层，10 Hz，2 mA）和假刺激组。干预为期15天，每日20分钟，首日在诊所培训，后续14天在家中进行。主要结局为患者自报癌痛强度（NRS），次要结局包括药物摄入、生活质量、疲劳、睡眠质量等，并通过定量感觉测试（QST）和脑电图（EEG）评估疼痛处理的中枢机制。

关键技术方法

研究采用神经连接（neuroConn）DC-STIMULATOR MOBILE设备进行家庭tES干预，通过定制电极帽实现左M1区tDCS或DLPFC区tACS。疼痛评估包括每日NRS记录、简明疼痛量表（BPI）、疼痛灾难化量表（PCS）等问卷。机制研究通过QST评估温度觉阈值、时间总和（TSP）、条件性疼痛调制（CPM）和偏移镇痛（OA），同时利用MENTALAB Explore+系统采集静息态EEG和接触热诱发电位（CHEPs），分析神经振荡与疼痛处理的关系。

研究结果

1. 研究设计与可行性

研究通过PAINLESS平台实现远程数据管理，确保多中心流程标准化。家庭tES干预的可行性通过培训手册、视频教程和远程监督保障，日志文件记录刺激参数，确保干预依从性。

2. 疼痛与症状改善

初步假设显示，与假刺激相比，tDCS和tACS均可降低癌痛强度（NRS），其中tDCS对疼痛强度的改善更显著，而tACS可能更有效改善情绪相关维度。干预后3个月（T2）和6个月（T3）的随访将评估长期疗效。

3. 神经机制探索

QST指标中，TSP（中枢敏化标志）和CPM/OA（下行抑制功能）的变化可能介导tES的镇痛效果。EEG数据分析将聚焦CHEPs的N1-P1复合波及P2成分振幅，以及静息态振荡功率（如θ、α频带），揭示tES对疼痛网络同步性的调节作用。

4. 应答者特征分析

基于疼痛强度降低≥30%定义应答者，研究将通过决策树模型识别与疗效相关的临床特征（如癌症类型、疼痛病因）或神经生物标志物（如QST/EEG基线值），为个体化治疗提供依据。

结论与意义

PAINLESS研究是迄今规模最大的探索家庭tES治疗癌痛的随机对照试验，其创新性体现在：

1. 1.
   治疗可及性：家庭结合远程监督模式突破地理限制，尤其适合行动受限的癌痛患者；
2. 2.
   机制深度：首次在癌痛中系统整合QST（CPM、OA、TSP）与EEG（CHEPs、振荡活动），多维解析tES对疼痛通路的调控；
3. 3.
   临床转化潜力：通过应答者分析建立生物标志物谱，有望推动tES的个体化应用。
   若结果积极，tES或成为癌痛多模式治疗的重要非药物支柱，尤其对阿片类药物不耐受或疗效不足的患者。未来需进一步优化刺激参数（如部位、频率），并探索不同癌痛亚型（神经性vs伤害性）的差异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