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随访与面对面随访对出院患者再入院率影响的比较研究

《Journal of General Internal Medicine》：Eight Ways General Internists Can Practice High-Value, Low-Carbon Care — A Missing Caveat

本刊推荐：针对虚拟随访是否与面对面随访等效的争议，McAlister教授通过回顾性队列研究和系统评价，发现出院后面对面随访比虚拟随访更能降低30天再入院率，这对优化过渡期护理管理具有重要临床意义。

　　

随着医疗系统对可持续发展和高价值医疗的日益重视，虚拟医疗作为低碳护理的重要方式受到广泛推崇。特别是在后疫情时代，远程医疗呈爆发式增长，门诊随访中虚拟访视的比例显著上升。加拿大内科医学会/明智选择加拿大工作组近期提出八项建议，鼓励临床医生在适当情况下优先选择虚拟访视而非面对面访视，以降低医疗碳足迹。然而，这种转变是否会影响患者预后，尤其是对刚出院患者这一脆弱群体，成为临床实践中亟待解答的关键问题。

过渡期护理管理（Transitional Care Management）是确保患者从医院安全返回社区的重要环节，而及时的门诊随访被认为是降低再入院风险的核心措施。尽管虚拟访视具有便捷、环保等优势，但其临床效果是否与传统面对面访视相当，现有证据存在矛盾。部分观察性研究提示虚拟随访可能与更高的再入院风险相关，而随机试验结果却显示电话随访对再入院率无显著影响。这种科学不确定性促使Finlay A. McAlister教授对现有证据进行深入梳理，以澄清虚拟随访在出院后护理中的实际价值。

本研究通过系统回顾观察性研究和随机对照试验（RCT）证据，重点评估虚拟随访与面对面随访对出院患者再入院率的影响。研究人员检索了比较两种随访方式效果的相关文献，包括回顾性队列研究和随机试验，重点关注30天再入院率、急诊科（ED）复诊率等关键结局指标。

主要研究方法

研究团队主要采用文献综述方法，分析了包括McAlister等人2025年发表的回顾性队列研究（比较心脏住院患者出院后 telehealth 与面对面随访的效果）、Nguyen等2021年在综合医疗系统中的研究、Shah等2022年针对急诊科患者的研究，以及Boggan等2025年对11项RCT的系统评价。这些研究涉及不同患者群体（如Medicare Advantage参保者、心脏患者等），采用多变量调整分析比较不同随访方式的效果。

研究结果

出院后虚拟随访与再入院风险的关系

多中心观察性研究一致表明，出院后进行面对面随访的患者30天再入院风险显著低于接受虚拟随访的患者。McAlister和Chan的回顾性队列研究显示，心脏住院患者出院后接受面对面随访比 telehealth 随访的再入院风险更低。类似地，Nguyen等发现综合医疗系统中面对面诊所随访与较低的再入院风险相关，而电话随访则无此保护作用。Shah等进一步证实，急诊科就诊后接受面对面随访的患者重复就医率低于 telehealth 随访者。

随机试验证据的验证

Boggan等人的系统评价纳入11项随机试验，专门评估出院后7天内通过电话进行的过渡期护理管理接触。Meta分析结果显示，这种同步远程接触对随后的再入院率或急诊科就诊率均无显著影响，与观察性研究中虚拟随访效果有限的结果相互印证。

慢性稳定患者的证据缺口

即使是病情稳定的慢性病患者，目前也缺乏足够证据证明虚拟访视与面对面访视在临床结局和后续医疗资源使用方面完全等效。Reed等2023年的研究指出，初级保健中远程医疗与面对面访视在治疗和随访效果方面存在差异，强调需要更多研究验证两种模式的互换性。

研究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通过整合最新临床证据，明确指出现有数据不支持将虚拟随访作为出院后患者面对面随访的完全替代方案。尽管虚拟医疗在便利性和环保方面具有优势，但对于刚出院或急诊就诊后的高风险患者，面对面随访在降低再入院方面显示出更优的效果。

这一发现对临床实践具有重要指导意义：首先，在制定出院后随访计划时，临床医生应基于患者风险分层个体化选择随访方式，高危患者可能更需要面对面接触；其次，医疗政策制定者需平衡低碳目标与患者安全，避免过度推广虚拟随访而损害护理质量；最后，研究界需要更多高质量的随机试验，特别是在不同患者亚群和临床场景下比较两种随访方式的效果。

McAlister教授特别强调，Gaudreau-Simard等提出的"在临床适当情况下优先考虑虚拟访视"的建议需要附加重要说明：一是承认对慢性稳定患者两种访视方式是否真正等效存在不确定性；二是明确虚拟访视对近期出院患者的局限性。这种谨慎态度有助于确保医疗质量在向低碳护理转型过程中不受损害。

该研究的重要意义在于为正在兴起的虚拟医疗实践提供了关键性平衡视角，提醒临床医生和政策制定者在追求环保目标的同时，必须优先考虑患者安全和服务质量。随着医疗系统继续向混合护理模式发展，这种基于证据的谨慎态度将有助于构建既可持续又高质量的医疗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