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德尔菲法的法国高级实践护理结局共识指标研究

《Nursing Clinics of North America》：Consensus-based indicators of advanced practice nursing outcomes: Results of a Delphi study in France

本研究针对法国高级实践护理(APN)角色发展不足十年的现状，通过两轮德尔菲法结合名义小组讨论，确立了包含7个领域40项指标的评估体系。研究汇聚313名医疗专家共识，聚焦患者可及性、护理连续性和跨专业协作等核心维度，为APN角色整合提供了首个国家级评估框架，对政策制定和医疗系统优化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在全球医疗体系面临慢性病负担加重和医疗人力短缺的双重挑战下，高级实践护理(Advanced Practice Nursing, APN)作为提升医疗可及性、质量和效率的创新模式，近年来在国际上获得广泛关注。然而在拥有先进医疗体系的法国，APN角色的制度化发展尚不足十年，其价值体现和可持续发展亟需建立科学的评估体系。这一背景促使法国研究团队开展了全国性的共识研究，其成果发表于《Nursing Clinics of North America》。

研究人员采用德尔菲法结合名义小组讨论的混合研究方法，在2024年11月至2025年5月期间，邀请了313名来自临床、管理和学术领域的专家参与研究。这些专家包括高级实践护士、护理管理者、医师和学者，共同对基于Hamric概念框架的候选指标进行评价。

研究团队通过系统文献回顾初步筛选出48项候选指标，随后经过两轮德尔菲法评估，最终确立了40项核心指标。这些指标涵盖了直接临床实践、指导与咨询、领导力、跨专业合作、循证实践与继续教育、伦理决策等七大领域。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法国专家共识更强调护理协调和系统整合能力，而非单纯的医师替代模式。

在方法论上，研究严格遵循DELPHI-STAR报告规范，采用九点李克特量表进行指标评分，设定75%同意率作为共识阈值。第二轮评估后未达成共识的指标进入名义小组讨论，由8名核心专家通过匿名投票最终确定去留。整个研究过程确保了专家意见的广泛性和决策的科学性。

研究结果

响应率

研究显示了极高的专家参与度，第一轮313名受邀专家全部参与（响应率100%），第二轮仍有176名专家继续参与（响应率56.23%）。参与者以女性为主（82.11%），中位年龄45岁，APN工作经验中位数为3年，体现了法国APN领域的新兴特性。

共识过程

从最初的48项候选指标开始，第一轮德尔菲法有8项指标直接达成共识，38项进入第二轮评估。第二轮中新增2项专家建议指标，最终通过共识流程保留了40项指标。这些指标在七个能力域中分布均衡，反映了APN角色的多维特性。

指标特征分析

保留的指标突出体现了法国APN实践的特色：患者可及性指标（如APN直接接诊患者数量、各类咨询方式的数量）获得高度认可；护理连续性指标（如患者满意度、护理者满意度）也得到专家一致认同。而与单纯临床结局相关的指标（如患者死亡率）因受多重混杂因素影响而未获保留，这表明法国专家更关注APN在护理过程和系统整合中的独特价值。

讨论与意义

本研究不仅建立了一套科学的APN评估指标体系，更揭示了法国对高级实践护理角色的独特定位。与国际上特别是北美地区的医师替代模式不同，法国专家共识更强调APN在专业协调、系统整合和领导力方面的贡献。这一取向与英国、荷兰等欧洲国家的APN发展模式更为接近，体现了地域性医疗文化的影响。

在政策应用层面，这些指标为法国医疗机构和区域卫生机构提供了标准化评估工具，有助于将APN贡献纳入质量评估体系。对教育机构而言，指标框架可指导APN课程设置，强化健康影响评估和战略沟通能力的培养。对临床实践者，这些指标提供了展示专业价值的共同语言，促进跨专业认可。

研究也存在一定局限性，如共识基于专家意见而非实证数据，指标的信度和效度有待进一步验证。未来研究应聚焦于指标的操作化应用，探索其与患者报告结局指标(PROMs)的整合，并开展国际比较研究。

这项研究为法国APN角色的可持续发展奠定了重要基础，通过建立全国共识的评估框架，不仅提升了APN角色的能见度和合法性，也为全球范围内APN角色的评估和整合提供了有益参考。随着医疗体系面临的挑战日益复杂，此类共识驱动的研究将为医疗人力资源优化和护理模式创新提供重要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