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园中技术作为环境丰容的应用：一项范围综述

《Animal Welfare》：The use of technology as environmental enrichment in zoos: A scoping review

本刊推荐：为优化圈养动物福利，研究人员对动物园技术丰容开展范围综述，系统分析22篇文献（涵盖25项研究）。结果表明计算机类技术最常用，感官丰容为主流，灵长类和食肉动物为主要研究对象。研究揭示了技术丰容普遍产生积极或中性福利结果（少数负面效应），但存在研究方法标准化不足、物种覆盖面窄等局限。该研究为技术驱动的动物福利干预提供了关键证据基础，推动跨学科合作（如ACI领域）与精准化丰容策略设计。

　　

在现代化动物园、水族馆和野生动物公园中，如何提升圈养动物的福利水平始终是核心议题。环境丰容（Environmental Enrichment）作为关键手段，旨在通过环境改造激发动物的物种特异性行为，减少刻板行为（Stereotypies）等负面福利指标。然而，传统丰容方式（如益智喂食器、新奇物体）虽有一定效果，但其动态性和可持续性常受限。随着技术发展，运动传感器、触摸屏、自动投食器等“技术丰容”设备为动物福利提升带来了新可能。但这一新兴领域面临研究碎片化、效果评估标准不一、物种覆盖偏颇等问题，亟需系统性梳理。为此，由Lesia Hryhorenko领衔的研究团队在《Animal Welfare》发表范围综述，首次聚焦技术作为主要丰容形式的实证研究，揭示其应用现状与未来方向。

研究团队遵循乔安娜布里格斯研究所（JBI）范围综述方法论，系统检索Web of Science、Scopus等四大数据库，最终纳入22篇符合严格标准的文献（含25项独立研究）。关键技术方法包括：制定“技术丰容”操作性定义（需具备自动化机械装置且至少部分由动物自主控制）；采用PRISMA-ScR框架规范文献筛选流程；基于Young（2013）分类体系标注丰容类型（感官/食物/认知/结构/社交）；通过双人背对背数据提取确保行为结果（积极/中性/负面）分类一致性。

研究结果分析

物种分布与技术类型

纳入研究共涉及123只动物（16个物种），灵长类（尤其是猩猩属Pongo spp）占比超半（15/25），食肉动物（如熊、豹）次之。技术设备可分为交互式（如计算机、运动传感器）与非交互式（如扬声器、自动投食器），其中计算机为最常用技术（8项研究），感官丰容出现频率最高（18项）。

时间趋势与发表特征

自1978年首篇技术丰容论文（针对山魈的按钮装置）以来，相关研究在2004年后显著增长，2022年达峰值（3篇）。《Zoo Biology》为主要发表期刊（8篇），64%研究在美国开展。

丰容类型与交互性影响

感官丰容常同时包含交互式（如动物触控启动视频）与非交互式（如定时播放音乐）设计，而认知丰容（如触摸屏任务）均具交互性。交互式技术更易引发行为变化，但负面结果（如攻击行为增加）也主要集中在灵长类交互实验中。

行为结果与评估方法

积极结果占主导（18项），如非洲豹（Panthera pardus）使用运动感应装置后刻板行为减少，亚洲象（Elephas maximus）听音乐后踱步下降。但7项交互式丰容报告负面结果（如猩猩使用计算机后抓挠行为上升）。92%研究依赖行为观察（仅1项结合皮质醇检测），且多缺乏长期随访。

结论与展望

本综述证实技术丰容具备提升圈养动物福利的潜力，但三大局限亟待突破：其一，物种代表性严重失衡（灵长类占60%），鸟类、爬行类等几乎空白；其二，评估方法单一（行为学主导），生理指标与长期效益数据匮乏；其三，“交互性”定义在动物-计算机交互（ACI）与福利研究领域存在分歧，需跨学科共识。未来应开发适配非灵长类物种的技术接口（如太阳熊用舌操作触摸屏），探索“临时展区设计”（TED）等柔性整合方案，并通过标准化指标（如行为多样性指数、皮质醇水平）增强结果可比性。技术丰容绝非传统丰容的替代品，而是通过动态化、个性化刺激弥补现有策略不足，为构建“动物本位”的智慧动物园提供关键技术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