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德国农民的社会网络分析揭示了克服土地利用中“生产”与“保护”对立关系的潜力

《People and Nature》：Social network analysis among German farmers reveals potentials to overcome the production–conservation dichotomy in land use

可持续发展农业需兼顾生产与生态保护，但农民常面临两者抉择。本研究通过社会网络分析，揭示德国西北部70名农民在参与农业环境计划（AES）中的行为模式。研究发现：1）生物多样性保护知识网络高度集中，以非营利组织为核心；2）农业生产知识网络由私营企业主导，大农场主作为关键知识提供者；3）支持网络与知识网络结构重叠，但同行支持是参与AES的主要驱动力。大农场主在内部网络中具有影响力，但未显著带动小农场主参与。政策建议应加强跨部门协作，特别是通过公共咨询服务弥合私营与环保组织的资源差异，同时利用大农场主的经验优势促进小农户参与。

　　### 农业与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协同作用：从农民社交网络看知识共享与支持机制

在农业可持续发展的背景下，生物多样性保护逐渐成为全球农业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农民需要在农业生产与生物多样性保护之间进行权衡，而这往往决定了他们是否参与相关的农业环境与生态方案（AES）。AES是欧洲各国政府为鼓励农民采取有利于生态环境的措施而设立的政策工具，农民通过参与这些方案可以获得经济补偿。然而，尽管这些政策的初衷是促进农业与自然的和谐发展，但现实中，许多农民仍然将农业生产视为主要目标，而将生物多样性保护视为次要任务。这表明，如何在农民的日常决策中融合这两者，是当前农业政策设计者面临的一个重要挑战。

本文研究了德国西北萨克森地区70位农民的社交网络，分析了他们在生物多样性保护和农业生产方面的知识交流和获取支持的方式。研究发现，农民的知识交流网络在生物多样性保护和农业生产之间存在显著差异。对于生物多样性保护，非营利组织在知识传播中占据核心地位，而在农业生产方面，私人公司则更为关键。此外，农民的生物多样性保护支持网络与农业生产支持网络在很大程度上是重叠的，但农民更倾向于从同龄人那里获得支持，而非来自非营利组织或私人公司。这一发现提示我们，如果能够更广泛地促进大型农场主的经验分享，他们与非营利组织的结合可能有助于打破农业生产与生物多样性保护之间的二元对立。

### 农民的社交网络结构与知识交流模式

在生物多样性保护方面，农民的知识交流网络呈现出高度集中化的特征。非营利组织在这一网络中扮演着核心角色，他们不仅提供知识，还在推动农民采取有利于生物多样性的措施方面发挥重要作用。然而，在农业生产相关的知识交流中，网络结构更为分散，私人公司成为知识的主要提供者。这种差异反映了农业政策中不同类型的农民对知识来源的不同偏好，也表明农业环境方案的推广需要不同的策略。

此外，研究还发现，大型农场主在农业环境方案的参与中起到了关键作用。他们不仅自身积极参与，还通过社交网络影响其他大型农场主的行为。然而，大型农场主并未对小型农场主的参与行为产生显著影响。这可能与大型农场主和小型农场主在经济结构和管理方式上的差异有关。大型农场主通常拥有更丰富的资源和更广泛的农业知识，因此他们更有可能推动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实践。而小型农场主则更依赖于本地化的支持网络，这种支持可能来自非营利组织或本地农民。

### 农民的社交支持网络

在支持网络方面，农民无论是为了实现农业目标还是生物多样性保护目标，都倾向于从同龄人那里获得支持。这种支持形式往往包括经验分享、技术交流和资源获取。例如，一些大型农场主在采访中表示，他们不仅在农业生产中提供了大量支持，还积极参与生物多样性保护措施的实施。这种现象表明，农民在社交网络中的角色不仅仅是知识的接收者，更是潜在的支持者。

然而，研究也发现，非营利组织在支持农民实现生物多样性保护目标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它们不仅为农民提供了必要的信息和指导，还通过各种活动增强了农民对这些措施的认同感。相比之下，私人公司在农业生产支持方面更为活跃，但对生物多样性保护的支持较少。这可能与私人公司主要关注短期经济效益有关，而非营利组织则更注重长期的生态效益。

### 农民参与农业环境方案的网络效应

通过网络自相关模型，研究进一步揭示了农民参与农业环境方案的网络效应。结果显示，农民之间的支持关系对AES的参与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农民的同龄人积极参与AES，那么他更有可能加入其中。这种效应在大型农场主群体中尤为明显，他们不仅自身积极参与，还通过社交网络影响其他大型农场主的行为。然而，这种影响并未延伸至小型农场主，这可能与小型农场主在经济和管理上的局限性有关。

此外，农民与非营利组织的联系也对AES的参与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虽然非营利组织在知识交流方面占据核心地位，但在支持方面，它们的作用并不显著。相反，农民之间的支持更为关键。这表明，AES的推广不仅仅依赖于外部机构的引导，更需要农民之间的互动和相互支持。

### 农民社交网络对可持续农业的启示

本文的研究结果对可持续农业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首先，非营利组织在推动生物多样性保护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它们可以成为连接农民与生态保护目标的桥梁。其次，大型农场主在农业环境方案的实施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他们的经验和知识可以成为其他农民的参考。因此，政策制定者应当鼓励大型农场主与非营利组织之间的合作，以促进经验的共享和保护措施的推广。

此外，农民之间的支持关系是AES推广的关键因素。这表明，构建一个更加紧密的农民社交网络，促进经验交流和支持，有助于提高AES的参与率。同时，这也意味着，政府和非营利组织应当通过提供更多的支持和资源，帮助农民更好地理解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必要性，并将其纳入日常的农业实践中。

### 农业政策的优化建议

为了实现农业与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协同，政策制定者应当采取一系列措施。首先，应加强非营利组织在农业环境方案中的作用，使它们能够提供更加全面的知识和支持，包括农业技术和生态管理方法。其次，应鼓励大型农场主与小型农场主之间的交流，促进经验的共享和合作。这可以通过组织农业合作社或提供培训课程等方式实现。

此外，政府应当推动农民之间的互帮互助，例如通过建立农民互助网络，鼓励农民在实施AES时相互支持。这不仅可以提高AES的参与率，还能增强农民对生态保护的认同感。同时，政策制定者还应当考虑农民的经济状况和管理能力，提供适合不同规模农场的政策支持。例如，对于小型农场主，可以提供更多的补贴和培训，以帮助他们克服实施AES的经济和技术障碍。

### 农民社交网络的未来发展

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探讨农民社交网络的动态变化，以及不同类型的农民在知识交流和支持方面的行为差异。此外，可以分析不同类型的农业环境方案对农民行为的影响，以及农民如何通过社交网络获取这些信息。这些研究可以帮助政策制定者更好地理解农民的需求，从而制定更加有效的农业政策。

综上所述，农民的社交网络在推动农业可持续发展和生物多样性保护方面具有重要作用。通过加强非营利组织和大型农场主的支持作用，以及促进农民之间的互动，可以有效提高农业环境方案的参与率，进而实现农业与生态的协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