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用于评估水务行业可持续性的动态框架

《Cleaner Environmental Systems》：A DYNAMIC FRAMEWORK FOR BENCHMARKING SUSTAINABILITY IN WATER UTILITIES.

本研究提出动态可持续性基准评估框架，通过Sustainability Change Index（SCHI）分解为内部改进（SII）和外部基准变化（SEI）两个维度，结合智利28个水公司2013-2023年数据，揭示可持续性演变的驱动力，为政策制定提供依据。摘要：

　　确保水服务提供商（WUs）的可持续性对于提升长期的供水和卫生服务至关重要。本文提出了一种新颖的方法论框架，用于动态可持续性基准评估，开发了可持续性变化指数（SCHI）。该指数由两个组成部分构成：可持续性内部变化指数（SII）和可持续性外部变化指数（SEI），这使得对可持续性表现背后的驱动因素进行详细分析成为可能。该方法论被应用于28家智利水服务提供商，时间跨度为2013年至2023年。研究结果表明，该框架能够捕捉水服务提供商的动态可持续性轨迹，揭示了不同服务提供商和时间跨度下的显著异质性。除了量化变化外，SCHI还提供了关于改进是否源于内部运营进展或外部基准变化的见解，这对于监管评估和管理服务提供商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智利的实证应用展示了该框架在识别可持续性变化驱动因素方面的实用性，并提供了可用于指导针对性政策干预的反思。该模型基于多准则决策分析（MCDA），并结合了利益相关者和专家偏好，通过最佳-最差方法（BWM）进行权重分配，因此具有广泛的适用性，为监管者和水服务管理者提供了一个强大的工具，用于监测、基准和促进可持续性转型。

在水服务行业，可持续性被视为一个复杂的概念，涉及环境、社会和经济等多个维度。传统的监管框架通常集中在两个主要方面：经济监管和技术监管。然而，将可持续性考虑纳入监管方法的必要性日益凸显。因此，本文提出了一种动态的可持续性评估框架，以识别和量化水服务提供商在不同时间段内的可持续性变化。与以往研究不同，SCHI不需要为每个基础指标设定期望水平或外部目标，而是仅基于评估水服务提供商的观察绩效值进行计算。这不仅增加了其在异质性环境中的适用性，还减少了设定统一目标所带来的人为主观性。通过将总体可持续性变化分解为SII和SEI，该框架能够区分水服务提供商自身绩效的提升和基准机构变化的影响。例如，某个水服务提供商的可持续性得分提高可能是由于其自身指标的改善（内部提升），也可能是由于其基准机构的绩效下降（外部恶化）。这种分解方法有助于识别推动可持续性变化的主要因素，从而为监管和管理决策提供更深入的见解。

为了确保SCHI的可比性，所有指标在进行聚合之前需要进行标准化处理。标准化过程将不同单位和量纲的指标转换为无量纲值，范围从0.0到1.0，从而消除不同单位和量纲对综合可持续性指数的影响。此外，标准化确保了每个水服务提供商的SCHI值处于标准化区间[0,1]内，便于不同机构之间的比较。标准化的具体方法根据指标的性质而定，对于正向指标，使用最大值和最小值进行归一化处理，而对于负向指标，则采用相反的方式。尽管这种方法在处理极端值时可能表现出一定的敏感性，但研究确认所评估的数据中没有极端值，从而确保了标准化结果的稳健性。

在权重分配方面，本文采用最佳-最差方法（BWM），以确保权重分配能够反映利益相关者和专家的偏好。这一方法相较于传统的内生权重分配方法，能够更有效地捕捉不同水服务提供商在可持续性方面的优先级和关注点。BWM通过五步法进行权重计算，包括定义可持续性指标、识别最佳和最差指标、评估最佳指标相对于其他指标的偏好、评估最差指标相对于其他指标的偏好，以及计算每个指标的权重。这一过程确保了权重分配的结构化和认知效率，同时提高了结果的一致性和可靠性。为了验证SCHI对不同权重分配方法的稳健性，研究还采用了等权重方案和基于自助法的权重分配方案。结果显示，尽管权重分配方式有所变化，但主要结论保持一致，表明SCHI对方法论选择具有较强的鲁棒性。

在智利的案例研究中，研究分析了28家主要水服务提供商在2013年至2023年间的可持续性变化。这些水服务提供商共同服务了该国约96%的城镇人口，覆盖了智利的16个行政区域，确保了样本的全国代表性。智利的水服务行业主要由私人公司运营，超过96%的客户由特许经营或私人拥有的水服务提供商服务。尽管行业监管机构在私有化之前就已存在，但其职能和执行能力在向私有化转变后得到了显著加强。然而，当前的定价机制并未明确纳入可持续性绩效指标，而是基于对假设高效水服务提供商的技术和经济效率进行基准比较。这种定价机制虽然有助于提高运营效率，但可能忽略了可持续性的重要性。

在可持续性指标的选择上，本文采用了基于最佳-最差方法（BWM）的综合框架，以确保所选指标能够全面反映水服务提供商的可持续性表现。最终，SCHI由八个指标组成，涵盖环境、社会、经济和技术四个维度。环境维度包括水损失率和污水处理质量指数，分别衡量水资源的浪费情况和污水处理达标率。社会维度则包括每千名客户投诉数量和发票报销率，反映了客户满意度和账单准确性。经济维度包括资产回报率（ROA）和股东权益回报率（ROE），用于衡量财务绩效。技术维度则包括每名客户的投资额和供水与污水处理网络更新率，反映了基础设施投资和系统长期可持续性的程度。这些指标的选择基于SMART原则，确保其具体、可衡量、可实现、相关性和时间敏感性，同时符合智利国家水服务监管机构（SISS）的政策和监管实践。

研究结果表明，在2013年至2018年期间，智利水服务提供商的总体可持续性表现有所下降，平均SCHI为-0.043，意味着相对可持续性性能下降了4.3%。这一下降主要受到外部基准变化的影响，即部分水服务提供商的绩效改善导致了基准前沿的提升，从而加剧了其他机构的相对恶化。然而，在2018年至2023年期间，整个行业经历了显著的可持续性提升，平均SCHI为0.073，对应7.3%的相对性能提升。这一变化既反映了水服务提供商自身绩效的改善，也表明基准前沿的提升对整体行业绩效产生了积极影响。此外，研究还发现，不同水服务提供商的SCHI值存在显著的异质性，部分机构表现出持续的可持续性改善，而另一些机构则面临持续的挑战。

通过对不同时间段内SCHI及其组成部分（SII和SEI）的分析，研究揭示了影响可持续性变化的关键因素。例如，在环境维度上，污水处理质量指数的提升在多个机构中被观察到，这有助于SII的改善。然而，由于整个行业在这一指标上的进步，基准前沿也随之提升，从而增强了SEI的正向贡献。在社会维度上，尽管客户投诉率略有下降，但其对SCHI的影响并不均衡，部分机构由于在数字化投诉处理或账单准确性方面的改进而表现出正向变化，而其他机构则因基准前沿的提升而受到负面SEI的影响。经济维度的变化相对较小，因为这些指标在SCHI中的权重较低。技术维度则是推动内部可持续性改善的主要因素，那些在管网更新率和每名客户投资额方面表现优异的机构，不仅提升了自身的SII，还对SEI产生了积极影响。

研究还通过敏感性分析评估了SCHI对不同权重分配和标准化方法的稳健性。结果显示，无论采用等权重方案还是基于自助法的权重分配，以及使用z-score标准化方法，主要结论均保持一致。这表明，尽管方法论选择存在差异，但SCHI的核心发现仍然可靠。此外，研究指出，尽管SCHI未包含专门的气候适应性指标，但其部分组成部分（如每名客户投资额和管网更新率）间接反映了水服务提供商对气候相关压力的响应。因此，将气候适应性纳入SCHI的未来版本可能有助于更直接地量化水服务提供商的适应策略。

本文的研究不仅为水服务提供商的可持续性评估提供了新的方法论框架，还揭示了影响可持续性变化的关键因素。SCHI的双重分解能力使其成为一种更加细致的工具，能够区分内部运营改进和外部基准变化的影响。这种区分对于监管机构制定更具针对性的政策干预措施具有重要意义，因为它有助于识别那些可能因相对绩效提升而受益，但并未实现实质性内部改进的水服务提供商。此外，研究强调了将利益相关者偏好纳入指标权重分配的重要性，这不仅提高了可持续性评估的实用性，还增强了其在特定情境下的相关性。

最后，本文提出了若干政策建议，以促进水服务提供商的可持续性发展。首先，建议修订当前的基准模型，以纳入多维度的可持续性指标，从而更全面地反映水服务提供商的绩效。其次，鉴于不同水服务提供商的可持续性轨迹存在显著差异，建议采用分层的监管干预措施，例如要求绩效不佳的机构提交改进计划，接受更严格的审计，或获得有针对性的资金支持。此外，研究指出，气候变化对水服务提供商的可持续性产生了重要影响，因此建议将适应性规划纳入监管和投资框架，并采用工具如美国环境保护署（USEPA）的气候韧性评估和意识工具，以支持水服务提供商制定适应性策略。这些政策建议不仅适用于智利，也为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水服务监管提供了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