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数字化手段实现医疗保健领域的脱碳——以药物处方信息为例

《The Journal of Climate Change and Health》：Leveraging digitization to decarbonize healthcare - medication prescribing information as an exemplar

美国医疗行业占全国碳排放8.5%，处方信息采用双重系统（数字+纸质）导致资源浪费。研究提出转向数字优先系统可减少78,000吨CO?e/年（相当于12.8万辆汽车排放），节约成本并提升效率。当前障碍是2014年立法 rider限制FDA改单，需推动新法案（如H.R.1503）以实现系统转型，同时保障纸质信息备选，并建立患者信息更新机制。

　　医疗信息的数字化转型是推动医疗行业实现低碳化和提高效率的重要手段。当前，美国医疗行业占全国温室气体排放量的8.5%，这使得减少医疗领域的碳排放成为一项关键任务。虽然大部分排放来自于上游供应链，如建筑和制造等环节，但下游的改革措施更容易实施，并且能够带来显著的短期减排效果。例如，医疗行业通过增加数字化和减少对纸质材料的依赖，不仅能够改善患者护理、安全、公平性和整体体验，还能有效降低环境影响和运营成本。如果能够大规模实施，这种转型的潜力将是巨大的。

医疗信息的数字化转型不仅仅涉及环保效益，还能够带来广泛的医疗和社会价值。目前，医疗信息的提供通常采用“双轨制”，即同时提供纸质和数字版本。然而，这种模式存在诸多问题，包括资源浪费、环境负担以及信息更新不及时等。相比之下，以数字信息为主的系统能够更高效地传递最新、最准确的医疗信息，同时减少对纸张的需求，从而降低资源消耗和废弃物产生。更重要的是，这种模式能够与全球医疗信息标准保持一致，并符合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的推荐。

在当前的医疗体系中，药品信息通常包括多个组成部分，这些信息面向不同的受众，如监管机构、医疗专业人士和患者。其中，处方信息（Prescribing Information, PI）是面向医疗专业人士的核心内容，必须确保其科学性和临床适用性。同时，患者信息也需要清晰、易懂，以帮助他们正确使用药物并了解可能的副作用和注意事项。因此，药品信息的传递不仅是技术问题，更涉及医疗实践的改进和患者安全的保障。

美国的药品信息传递系统仍然采用“双轨制”，这主要是由于一项立法修正案的存在。自2014年以来，美国国会通过的法案中包含了一项条款，限制了FDA对药品信息数字化的推进。该条款规定，除非有联邦法律允许，否则不能通过电子方式提供处方信息。然而，近年来互联网的普及率大幅提高，大多数药店已经具备稳定的数字访问能力。因此，这一立法障碍已经不再是不可逾越的障碍。此外，电子处方的广泛应用也表明，数字化在医疗领域已经成为常态，为向“以数字为主”的模式转变提供了现实基础。

“以数字为主”的系统虽然具有诸多优势，但其实施也面临一些挑战。首先，如何确保在数字系统出现故障或网络中断的情况下，患者和医疗专业人士仍能获得必要的信息？这需要建立完善的备份机制和应急方案。其次，患者信息的标准化和可访问性也是一个重要问题。目前，美国的患者信息并不像其他国家那样系统化和标准化，这可能导致信息传递的不一致和混乱。因此，有必要推动患者信息的统一标准，并确保所有处方药物都能提供经过批准的、适合患者理解的信息。

数字化转型还能够带来显著的经济和环境效益。根据估算，美国每年印刷6.7亿张处方信息，消耗约180万棵树，并产生640万吨二氧化碳当量的排放，相当于12.8万辆汽车的年排放量。如果全面转向“以数字为主”的系统，这些资源消耗和环境负担将大幅减少。同时，数字化还能降低药品信息的更新和分发成本，提高信息的可及性和准确性，减少因信息不一致导致的医疗错误。

为了顺利实现从“双轨制”到“以数字为主”的转变，需要采取一系列措施。首先，推动立法改革，确保FDA能够顺利实施这一政策。其次，确保在数字系统不可用时，仍然能够提供纸质版本的药品信息。这可以通过建立专门的电话服务或纸质信息分发机制来实现。第三，制定并推广经过批准的患者信息，如“患者用药信息”（Patient Medication Information, PMI），以确保患者能够获得清晰、准确的信息。第四，加强对医疗专业人士和其他利益相关者的沟通和培训，帮助他们适应新的信息传递方式。最后，持续关注数字化带来的潜在风险，如技术故障、网络安全威胁和数字鸿沟问题，确保所有患者都能公平地获取药品信息。

此外，数字化转型还为未来的医疗创新提供了广阔的空间。例如，人工智能（AI）和大型语言模型（LLMs）的应用正在改变医疗信息的提供方式。这些技术可以为医疗专业人士和患者提供更加便捷、个性化的信息支持，帮助他们更好地理解和使用药物。AI驱动的聊天机器人能够实时解答患者的疑问，提供详细的用药指导，并分析用药模式，从而提高医疗安全和决策质量。同时，数字化信息的可搜索性和可互操作性也为医疗信息的整合和优化提供了可能。

然而，数字化转型并非没有挑战。技术基础设施的完善、数据安全的保障以及对不同患者群体的适应性问题都需要认真考虑。例如，某些患者可能缺乏数字设备或网络连接，这可能会影响他们获取关键医疗信息的能力。因此，在推动数字化的同时，必须确保不会加剧现有的数字鸿沟，特别是在低收入群体和偏远地区。这可以通过提供替代性的信息获取方式，如电话咨询、纸质信息和社区支持服务来实现。

总体而言，向“以数字为主”的药品信息系统转型是医疗行业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步骤。这一转型不仅能够降低碳排放，还能提高医疗效率、改善患者体验，并推动医疗体系的现代化。尽管目前仍面临一些挑战，但随着技术的发展和政策的完善，这些障碍是可以克服的。医疗行业应积极拥抱数字化，推动政策改革，并加强与各方的合作，以确保这一转型能够顺利进行，并为全球医疗体系的可持续发展做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