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可持续农业系统——脆弱性、生计策略和愿望在赞比亚农村的作用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Sustainability》：Customizing sustainable agricultural systems – the role of vulnerabilities, livelihood strategies and aspirations in Rural Zambia

本研究通过整合韧性、生计策略与抱负理论，分析赞比亚小农户采纳农林复合系统的动机与潜力。基于2022年对745户的调研，发现三个韧性水平集群：低韧性（31%）、中等（40%）和高韧性（30%）。低韧性农户依赖农业且抱负强烈，高韧性农户收入多元化且决策灵活。研究表明，农林复合系统需结合韧性提升、经济多样化及针对性干预，如定制化树种组合、基础设施改善和市场化支持，以促进不同农户群体的采纳意愿。

　　在当今全球范围内，农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其中包括气候变化、经济波动以及日益加剧的环境压力。这些因素对小农户家庭的生存和发展构成了重大威胁，特别是在资源有限、基础设施薄弱的地区。因此，探索能够提升农业系统韧性和改善农户生计的可持续策略变得尤为重要。本文的研究聚焦于赞比亚的农村小农户，通过分析其家庭韧性水平、生计策略以及心理层面的期望与目标，揭示了小农户采用农业林业（Agroforestry）的潜在动力和适宜路径。

农业林业作为一种综合性的农业实践，通过在农田中引入树木和作物，能够有效提升农业系统的适应能力，改善土壤质量，增强粮食安全，并为农户提供多样化的收入来源。尽管农业林业在全球范围内被认为是一种具有潜力的可持续农业模式，但其在赞比亚的推广率仍然较低，且影响其采用的驱动因素尚未完全明确。因此，研究农户的心理特征，如期望和目标，对于理解其对农业林业的接受度和采纳意愿具有重要意义。

本文通过收集745个小农户家庭的数据，运用“贫困家庭生计策略”（Livelihood Strategies of the Poor）框架，将家庭分为低韧性、中等韧性以及高韧性三个集群。这一分类基于农户的当前韧性水平、经济状况、家庭特征以及对未来的期望。研究发现，低韧性农户虽然面临更多的气候和经济挑战，但其表现出更强的期望和追求改善生活的目标。这些农户往往将农业作为其主要生计来源，因此，他们对以粮食安全为导向的农业林业方案具有较高的采纳潜力。相比之下，高韧性农户通常拥有更丰富的经济来源和更高的教育水平，这使得他们更容易接受和实施创新的农业实践。

在分析过程中，研究团队采用了多种方法，包括K-means聚类分析、K-median聚类分析以及层次聚类，以确保结果的稳健性和全面性。这些方法不仅帮助识别了不同韧性水平的农户群体，还揭示了这些群体在家庭结构、经济状况、土地规模、作物多样性以及对未来的期望方面的显著差异。例如，低韧性农户通常拥有较少的成年家庭成员，导致劳动力资源相对有限；而高韧性农户则拥有更多的劳动力和更丰富的经济来源，使其在面对经济和环境挑战时更具灵活性。

研究还发现，韧性并非仅仅依赖于资产的积累，而是与经济和农业多样化密切相关。这意味着，即使在资产相对较少的情况下，农户如果能够通过多样化其经济活动和农业实践，也有可能显著提高其韧性水平。农业林业正是这种多样化策略的一种体现，它不仅能够改善土壤质量和增加水资源利用效率，还能够为农户提供额外的收入来源，如木材和燃料木的销售，从而增强其经济保障和农业适应能力。

此外，农户的期望和目标在决定其采纳农业林业的意愿方面起到了关键作用。研究指出，期望和目标的强度和方向对农户的行为选择和长期策略具有深远影响。例如，低韧性农户由于对改善生活有较强的期望，可能更愿意尝试新的农业林业模式，尽管这些模式可能需要较高的初始投入。而高韧性农户则可能更倾向于维持现有的农业实践，或在已有基础上进行优化和升级，以进一步提升其农业效益和经济回报。

在具体的农业林业策略方面，研究团队提出了一种“选项篮子”（Baskets of Options）的推广方式，即根据农户的韧性水平和期望设计不同的农业林业方案。例如，对于低韧性农户，应优先考虑那些能够增强粮食安全和降低农业风险的方案，如种植具有高价值和市场潜力的果树，并结合综合病虫害管理等可持续农业技术。而对于高韧性农户，则可以鼓励其探索更具经济回报的农业林业模式，如通过引入高价值的经济作物或利用农业林业作为向非农业领域转型的过渡手段。

在实际应用中，研究团队强调，推广农业林业需要结合地方的自然条件、社会经济背景以及农户的具体需求。例如，赞比亚的东部省由于交通基础设施相对较好，可能更适合推广以市场为导向的农业林业方案，而更偏远的Muchinga省则可能需要更多的技术支持和培训，以帮助农户克服资源短缺和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因此，农业林业的推广不应采用统一的策略，而应根据不同农户群体的特点进行定制化设计。

研究还指出，农户的期望和目标可能呈现出非线性关系，即适度的期望有助于激发其采取积极行动，而过高的期望则可能导致挫折感，降低其实际行动的意愿。这意味着，农业林业的推广策略不仅要考虑农户的经济条件和资源状况，还需要关注其心理层面的期望和目标，以确保其能够有效激励农户采纳新的农业实践。

此外，研究强调了农业林业在促进可持续发展和减少贫困方面的潜力。通过引入农业林业，农户不仅可以提高其农业系统的适应能力，还能够增强其经济稳定性，从而改善其长期的生活质量。例如，农业林业可以帮助农户在面对气候变化带来的极端天气事件时，维持稳定的粮食生产和收入来源。同时，农业林业还可以作为农户向非农业领域转型的一种桥梁，为其提供额外的经济机会和资源积累。

总体而言，本文的研究揭示了农户的韧性水平与其期望和目标之间的复杂关系，为农业林业的推广和政策制定提供了重要的理论依据和实践指导。研究团队建议，未来的农业林业推广项目应注重与农户的具体需求相结合，通过灵活的策略设计，提高其采纳率和长期效果。同时，政策制定者和农业推广者还应关注农户的心理特征，如期望和目标，以更好地激励他们采取积极行动，实现可持续的农业发展和生计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