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男性接触单种有机磷酸酯及其混合物与精液质量之间的关系

《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Exposure to individual organophosphate esters and their mixture in relation to semen quality in Chinese men

该研究评估了中国男性精子捐献者中14种有机磷酸酯（OPEs）代谢物（包括8种OPFR和6种OPP）对精子质量的潜在影响。结果显示，尿液中O.O-二甲基膦酸酯（DMTP）和O.O-二乙基膦酸酯（DEP）浓度与精子进步动率呈显著负相关，最高 tertile 组分别下降3.81%和3.06%。混合效应分析表明，整体OPEs混合物与精子进步动率下降显著相关（β=-2.24），其中DMTP是主要贡献者。研究揭示了环境暴露中OPEs对男性生殖健康的潜在风险。

　　环境污染物对人类健康的影响已成为全球关注的焦点之一，特别是在男性生殖健康方面。本研究聚焦于有机磷酸酯（OPEs）对男性精子质量的影响，这是一种广泛用于消费品和工业产品中的化学物质，包括阻燃剂（OPFRs）和增塑剂（OPPs）。研究团队由来自中国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新华医院的研究人员组成，他们旨在探索个体OPEs及其混合物对精子质量的潜在影响。通过对中国上海精子库的796名健康精子捐献者的分析，研究揭示了OPEs，尤其是OPPs的代谢物，与精子质量之间的显著联系。

在当前全球范围内，男性不育问题日益严重，其主要表现之一是精子质量下降。根据文献，大约有15%的育龄夫妇面临不育问题，其中男性因素占到了一半。近年来，全球范围内精子浓度下降的趋势尤为明显，尤其是在21世纪初。尽管男性不育的成因是多方面的，但环境因素正在被越来越多地认为是重要的影响因素。OPEs作为内分泌干扰物，已被证实与多种不良健康影响相关，包括对生殖系统的损害。然而，对于OPEs对男性精子质量的具体影响，尤其是在普通人群中的影响，目前的流行病学研究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和不一致性。

OPEs包括多种有机磷酸酯，其中OPFRs和OPPs是两种主要类型。OPFRs广泛应用于家具、纺织品、建筑材料、食品包装和电子产品中，而OPPs则主要用于农业和家庭害虫控制。由于OPEs具有相似的化学结构，它们可能通过相似的生物机制产生影响。然而，由于其应用范围不同，研究发现它们对精子质量的影响也有所不同。在本研究中，通过分析尿液中的OPEs代谢物，研究团队发现了OPPs中某些代谢物与精子质量的显著负相关。

在方法上，研究团队采用了一种较为全面的分析策略，包括对796名健康男性志愿者的招募和数据收集。参与者提供了尿液和精液样本，这些样本用于评估OPEs的暴露水平和精子质量。尿液样本被存储在-80℃的离心管中，并通过高效液相色谱-串联质谱（HPLC/MS-MS）技术进行分析。这种方法能够准确地测量多种OPEs代谢物的浓度，包括8种OPFRs和6种OPPs。此外，研究团队还通过使用分位数基础的g计算（QGC）和贝叶斯核机回归（BKMR）等方法，对OPEs的混合效应进行了深入分析，以评估其对精子质量的综合影响。

研究结果表明，低精子质量在26.5%的捐献者中被观察到。在尿液中OPEs代谢物的浓度较高时，尤其是DMTP和DEP，其对精子活动力（progressive motility）产生了显著的负面影响。例如，第三分位的DMTP和DEP暴露者比第一分位的参与者显示出精子活动力下降了3.81%和3.06%。QGC分析进一步表明，OPEs混合物与精子活动力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而BKMR分析则确认了这一逆向关系，并识别出DMTP是主要贡献者。这些发现为理解OPEs对男性生殖健康的影响提供了新的视角。

在讨论部分，研究团队指出，尽管OPEs的暴露水平因地区而异，但本研究中发现的DMTP浓度显著高于一些西方国家的报告。这可能与OPPs在中国的广泛农业应用有关。此外，研究还发现，OPPs与精子质量之间的关联更为显著，这与之前的研究结果一致。例如，有研究显示OPPs暴露与精子活动力下降存在显著联系，而OPFRs与精子质量之间的关系则存在不一致的结论。这种差异可能源于研究设计、暴露评估方法以及人群特征的不同。

尽管本研究具有一定的优势，如样本量较大、同时测量多种OPEs以及全面评估混合效应，但其局限性也值得考虑。例如，使用单次尿液样本可能无法准确反映长期暴露水平，从而导致暴露评估的偏差。此外，研究的横断面设计无法确定OPEs暴露与精子质量之间的因果关系。研究还指出，招募样本仅来自单一精子库，可能限制了结果在更广泛男性群体中的适用性。另外，由于仅采集一次精液样本，可能无法全面反映个体在不同时间点的精子质量变化。此外，研究未能考虑未被采集的其他潜在混杂因素，如饮食摄入和生活方式等。最后，由于分析仅限于非卤化OPFRs，可能低估了OPEs的总体负担，特别是卤化OPFRs，如双（1,3-二氯-2-丙基）磷酸酯（BDCIPP）等，这些物质在负离子模式下分析时可能表现出较低的稳定性和灵敏度。

总体而言，本研究为理解OPEs对男性生殖健康的影响提供了重要的证据。特别是，DMTP作为OPPs的代谢物，被发现是影响精子活动力的主要因素。这些发现不仅加深了我们对OPEs生殖毒性的认识，也为相关公共卫生政策的制定提供了参考。然而，为了进一步确认这些发现，未来的研究应考虑纵向设计和重复暴露评估，以减少可能的混杂因素，并更准确地评估OPEs对男性生殖健康的影响。此外，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来探索OPEs对其他生殖参数的影响，以及其与其他环境污染物之间的交互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