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2010年至2021年间Twitter上“暗黑模式”（Dark Patterns）的历史与演变

《ACM Transactions on Social Computing》：Tracing the History and Evolution of Dark Patterns on Twitter from 2010-2021

本研究通过分析2010-2021年Twitter上#darkpatterns话题的演变，结合定量与定性方法，揭示了该讨论从设计界内部批评发展为跨学科社会技术活动主义的三个阶段。研究发现参与者从设计师、开发者扩展到法律、隐私保护及政策制定者，话题融合GDPR等监管动态，形成多维度伦理对话。

　　在当今数字化迅速发展的时代，技术设计与用户行为之间的互动关系日益受到关注。随着技术在生活中的广泛应用，设计者为了提升用户使用体验，采取了多种手段，其中一些被批评为具有欺骗性和操控性的设计策略。这些策略在学术界被广泛称为“暗模式”（dark patterns），并逐渐成为公众、隐私学者、法律学者以及监管机构关注的焦点。暗模式不仅影响了用户的选择自由和自主性，也引发了关于技术伦理、社会影响以及用户权益保护的广泛讨论。为了更深入地理解这一现象，本文探讨了从2010年6月至2021年4月期间，围绕“#darkpatterns”这一标签在Twitter上的讨论演变历程。通过结合定量和定性分析方法，研究揭示了暗模式讨论的演变趋势、参与者构成的变化以及讨论对象的转变。同时，文章引入了一个新的概念——“社会技术行动主义”（socio-technical activism），强调参与者通过技术手段和公众参与来识别并抵制不当的设计和技术实践。

在技术日益渗透到日常生活的背景下，暗模式作为设计实践的一种形式，逐渐成为用户与设计者之间矛盾的焦点。这种设计方式往往以用户利益为代价，服务于公司或组织的商业目标。例如，一些暗模式利用心理技巧诱导用户进行不必要的操作，如隐藏费用、强迫用户订阅或干扰用户选择。这些行为不仅影响了用户体验，还引发了关于技术伦理的广泛讨论。近年来，随着对用户隐私和数据保护的关注增加，暗模式的讨论也扩展到了法律和监管领域。特别是在欧洲，GDPR（通用数据保护条例）的实施促使了对暗模式的进一步关注，许多公司被要求调整其设计策略以符合新的法规要求。然而，即便在GDPR实施之后，大多数网站的cookie同意弹窗仍然包含暗模式元素，这表明暗模式在技术行业中的广泛存在和持续影响。

暗模式的讨论并不仅仅局限于技术领域，而是逐步扩展到了其他相关学科，如法律、公共政策、消费者权益保护以及社会计算等。这种跨学科的讨论趋势，反映了暗模式作为一种社会现象的复杂性，它不仅涉及技术设计，还涉及用户行为、社会规范以及法律框架。在讨论过程中，不同学科的研究者从各自的视角出发，分析暗模式对用户、企业和社会的影响。例如，心理学家关注暗模式如何影响用户决策，法律学者则探讨其对用户权利和数据保护的挑战，而设计者则更多关注如何识别和应对这些不道德的设计策略。此外，一些学术研究还表明，暗模式不仅存在于电子商务平台，还广泛出现在游戏、社交媒体、隐私设置等不同领域，表明其影响范围的扩大和复杂性。

研究的背景表明，社会计算领域对于在线社会运动的研究已有相当长的历史。这些研究通常聚焦于用户如何通过社交平台表达意见、组织行动并推动社会变革。暗模式的讨论正是这种在线社会运动的一个典型案例，它不仅吸引了普通用户和设计者的关注，还引起了法律学者和监管机构的重视。通过分析Twitter上的讨论数据，研究揭示了暗模式作为一种社会现象的演变过程。这一过程不仅反映了技术设计者与用户之间的互动，还揭示了不同利益相关者如何通过社会计算平台表达对暗模式的关注和批评。

在方法上，本文采用了多维度的分析策略，包括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定量分析主要涉及描述性统计、网络分析和内容分析，以了解暗模式讨论的演变趋势和参与者构成的变化。例如，研究分析了不同年份的讨论量、参与者的数量以及讨论涉及的语言种类，揭示了暗模式讨论在不同阶段的传播范围和影响力。网络分析则用于识别不同专业领域的参与情况，并揭示了这些专业领域之间的互动关系。研究发现，暗模式讨论的参与者从最初以设计师和软件工程师为主，逐渐扩展到法律从业者、公共政策制定者、消费者权益倡导者以及学术研究者，表明这一讨论的多学科性特征。

定性分析则进一步揭示了暗模式讨论的内容和目标。通过分析不同类型的帖子，研究发现，用户不仅在分享自己的经历，还通过社交媒体表达对暗模式的不满，并呼吁更严格的监管措施。例如，一些用户通过“#darkpatterns”标签公开批评某些公司，而另一些用户则通过与法律和监管机构的互动，推动对暗模式的法律约束。此外，研究还发现，随着暗模式讨论的深入，参与者开始将讨论扩展到更广泛的议题，如隐私保护、数据安全以及社会公平性，表明这一讨论的影响力已超越了最初的“命名与羞辱”阶段，而成为一种跨学科的社会行动。

暗模式讨论的演变过程反映了社会技术行动主义的兴起。社会技术行动主义强调技术设计者、用户以及监管机构之间的互动，以共同应对技术滥用问题。这种行动主义不仅限于技术领域，还涉及法律、政策和公众意识等多个方面。例如，一些用户通过社交媒体平台呼吁政府采取行动，以保护用户免受暗模式的侵害。而一些法律从业者则通过分析暗模式的法律影响，推动相关法规的制定和实施。此外，研究还发现，暗模式讨论在不同阶段表现出不同的特点，如早期阶段以设计师和用户为主，中期阶段则增加了法律和政策相关者的参与，而后期阶段则形成了更加多元化的讨论网络，涉及更多的专业领域和利益相关者。

在讨论暗模式的演变过程中，研究还发现了一些重要的趋势和变化。例如，暗模式讨论的参与者从最初以设计师和用户为主，逐渐扩展到法律从业者、公共政策制定者以及学术研究者。这种变化表明，暗模式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已经引起了更广泛的关注，并促使不同领域的研究者共同探讨其影响和解决方案。此外，暗模式讨论的受众也发生了变化，从最初主要针对个人网络，扩展到针对组织和政府机构，表明用户和公众正在寻求更广泛的行动和支持。

暗模式讨论的演变还反映了社会技术行动主义在不同阶段的特征。在早期阶段，讨论主要集中在技术设计者和用户之间，强调对不当设计行为的批评和揭露。随着讨论的深入，法律和政策相关者的参与增加，讨论逐渐转向对暗模式的法律约束和政策调整。在后期阶段，讨论进一步扩展，涉及更多的专业领域和利益相关者，形成了一个更加复杂的跨学科讨论网络。这种演变过程不仅反映了暗模式作为一种社会现象的复杂性，还表明社会技术行动主义在推动技术伦理和用户权益保护方面具有重要作用。

研究的发现表明，暗模式讨论的演变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涉及多个阶段和不同的参与者。在早期阶段，讨论主要集中在技术设计者和用户之间，通过社交媒体平台分享个人经历和批评某些公司。在中期阶段，讨论扩展到了法律和政策领域，用户开始呼吁政府采取行动，以应对暗模式带来的问题。在后期阶段，讨论进一步多元化，涉及更多的专业领域和利益相关者，形成了一个更加复杂的跨学科讨论网络。这种演变过程不仅反映了暗模式作为一种社会现象的复杂性，还表明社会技术行动主义在推动技术伦理和用户权益保护方面具有重要作用。

暗模式讨论的演变还揭示了一些重要的社会和法律影响。例如，随着暗模式的广泛存在，越来越多的用户开始关注其对个人隐私和数据安全的影响，并呼吁更严格的监管措施。此外，一些法律从业者和政策制定者也开始参与讨论，推动相关法规的制定和实施。这些发现表明，暗模式不仅是一个技术问题，更是一个涉及法律、政策和社会伦理的综合问题。因此，研究暗模式的演变不仅有助于理解技术设计的伦理问题，也为制定更有效的监管措施提供了依据。

在方法论上，本文采用了多种分析方法，包括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以全面揭示暗模式讨论的演变过程。定量分析通过统计不同年份的讨论量、参与者数量以及涉及的语言种类，揭示了讨论的规模和影响力。定性分析则通过内容分析和主题分析，揭示了讨论的内容和目标。这些分析方法共同构建了一个全面的框架，用于理解暗模式讨论的演变过程及其社会影响。

研究的结论表明，暗模式讨论的演变过程是一个复杂且多阶段的过程，涉及多个利益相关者和不同的专业领域。这一讨论不仅反映了技术设计者的不道德行为，还揭示了用户、法律从业者和政策制定者之间的互动关系。通过分析暗模式讨论的演变，研究为未来关于社会计算、技术伦理和在线行动主义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和方法论。此外，研究还强调了社会技术行动主义在推动技术伦理和用户权益保护方面的重要性，为其他社会行动主义研究提供了借鉴。

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探讨暗模式讨论的扩展趋势，以及不同利益相关者如何通过社会计算平台推动技术伦理和用户权益保护。此外，还可以研究暗模式讨论在不同社交媒体平台上的表现，以及不同国家和地区的讨论差异。这些研究将有助于更全面地理解暗模式作为一种社会现象的复杂性，并为制定更有效的监管措施提供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