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早期体重指数与子代自闭症谱系障碍风险的J型关联:一项基于瑞典和丹麦人群的队列研究

《BMC Medicine》:Maternal body mass index in early pregnancy and autism in offspring: a population-based cohort study in Sweden and Denmark

【字体: 时间:2025年11月08日 来源:BMC Medicine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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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研究基于瑞典(1998-2019)和丹麦(2004-2018)超过200万儿童的人群队列数据,探讨了母亲孕早期BMI与子代ASD风险的关联。研究发现两者存在J型关联,即过低(BMI<18.5)和过高(BMI≥25)的孕早期BMI均会显著增加子代ASD风险(BMI 30 vs. 22的HR=1.50)。通过同胞对照分析发现,家族共享因素可能部分解释该关联。该研究为理解ASD的环境与遗传交互作用提供了重要证据。

  
自闭症谱系障碍(Autism Spectrum Disorder, ASD)是一种以社交沟通障碍和限制性、重复性行为为主要特征的神经发育障碍。近年来,全球范围内ASD的诊断率持续上升,在美国超过2%的儿童被诊断出患有此病。尽管遗传和环境因素都被认为与ASD的易感性有关,但其病因仍不完全清楚。在众多潜在的环境风险因素中,母亲孕前体重指数(Body Mass Index, BMI)备受关注。一些研究表明,母亲超重或肥胖可能会增加子代患ASD的风险,但既往研究结果存在异质性,且多数研究将BMI划分为类别变量进行分析,未能充分揭示其在整个BMI范围内的连续变化关系。此外,这种关联背后潜在的混杂因素,特别是家族性共享因素(包括遗传和共同的家庭环境)的作用尚不明确。因此,需要大规模、设计严谨的研究来澄清母亲BMI与子代ASD风险之间的真实关联。
为了解决先前研究的局限性,由Matilda Morin领衔的研究团队在《BMC Medicine》上发表了一项大规模队列研究。他们利用瑞典和丹麦两国全面的国家健康登记系统数据,纳入了超过207万名单胎活产儿,旨在探讨母亲孕早期BMI与子代ASD风险之间的关联,并特别评估了家族因素在其中的作用。
研究人员开展此项研究主要应用了几个关键技术方法。首先,研究基于瑞典医学出生登记(MBR)和丹麦医学出生登记(MBR)获取了孕早期(通常为孕6-10周)的母亲BMI数据。其次,通过链接两国的国家患者登记(NPR),准确识别了子代从2岁开始随访直至2021年(丹麦)或2022年(瑞典)期间首次被临床诊断为ASD的病例。第三,研究采用了Cox比例风险模型来估计ASD的风险比(Hazard Ratio, HR),并对出生年份、父母年龄、教育水平、收入和精神病学病史等多个协变量进行了调整。尤为重要的是,研究还采用了同胞比较设计(Sibling Comparison Design),通过拟合分层Cox回归模型(以家庭为层),来控制未测量的、在同胞间共享的家族性混杂因素(如遗传背景、早期生活环境等)。此外,研究人员使用限制性立方样条(Restricted Cubic Splines)来连续性地建模BMI与ASD风险的非线性关系,并进行了按子代性别、ASD是否共病智力障碍(ID)或注意缺陷多动障碍(ADHD)的亚组分析,以及针对缺失数据进行了多重插补等敏感性分析,确保了结果的稳健性。
研究结果
母亲BMI与ASD风险
在总计21,942,619人年的随访期间,共有58,416名(2.8%)儿童被诊断为ASD。分析结果显示,母亲BMI与子代ASD风险之间存在明显的J型关联。与BMI为22(正常体重范围的中位数)相比,BMI过低或过高均会增加ASD风险。在完全调整模型中,BMI为15时,ASD的风险比(HR)为1.16(95% CI 1.06-1.27);而BMI为30时,HR升高至1.50(95% CI 1.46-1.53)。当将BMI按世界卫生组织(WHO)标准分类分析时,与正常体重(BMI 18.5-24.9)的母亲相比,体重过轻(BMI<18.5)、超重(BMI 25.0-29.9)、肥胖I级(BMI 30-34.9)和肥胖II-III级(BMI≥35)的母亲,其子代患ASD的风险均显著升高。
亚组分析
进一步的分析表明,母亲BMI类别与ASD风险的关联在子代不同性别间没有显著差异。此外,母亲BMI与共病ID的ASD的关联,和与不共病ID的ASD的关联相比,未见显著不同。然而,母亲超重/肥胖与共病ADHD的ASD的关联似乎强于与不共病ADHD的ASD。
同胞比较分析
为了探究家族性混杂因素的影响,研究团队将分析样本限制在具有完整同胞关系的儿童中(共1,435,471名同胞,来自648,518个家庭)。在标准Cox回归模型中(未按家庭分层),母亲BMI与ASD的关联在同胞样本中与主分析结果相似。然而,当使用分层Cox模型(以家庭为层)来控制同胞间共享的、未测量的家族因素后,母亲BMI在任何类别下与ASD风险的关联均不再具有统计学意义。将BMI作为连续变量进行同胞比较分析,同样得到了零关联的结果。这表明,观察到的母亲BMI与子代ASD之间的J型关联,可能很大程度上是由家族性因素(如遗传 predisposition、共享的家庭环境等)所解释的,而非母亲BMI本身对胎儿的直接因果效应。
其他分析与敏感性分析
在瑞典同胞样本中进行的分析发现,对于孕期母亲BMI中位数为正常或超重的女性,如果某次妊娠的BMI低于其中位数,其子代ASD风险会略有增加。而对于孕期母亲BMI中位数已达肥胖程度的女性,其个体妊娠的BMI波动对子代ASD风险影响不大。此外,探索性分析未发现妊娠周数对该关联有明显的效应修饰或中介作用。将瑞典数据限制在与丹麦相同的出生年份进行分析,或对瑞典队列中缺失的BMI和协变量数据进行多重插补后,主要分析结果保持稳健。
结论与讨论
这项基于瑞典和丹麦全国性登记数据的大规模队列研究证实,母亲孕早期BMI与子代ASD风险之间存在J型关联,即偏离正常体重范围(以BMI 22为参考)无论是过低还是过高,都会持续增加ASD风险。这种关联在调整了多种个体水平的混杂因素后依然存在。然而,在同胞比较分析中,这种关联被大大削弱甚至消失,强烈提示共享的家族性因素(包括遗传和环境因素)可能部分地解释了在总体人群中观察到的关联。
本研究的主要优势在于其大规模、基于人群的设计,几乎完全覆盖了两个国家在特定时期内所有符合条件的出生人口,最大限度地减少了选择偏倚。利用国家登记系统确保了ASD诊断的准确性和随访的完整性,并能对重要的混杂因素(如父母的社会经济状况和精神病史)进行充分调整。尤为关键的是,同胞比较设计为评估难以测量的家族性混杂提供了强有力的方法。通过在两个国家应用统一、预先设定的分析方案进行结果汇总,增强了研究结果的精确度和普适性。
当然,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例如,丹麦的孕前体重为自我报告,可能存在测量误差,尽管这在同胞比较中能得到部分控制。同胞比较本身也存在局限性,如只有暴露不一致的同胞对才能提供信息,这会降低统计效能,并且对非共享混杂因素更为敏感。此外,研究人群限制为父母均出生于北欧国家的儿童,这可能影响结果对其他种族/民族群体的外推性。
综上所述,这项研究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表明母亲过低或过高的BMI与子代ASD风险增加相关,但这种关联很大程度上可能由家族共享因素所驱动。这一发现将关注点从母亲孕期体重的直接生理效应,引向了更复杂的家族性风险因素交互作用,对理解ASD的病因机制和制定公共卫生策略具有重要启示。未来的研究需要结合遗传信息,进一步阐明这些家族性因素的具体构成及其作用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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