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动画在会计入门概念教学中的认知与情感效益：一项基于多媒体学习理论的实证研究

《Smart Learning Environments》：The effect of using whiteboard animation in teaching introductory accounting concepts

本研究针对会计课程普遍被认为枯燥乏味、学生参与度低导致学习效果不佳的问题，探讨了白板动画(Whiteboard Animation)这一教学工具的有效性。研究人员通过一项涉及521名参与者的组间实验，比较了白板动画+旁白、幻灯片+旁白、纯旁白、纯文本和无干预对照组五种教学方式。结果显示，白板动画在情感学习成果（享受度、参与度）和有效学习成果（即时知识保留）上均显著优于其他教学方式，且一周后的知识保留优势依然存在。这项发表于《Smart Learning Environments》的研究为会计教育者优化数字学习环境提供了重要实证依据，证实了白板动画在提升会计入门教学效果方面的独特价值。

　　

会计课程长期被公众认为是枯燥乏味的，这种负面印象导致学生特别是非会计专业学生缺乏学习兴趣，进而造成学习效果不佳。面对这一挑战，教育工作者不断探索新颖有趣的教学方法，包括使用案例研究、角色扮演和互动资源等。随着技术在课堂中的应用日益普及，学者们也开始尝试利用技术辅助工具来提高学生的参与度和学习成果。

在此背景下，邦德大学商学院的研究者Mark Brosnan和Tim Hasso开展了一项创新性研究，探讨白板动画这一特定教学工具在会计入门概念教学中的应用效果。他们的研究成果发表在2025年的《Smart Learning Environments》期刊上。白板动画是一种结合语音解说和同步手绘动画的多媒体形式，近年来因制作软件（如Animaker、Doodly、PowToon等）的普及而变得更容易为教育工作者所采用。尽管此前已有研究在科学、心理学和健康传播等领域考察过白板动画的效果，但它在商学院环境特别是会计教学中的有效性尚未得到验证。

为了填补这一研究空白，研究人员设计了一项严谨的在线组间实验，招募了521名美国成年人作为参与者，排除了有会计专业背景或工作经验的人，以确保基础知识水平的一致性。参与者被随机分配到五种实验条件之一：白板动画加旁白、幻灯片加旁白、纯旁白、纯文本以及一个不接受任何教学干预的对照组。每组参与者都学习了三个关于会计基础概念的课程（包括会计目的、会计等式、要素定义和折旧概念），每个课程时长约三分钟（纯文本组为自定进度）。

研究特别测试了两类学习成果：情感学习成果（学习者的主观体验，包括享受度、参与度、注意力和挑战感）和有效学习成果（客观测试分数和知识保留）。尤为重要的是，研究还在一周后进行了随访测试，以检验学习效果的持续性，这是以往多媒体学习研究中较少关注的方面。

研究采用混合效应模型（Mixed-Effects Model）分析数据，以控制受试者内重复测量的序列依赖性。这种方法比传统的方差分析（ANOVA）更能有效处理纵向数据和不完整数据（因为有27%的参与者在随访阶段流失）。

在技术方法上，本研究主要采用了以下关键策略：1）通过亚马逊土耳其机器人（Amazon Mechanical Turk）平台招募标准化知识背景的美国成人参与者（n=521）；2）设计信息等效的五种教学材料进行严格的组间实验；3）使用混合效应模型分析重复测量数据以控制个体差异和序列依赖性；4）实施一周后的延迟知识保留测试评估学习效果的持续性。

研究结果

情感学习成果

研究发现，白板动画在教学享受度和参与度方面显著优于其他教学方式。白板动画组的享受度评分（M=3.9）最高，其次是幻灯片加旁白组（M=3.6）、纯文本组（M=3.5）和纯旁白组（M=3.4）。参与度的评分模式与此相似，白板动画组（M=4.0）显著高于其他组。然而，在注意力和挑战感方面，各组之间没有显著差异。这些结果部分支持了假设1，表明白板动画确实能带来更高的情感投入，特别是享受度和参与度。

即时有效学习成果

在知识保留方面，白板动画组在三次课程后的测试中平均得分最高（M=3.8），显著高于幻灯片加旁白组（M=3.3）、纯文本组（M=3.4）和纯旁白组（M=3.4）。对照组的得分最低（M=1.0），约等于随机猜测水平（每题有五个选项）。这一结果充分支持了假设2，表明白板动画能带来更有效的即时学习效果。

持续性有效学习成果

一周后的随访测试显示，所有教学组的测试成绩都有所下降，但下降幅度在各组间是均匀的。白板动画组与其他组之间的差异在随访测试中仍然保持，表明白板动画带来的初始学习优势能够持续至少一周。这一发现支持了假设3，同时也表明不同教学方式的主要差异在于初始编码效果，而非长期记忆保持方式。

研究人员还进行了一系列补充分析以确保结果的稳健性，包括测试人口统计学协变量、考虑各组间的努力程度差异、控制参与者分心因素以及个体间测试时间差异等。这些分析进一步证实了主要发现的可靠性。

研究结论与意义

本研究通过严谨的实验设计证实，白板动画在会计入门概念教学中能产生显著的情感性和有效性学习效益。这不仅支持了多媒体学习理论（CTML）和认知情感媒体学习理论（CATLM）在会计教育领域的适用性，也为白板动画在这一特定学科中的有效性提供了首个实证证据。

研究的理论贡献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将白板动画的研究扩展至商学院环境，特别是会计这一传统上被认为枯燥的学科；其次，首次包含了延迟知识保留测试数据，揭示了白板动画学习优势的持续性；最后，通过包含真正的无干预对照组和使用信息等效材料，提供了更严谨的方法学模板。

从实践角度看，这一研究为会计教育者提供了重要启示。随着在线和混合式教学的普及，选择最有效的数字教学工具变得尤为关键。白板动画作为一种相对容易制作且成本效益高的工具，特别适合用于核心概念（如课前预习材料和阈值概念）的教学，当快速理解和短期保留是优先考虑时。设计时应强调信号提示、分段呈现以及旁白与绘图的同步。

值得注意的是，纯旁白组的学习效果最差，这表明在教授技术性内容时，仅使用播客等纯音频形式可能效果不佳。这一发现对当前流行的音频学习资源提供了重要参考。

研究结果也对"学习风格"假说提出了间接挑战。如果根据学生偏好调整教学方式确实有效，那么不同教学组之间不应出现显著差异。然而，本研究发现了统一的优势教学模式，这与当前教育心理学界对学习风格理论的批评相一致。

当然，本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虽然在线实验表明白板动画作为独立教学工具的有效性，但它在与传统材料（如讲座和阅读）结合使用时是否能提供额外益处仍有待探索。此外，研究未控制参与者之前接触白板动画的经验，因此无法完全排除新颖性效应的可能影响。

总体而言，这项研究为会计教育工作者在日益数字化的学习环境中优化教学提供了实证依据。白板动画不仅能够提高学生的学习享受度和参与度，还能带来更持久的知识保留效果，特别是在会计入门这类传统上挑战性较大的课程中。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这类多媒体工具有望在提升高等教育质量方面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