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中心主义与（国际）生态灭绝法律定义中的短视倾向——一种实验性研究方法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Psychology》：Anthropocentrism and Short-Termism in (International) Legal Definitions of Ecocide – An Experimental Approach

本研究通过三个实验（N=919），探讨国际刑事法院罗马规约中"生态屠杀"定义可能存在的两个偏见：人类中心主义（高估人类利益、低估环境成本）和短期主义（偏好即时利益而忽视长期环境风险）。实验发现，比例原则中的成本效益分析易受情感启发式影响，提及未来世代及资源困境可有效缓解偏见，并建议降低心理状态门槛至疏忽。

　　

Izabela Skoczeń|Benedikt Pirker

雅盖隆大学法律与行政学院及雅盖隆法律、语言与哲学中心，Bracka 12，31-005 克拉科夫，波兰

摘要

一个独立专家小组最近提议修改《国际刑事法院罗马规约》，以纳入“生态灭绝”（大规模环境破坏）这一罪行。然而，根据国际法专家的观点，其对生态灭绝的定义可能会受到两种偏见的影响。首先是人类中心主义，即高估人类利益而低估环境成本；其次是短视主义或对环境风险的时效性折扣，即倾向于立即获得利益而牺牲长期收益。定义中存在争议的部分是成本效益分析形式的 proportionality 测试，我们认为这一测试容易受到情感启发式思维的影响。

一些专家建议将定义中所需的心理状态（mens rea）门槛从“故意”和“明知”降低到“鲁莽”和“疏忽”。在三项实验（N = 919）中，我们发现这两种偏见确实会影响基于当前定义的心理状态、比例性和责任的判定。因此，与以往的环境心理学研究结果一致，我们发现道德情感会影响环境判断。

我们还发现，提及后代以及他们因缺乏饮用水而遭受的伤害（资源困境）是一种有效的对抗偏见的措施。最后，我们发现降低心理状态门槛可以减轻举证难度并有助于减少偏见。我们建议用影响评估工具取代比例性测试中的成本效益分析。

章节摘录

引言

1960年至1990年间，德士古公司在厄瓜多尔的拉戈阿格里奥油田开采石油时倾倒了有毒废物，污染了1700平方英里的雨林，导致“癌症死亡、流产、出生缺陷、牲畜死亡、鱼类死亡以及多个部落濒临灭绝”（Lambert, 2017; Radden Keefe, 2012）。德士古公司于2001年与雪佛龙合并。2002年，美国联邦法院以“不适宜审理该案件”（forum non conveniens）为由驳回了这起涉及3万受害者的诉讼。

2021年提出的生态灭绝定义

关于大规模环境破坏概念的争论始于20世纪70年代初，当时生物学家阿瑟·加尔斯顿在越南战争的背景下创造了“生态灭绝”这一术语。²“生态灭绝”中的“eco”来源于“生态系统”（希腊语 oikos 意为“家园”），“cide”意为“杀害或破坏”。多年来，这一概念一直存在争议。

生态灭绝与偏见

偏见是指决策过程中无意偏离预设的理性规则（Gerken, 2023; Kahneman, 2013）。我们认为，根据2021年生态灭绝定义的表述，相关决策者可能会受到两种心理过程的影响，这两种过程会削弱保护环境的努力：人类中心主义和短视主义（对环境风险的时效性折扣）。

关于犯罪者的心理状态，拟议的定义要求...

假设与实验设计

为了通过实验测试这些偏见的影响，我们提出了若干假设，并制定了相应的去偏见策略，以便将其整合到实验设计中。

参与者

我们使用G*Power软件进行了一元方差分析（ONE-WAY ANOVA）的预测能力分析，通过Prolific在线平台招募了960名参与者参与这项预注册研究。

结果

所有MANOVAs、ANOVAS和成对Bonferroni校正t检验的结果，以及三项实验（实验1=故意、实验2=鲁莽、实验3=疏忽）在三种条件（条件1=无人类利益、条件2=有人类利益、条件3=有人类利益+未来伤害）下的数据图谱，均可在OSF存储库的附录中找到：https://osf.io/vrnd9/?view_only=b054f6a7171a4e6db72ddc65091940f0。

所有...

讨论

在继续之前需要说明一点：这是一项基于调查的实验，结果仅表明某个组的得分高于或低于另一个组，因此我们不会做出任何因果推断。我们只是提出了一些建议，说明在做出重要决策时何时需要特别谨慎。所有结论均基于个体的感知。

对各实验条件下结果的比较（表4）显示...

总体讨论

想象两位来自类似公司的CEO都决定破坏一个生态系统。第一位CEO是为了盈利，而第二位CEO则是为了创造新的工作机会。尽管第二位CEO的目标在道德上更值得赞赏，但两位CEO都意图破坏生态系统，并且造成的危害程度相同。因此，可以对第二位CEO减轻惩罚。相比之下，第一位的责任则值得重新审视。

结论

通过实验数据，我们认为试图规范生态灭绝的行为可能会受到人类中心主义和短视主义（对环境风险的时效性折扣）思维的严重威胁。我们还根据收集的数据提出，将生态灭绝定义中的心理状态门槛降低到“疏忽”程度，不仅可以缓解与高级心理状态相关的举证困难...

CRediT作者贡献声明

Benedikt Pirker：撰写、审稿与编辑、资源获取、概念构建。Izabela Skoczeń：撰写、审稿与编辑、初稿撰写、可视化设计、软件使用、方法论设计、数据收集与整理、概念构建

未引用的参考文献

Anonymous et al., 1970; Engelmann and Waldmann,; Tobia et al.,; Winter, 2024.

手稿准备过程中使用生成式AI和AI辅助技术的声明

在准备这项工作时，作者使用了ChatGPT来加快统计分析代码的编写速度。使用该工具/服务后，作者对内容进行了必要的审阅和编辑，并对发表文章的内容负全责。

利益冲突声明

不适用。

伦理讨论

所有参与者均签署了知情同意书，所有收集的数据均为匿名处理。Izabela Skoczeń完成了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人类研究保护办公室提供的人类研究基础培训。

利益冲突声明

? 作者声明没有已知的可能影响本文研究的财务利益或个人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