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五人组”——统计异常还是持续存在的现象？一项关于多个样本中SD4因素结构的探索性研究

《Personality and Individual Differences》：The Dark Five - statistical anomaly or persistent phenomena: An exploratory investigation into the factor structure of the SD4 in multiple samples

黑暗四元征的扩展模型D5-SD4在12国样本中显示出优于原SD4模型的拟合度与跨文化测量不变性，尤其将sadism拆分为间接施虐和暴力窥视，并建议使用非 stigmatizing术语。

　　近年来，关于“黑暗特质”（Dark Tetrad）的研究逐渐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这一概念最初由Paulhus和Williams（2002）提出，他们将黑暗特质定义为一种包含三个主要维度的心理特征集合：马基雅维利主义（Machiavellianism）、自恋（Narcissism）和精神病态（Psychopathy）。随后，这一模型被扩展，加入了Sadism（施虐倾向），形成了所谓的“黑暗四元”（Dark Tetrad）。随着研究的深入，学者们开始意识到，这种模型在测量上存在一定的挑战，特别是在不同群体和文化背景下的适用性问题。因此，一些研究者提出了更精细的模型，如包含五个因子的D5-SD4模型，旨在更好地反映黑暗特质的复杂性，并解决已知的方法学问题。

黑暗特质的测量一直是一个颇具争议的话题。传统的人格模型往往忽略了这些特质，而Dark Tetrad则提供了理解社会排斥行为（如攻击行为、跟踪行为和犯罪行为）的新视角。然而，由于这些特质之间存在一定程度的重叠，测量上的模糊性也随之而来。例如，Kowalski等人（2021）指出，在测量过程中可能会出现“Jingle”和“Jangle”两种逻辑谬误。“Jingle”谬误指的是不同的构念被赋予相同的标签，而“Jangle”谬误则是指相同的构念被赋予不同的标签。这种现象在Dark Tetrad的研究中尤为明显，因为马基雅维利主义、自恋、精神病态和施虐倾向之间存在一定的交叉和重叠，从而影响了模型的准确性。

为了改善这一状况，Crawford等人（2025）提出了一种新的模型，即D5-SD4，该模型由五个因子组成：联盟构建（Coalition Building）、自恋的自我表现（Grandiose Exhibitionism）、精神病态（Psychopathy）、间接施虐（Indirect Sadism）和暴力 voyeurism（暴力观看）。他们认为，这种新的模型可以更准确地捕捉到个体在不同情境下的行为表现，并避免了原有模型中的重叠问题。此外，他们还建议将施虐倾向进一步细分为两种不同的表现形式：一种是通过观看暴力行为获得快感（暴力 voyeurism），另一种是通过间接方式施加痛苦获得快感（间接施虐）。这种区分有助于更清晰地理解个体在不同情境下的行为动机，并提高测量的精确度。

在本研究中，为了验证D5-SD4模型的稳定性，研究者使用了来自11个不同国家的12个样本数据，总样本量为7045。这些样本均来自已有的SD4验证研究，其中包含了个体对SD4项目的回答数据。研究者对这些数据进行了重新分析，以比较D5-SD4模型与原始SD4模型在模型拟合度、因子载荷和测量不变性（measurement invariance）方面的表现。测量不变性是指模型在不同群体中能够保持一致的结构和参数，这对于跨文化研究尤为重要。

研究结果表明，D5-SD4模型在多个样本中都表现出了更好的拟合度。无论是使用全部28个项目还是仅使用22个共享项目，D5-SD4的拟合指数均优于原始SD4模型（4FM）。例如，在所有国家的样本中，D5-SD4的CFI（比较拟合指数）和TLI（ Tucker-Lewis指数）均超过了设定的阈值，而4FM则在多个样本中未能达到这些标准。此外，D5-SD4的RMSEA（近似误差均方根）和SRMR（标准化残差均方根）也显示出更优的表现。这些指标的改善表明，D5-SD4模型在解释数据方面更为有效，且能够更好地反映个体在不同情境下的行为模式。

然而，研究者也指出，D5-SD4模型在某些样本中仍然存在一定的测量不变性问题。例如，在测试标度不变性（scalar invariance）时，模型的拟合度下降，且RMSEA值超过了0.015的阈值。这表明，尽管D5-SD4模型在整体上表现优于4FM，但在某些特定的群体中，其测量结果可能受到文化或社会背景的影响。因此，研究者建议采用“对齐优化”（alignment optimization）方法，这种方法不需要严格的测量不变性，但仍允许对不同群体的因子均值和方差进行比较。通过对齐优化，研究者发现，尽管存在一定的非不变性参数，但整体上仍然可以进行有意义的比较。

此外，研究还指出，D5-SD4模型在某些项目上的表现不如预期。例如，M1项目（“不要让人知道你的秘密”）在土耳其和罗马尼亚样本中未能显著地与联盟构建相关联。这表明，某些项目可能在特定文化背景下并不适用，或者其测量方式需要进一步调整。研究者建议，未来的研究应考虑这些项目的文化适应性，并进行更细致的分析，以确保模型的广泛适用性。

在讨论部分，研究者强调了D5-SD4模型的优势，尤其是在区分施虐倾向的不同表现形式方面。他们认为，这种区分有助于更准确地理解个体在不同情境下的行为动机，并提高测量的精确度。然而，研究者也指出，模型的拟合度并不完全等同于其效度，因此需要进一步的验证。例如，未来的研究可以评估D5-SD4模型在预测相关结果（如攻击行为、网络欺凌等）方面的有效性，以确保其在实际应用中的可靠性。

研究者还提到，尽管D5-SD4模型在多个样本中表现良好，但其在某些国家的样本中仍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例如，东非和东亚地区没有被纳入研究，而土耳其、波兰和罗马尼亚的样本量相对较小。这表明，未来的研究应进一步扩展样本范围，以确保模型的广泛适用性。此外，研究者建议使用更中性、更准确的术语来描述这些特质，如“社会排斥”或“对抗性”特质，以避免“黑暗”这一标签可能带来的负面联想。

总体而言，本研究为Dark Tetrad的测量提供了新的视角，并支持了D5-SD4模型在跨文化研究中的适用性。研究结果表明，这种新的模型能够更准确地捕捉个体在不同情境下的行为表现，并在多个样本中表现出更好的拟合度和测量不变性。然而，研究者也指出，这一模型仍需进一步的验证和优化，特别是在文化适应性和效度方面。未来的研究应继续探索这些特质的不同表现形式，并考虑使用更精确的术语来描述它们，以促进更广泛的研究和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