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河流景观的幸福感：将舒适与不适的因素联系起来

《Ecosystems and People》：Well-being derived from the riverscape: linking comfort and discomfort agents

本研究以华沙维斯瓦河为例，通过问卷调查和空间分析方法，探讨城市河流景观对居民幸福感的双重影响（舒适与不适因子）。研究发现景观异质性、自然度及访问时间偏好显著影响游客体验，形成四类核心关联模式：情感依恋与自然风险并存、社会互动与设施不足冲突、运动创意与安全担忧交织。研究强调需平衡生态管理与公众需求，提出时空分异的政策管理策略。

　　本研究从整体视角出发，探讨了城市居民对河流景观的态度。有意与自然的互动对城市居民的身心健康具有重要影响，这些影响通过多种舒适与不适因素体现。尽管积极效果——通常被定义为文化生态系统服务（CES）——经常被强调，但我们也应考虑自然相关的负面现象，如令人困扰和不愉快的体验（常被概念化为生态系统服务的缺失，即EDS），或者人为造成的负面影响。本研究利用一项具有代表性的调查数据，分析了在华沙维斯瓦河景观中，影响居民福祉的舒适与不适因素之间的相互联系。在全市范围内，受访者回忆了让他们感到舒适或不适的因素，然后选择最多五个他们认为最重要的福祉因素，并在地图上标记这些地点，同时结合他们的访问偏好进行分析（在局部尺度上进行）。

在全市尺度上，因子分析能够明确区分舒适与不适因素，但在局部尺度上，这些因素之间的关联更为复杂。影响游客福祉的四个关键方面包括：（1）对河流的情感依恋以及河流自然带来的益处与弊端；（2）自然相关的不适和缺乏便利设施；（3）社交互动的优缺点；（4）运动和创意机会以及安全担忧。这些因素与游客所访问地点的特征和访问时间偏好密切相关，其中景观的多样性与同质化程度是影响所有因素的重要变量。理解这些福祉因素之间的协同作用或权衡关系，并识别其环境驱动因素，有助于实现城市自然空间的可持续管理。

在城市绿地和蓝空间（UGBS）的背景下，舒适与不适因素的共存不仅影响个体的体验，还对整个社会的福祉产生深远影响。研究发现，尽管舒适因素在整体上受到高度重视，但不适因素同样在某些情况下对游客的福祉起到关键作用。例如，拥挤、昆虫、以及不整洁的景观都可能影响游客的体验，但这些因素在某些情况下可能成为增强游客体验的一部分。因此，关注这些因素的复杂关系对于理解人与自然的互动至关重要。

城市河流景观是城市生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不仅受到人类活动的影响，还被用于休闲活动。这种自然与人工元素的结合使得河流景观成为一种多功能的体验空间。舒适与不适因素不仅包括自然元素，如植被、水流、野生动物，还包括人工设施，如步道、休闲区、纪念碑等，以及游客之间的互动。这种复杂性要求我们采用系统的方法，将景观视为一个由自然和人工元素共同构成的结构，从而更全面地理解这些元素如何通过舒适与不适因素的相互作用影响游客的福祉。

研究中采用的调查方法表明，游客的回忆可能会受到偏见的影响，特别是对于偶尔访问者而言，他们的回忆可能更加偏向于积极的体验。因此，在分析时需要考虑这种偏见的潜在影响，并采取措施减少其干扰。此外，游客的访问时间偏好也对他们的体验产生重要影响。例如，夜间访问与早晨访问在感知上存在显著差异，而季节性访问（如夏季与冬季）则影响了不同类型的福祉因素。这些发现强调了在城市河流景观管理中，考虑到时间与空间的特定性是至关重要的。

在局部尺度上，通过计算相似性指数，我们能够量化不同福祉因素在空间上的分布情况。这种分析方法揭示了游客在不同地点体验到的舒适与不适因素的关联性。例如，某些地点可能因植被密集而被游客视为富有自然美感，但同时也可能引发对安全性的担忧。此外，游客的访问时间偏好（如周末访问与工作日访问）也影响了他们对不同福祉因素的感知。这些发现为城市河流景观的管理提供了新的视角，即不仅要关注自然元素，还要考虑游客的活动模式与空间需求。

研究还发现，河流景观的特征与游客的偏好之间存在复杂的相互作用。例如，景观的多样性可能增强其吸引力，但也可能增加游客的不适感。此外，游客的访问频率和停留时间也对他们的体验产生影响，更频繁的访问可能带来更多的积极效果，而偶尔的访问则可能更依赖于社交互动。这些结果为制定更加细致和针对性的管理策略提供了依据，使管理者能够更好地满足不同游客的需求，从而提升整体的福祉水平。

从政策角度来看，本研究强调了跨部门、时间和地点特定的适应性政策的重要性。这些政策不仅需要关注生态系统的恢复和保护，还应考虑社会层面的需求和体验。例如，某些区域可能更适合运动和休闲活动，而另一些区域则更适合安静的社交互动。因此，制定灵活的管理策略，如时间分区（如将某些区域指定为运动区，另一些区域指定为家庭活动区），以及根据季节调整设施，可以更好地满足不同游客的需求。

此外，研究还指出，景观的复杂性是理解游客态度的关键。这不仅包括自然元素的多样性，还涉及人工设施与游客行为的相互作用。因此，管理者在进行决策时，应综合考虑这些因素，以确保城市河流景观既能维持其生态价值，又能满足社会需求。同时，研究建议采用基于证据的管理方法，并通过参与式治理机制，使政策能够随着社会需求和环境变化而不断更新。

本研究的局限性在于，虽然样本涵盖了大多数华沙居民，但某些不适因素可能被低估。例如，偶尔访问者可能更倾向于回忆积极的体验，而忽视了某些负面因素。因此，未来的研究需要更多地关注这些被忽视的福祉因素，并通过社区领导者和地方专家的视角，进一步丰富对城市河流景观的理解。此外，研究中主要关注了视觉特征对游客福祉的影响，而其他感官体验（如声音景观）可能同样重要，但尚未被充分研究。

总体而言，本研究通过综合分析城市河流景观的特征与游客的福祉因素，揭示了自然与人为因素之间的复杂关系。这些发现不仅有助于提升城市河流景观的管理质量，也为进一步探索人与自然的互动提供了理论基础。未来的研究应继续关注这些互动的多样性，并结合更多的实地数据和社区反馈，以制定更加全面和有效的管理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