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缺席的谜团：津巴布韦留守青少年对父母移民行为的解读与意义建构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Qualitative Studies on Health and Well-being》：Untangling absence: left behind adolescents’ interpretive meaning construction of parental migration in Zimbabwe

左 behind 青少年在津巴布韦如何通过存在主义视角构建父母移民的意义，研究发现情感安全中断、被迫成熟、矛盾态度、身份重建和适应韧性五个核心主题，强调其主动意义建构而非被动受害。

　　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家庭成员的迁徙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现象，尤其在发展中国家，许多父母为了寻求更好的经济机会而选择移居海外。在津巴布韦，这种现象尤为显著，许多青少年因父母的长期迁徙而成为“留守青少年”。这些青少年不仅要面对经济和社交环境的变化，还要处理与父母分离带来的情感和心理挑战。本文旨在探讨这些青少年如何在父母迁徙的背景下构建自身的意义，分析他们的情感安全感、身份重构以及适应性韧性等主题。

### 父母迁徙对情感安全感的冲击

研究发现，父母的迁徙不仅是家庭结构的改变，更是青少年情感世界的重要转折点。许多青少年在面对父母的缺席时，感受到一种深层次的不安和失落。例如，一位13岁的女孩描述自己“像漂浮在空中一样，感觉自己不属于任何地方”，这种感觉反映了她在情感上的不稳定和孤独。她提到，虽然母亲会打电话，但这种联系无法填补她内心的空缺。这种体验揭示了情感安全感的缺失，而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支持。父母的缺席让她感到一种无法被替代的空虚感，这种空虚感不仅仅是失去陪伴，更是一种身份和归属感的缺失。

类似地，一位15岁的男孩表示，他曾经期待父亲的电话，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学会了降低期望，以避免失望。这种策略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他免受情感伤害，但也反映出一种情感上的麻木和自我保护。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心理困扰，但这种情感的回避和压抑可能是长期情感疏离的体现。这种现象表明，青少年在面对父母迁徙时，可能会展现出不同的反应模式，包括情感依赖、理想化回忆、以及对未来的期待。

### 早期独立与心理负担

父母的迁徙往往迫使青少年提前承担起成人的责任，这种早期独立在某些情况下可能成为一种力量的源泉，但在其他情况下则可能带来沉重的心理负担。一位16岁的女孩表示，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照顾家庭，做饭、打扫、监督弟弟妹妹的行为。她甚至说：“我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了。”这种经历表明，她失去了原本属于青少年的无忧无虑的童年，被迫在成人的角色中成长。这种转变不仅仅是职责的增加，更是身份的重塑。

另一位14岁的男孩则表示，他虽然被外界视为坚强，但内心却渴望有人照顾他。他提到：“有时候，我只想有人能照顾我，像其他孩子一样。”这种隐含的渴望反映出他内心的矛盾：一方面，他努力维持独立的形象；另一方面，他仍然渴望被关爱。这种矛盾在许多留守青少年中普遍存在，尤其是在缺乏足够情感支持的情况下。

此外，一些青少年在面对父母的迁徙时，感受到一种道德上的压力。他们认为自己必须承担更多的责任，以证明自己的价值。一位15岁的女孩表示：“我总是觉得欠别人，因为我的父母不在。”这种感觉表明，她在心理上形成了某种义务感，这种义务感可能会影响她的自我认知和情绪状态。

### 父母迁徙带来的矛盾情感

在父母迁徙的背景下，青少年往往表现出复杂的矛盾情感。一方面，他们理解父母迁徙的经济动机，认为这是为了家庭的未来；另一方面，他们对情感上的疏离感到痛苦。一位15岁的女孩提到：“我知道他们离开是为了我们有更好的生活，但有时候我会想，这是否值得。我们有钱了，但我们没有他们。”这句话反映了她内心的冲突，即物质上的满足与情感上的缺失之间的张力。

另一位17岁的男孩则表示：“我感觉我母亲已经变得陌生了。她总是打电话，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太多可聊的内容。”这种感受显示，父母的迁徙不仅带来了地理上的距离，还造成了情感上的隔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隔阂可能变得更加难以弥合，尤其是在缺乏持续沟通的情况下。

在某些情况下，青少年会表现出一种感恩的态度，但这种感恩并不总是与他们的真实感受一致。一位16岁的女孩提到：“我知道我的叔叔在努力照顾我，但我仍然渴望我的母亲。没有人能完全替代她的存在。”这种情感的矛盾表明，青少年在面对父母的迁徙时，可能会试图用感恩来缓解内心的失落，但这种努力并不总是成功的。

### 身份重构与自我定义

在父母迁徙的背景下，青少年的身份构建成为一种重要的心理过程。他们往往需要通过替代性的社会关系来填补父母缺席带来的空白。一位17岁的女孩表示：“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的父母在身边，我是不是会成为另一个人。我觉得我必须靠自己去理解谁我是。”这种自我反思反映出她对身份的不确定性和探索。在缺乏父母直接指导的情况下，她试图通过自我认知来建立一种新的自我形象。

另一位15岁的女孩则表示：“我的朋友已经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们帮助我做出决定，告诉我什么是对的。”这种身份的重构不仅体现在自我反思上，还体现在她对朋友的信任和依赖上。然而，这种重构并不总是积极的，有时会导致身份的碎片化。一位13岁的女孩提到：“我模仿别人说话和穿衣，希望我能融入他们的圈子。但我知道，我内心仍然不确定我是谁。”这种模仿行为虽然是一种适应策略，但也反映了她对自我认同的挣扎。

在某些情况下，青少年会通过积极的选择来重构自己的身份。一位16岁的女孩表示：“我不再需要我的父亲来决定我的未来。我正在学习如何为自己做出选择。”这种转变表明，她在努力摆脱对父母的依赖，寻找自己的方向。这种自我选择的能力可能成为她面对挑战的重要资源。

### 适应性韧性与意义的再创造

尽管面临诸多挑战，许多青少年仍然展现出适应性韧性，他们通过不同的方式来应对父母的迁徙。一位15岁的女孩表示：“我意识到我必须变得坚强。现在，我会用我的处境作为前进的动力。”这种韧性的表现不仅体现在行为上，更体现在她对生活的态度转变。她不再仅仅关注自己的痛苦，而是将注意力转向未来的可能性。

另一位14岁的男孩则通过书写来保持与父亲的情感联系。他说：“我会写信给我的父亲，虽然他可能永远不会读到它们。但这个过程让我感觉仍然与他有关联。”这种行为显示，他通过象征性的沟通来维持情感的连结，尽管这种连结并不完全。这种适应性韧性可能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调节，帮助他在孤独中找到意义。

宗教信仰也被一些青少年视为重要的心理资源。一位14岁的男孩表示：“我的牧师告诉我，上帝给予最艰难的挑战给最强的人。我相信这一点，它让我在感到孤独的时候继续前行。”这种信仰不仅提供了精神上的支持，还帮助他在面对困难时找到一种超越现实的力量。

### 社会与文化背景的影响

津巴布韦的留守青少年面临的情感挑战不仅仅是个人层面的，还受到社会和文化因素的深刻影响。在津巴布韦，由于经济不稳定和高失业率，许多家庭不得不依赖父母的迁徙来改善生活。然而，这种迁徙往往导致青少年在情感上的孤独和不安。同时，社会对“坚强”和“独立”的期待也可能加剧他们的心理负担。

在一些情况下，青少年会感受到来自家庭和社区的压力，要求他们表现出坚强和自立。这种压力可能让他们在面对情感需求时选择压抑和沉默。例如，一位15岁的男孩表示：“我知道我必须表现得很坚强，因为我的父母不在。”这种表现不仅是为了适应环境，也是为了维持家庭的稳定和认可。

然而，这种社会压力并不总是积极的。一些青少年在面对父母的迁徙时，可能会感到被忽视或不被理解。例如，一位13岁的女孩表示：“我的叔叔在努力照顾我，但他无法真正理解我。”这种感觉表明，即使在有支持的情况下，青少年仍然可能感到一种情感上的孤独和被隔绝。

### 未来的研究与干预方向

本研究揭示了留守青少年在面对父母迁徙时所经历的复杂情感和心理过程。这些青少年并非被动接受家庭结构的变化，而是积极地构建自己的意义。然而，他们的体验也反映出了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如情感支持系统的不足、沟通渠道的有限以及社会对情感表达的压抑。

因此，未来的干预措施需要关注青少年的心理发展和情感需求。首先，建立更完善的情感支持系统，尤其是在学校和社区中，为青少年提供安全的空间来表达自己的感受。其次，鼓励父母与子女之间保持持续和有意义的沟通，这可以通过数字技术实现。此外，心理支持项目应融入意义构建的框架，帮助青少年更好地理解和应对父母的迁徙。

最后，长期的研究和跟踪是必要的，以了解留守青少年在不同阶段的心理变化和需求。这种研究不仅可以提供更全面的视角，还可以帮助设计更有效的支持机制，确保这些青少年能够在面对父母迁徙时获得足够的心理支持和情感陪伴。通过这些措施，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留守青少年的心理世界，并为他们提供更全面的支持，促进他们的心理成长和情感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