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HPAIV）导致南乔治亚岛南象海豹繁殖种群急剧下降47%

《Communications Biology》：Highly Pathogenic Avian Influenza Viruses (HPAIV) Associated with Major Southern Elephant Seal Decline at South Georgia

【编辑推荐】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HPAIV）对南极野生动物的影响尚不明确。研究人员通过无人机航测技术，对南乔治亚岛三个最大南象海豹繁殖地的雌性个体数量进行监测。结果显示，HPAIV传入后的2024年，繁殖雌海豹数量较2022年下降47%（SD=14.2%），相当于约5.3万只雌海豹缺席繁殖。这一发现揭示了HPAIV对关键捕食者的毁灭性影响，对南极生态系统保护具有重要警示意义。

　　

在南极的冰雪世界中，南象海豹（Mirounga leonina）作为南极地区最大的鳍足类动物，一直是南极生态系统健康的重要指示物种。然而，自2020年以来，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HPAIV）分支2.3.4.4b的全球扩散，引发了人们对南极野生动物种群生存的深切担忧。2023年，该病毒首次突破地理隔离，入侵亚南极地区，在南乔治亚岛的棕贼鸥和南极毛皮海豹中检测到感染病例，随后在南象海豹中爆发疫情。由于南乔治亚岛地理位置偏远，缺乏系统的种群监测数据，HPAIV对这一全球最大南象海豹种群的真实影响一直成谜。

为明确HPAIV对南象海豹种群的具体影响，由英国南极调查局（British Antarctic Survey）领衔的研究团队，在2022年和2024年的繁殖季节，利用无人机（UAV）航测技术，对南乔治亚岛三个最大的南象海豹繁殖地——圣安德鲁斯湾（St Andrews Bay）、金港（Gold Harbour）和猎犬湾（Hound Bay）的雌性海豹数量进行了系统监测。这三个繁殖地代表了该岛15.6%的南象海豹种群，其种群动态对评估整体种群趋势具有重要指示意义。

研究结果显示，HPAIV的传入导致了南象海豹繁殖雌性数量的急剧下降。2024年的航测数据显示，三个繁殖地的雌性海豹数量较2022年平均下降了47%（标准差为14.2%）。具体而言，圣安德鲁斯湾的雌性数量从6305只下降至4128只，金港从1599只降至601只，猎犬湾从1901只降至1066只。与长期平均水平相比，2024年的雌性数量也下降了33.7%。研究人员估算，若按此比例放大至整个南乔治亚岛种群，约有5.3万只雌性南象海豹在2024年繁殖季未能返回繁殖地。

关键技术方法方面，研究团队在2022年和2024年的南象海豹繁殖季节，使用固定翼无人机（AgEagle eBee X）对南乔治亚岛三个主要繁殖海滩进行航拍。通过结构光运动（SfM）摄影测量技术生成正射影像图，由经验观察者对影像中的成年雌性南象海豹进行人工计数。所有航测数据均通过英国南极数据中心（UK Polar Data Centre）管理。

研究结果部分，通过“种群数量比较”显示，2024年三个繁殖地的雌性海豹数量均显著低于2022年，其中金港的下降幅度最大，达到61.4%。在“时间序列分析”中，研究人员指出，历史数据显示南象海豹种群数量的年际波动通常保持在10%以内，而此次47%的下降幅度远超正常波动范围，表明HPAIV是导致下降的主要因素。“空间变异分析”表明，HPAIV的影响在南乔治亚岛不同繁殖地之间存在差异，可能与种群密度、物种组成和局部传播动态有关。

讨论部分指出，南乔治亚岛南象海豹种群的急剧下降与阿根廷瓦尔德斯半岛观察到的HPAIV影响相似，后者也报告了严重的成年海豹死亡和幼崽死亡率。雌性南象海豹的存活率对种群长期稳定性至关重要，因为它们是典型的K选择物种，具有长寿、低繁殖率的特征。研究表明，此次HPAIV疫情可能导致该种群需要数十年才能恢复，在某些严重情景下，种群完全恢复可能需时一个世纪以上。

该研究发表于《Communications Biology》，首次通过系统监测数据揭示了HPAIV对南乔治亚岛南象海豹种群的毁灭性影响。这些发现不仅凸显了新兴人畜共患病对南极脆弱生态系统的威胁，也强调了建立南极野生动物疫病监测网络的紧迫性。研究人员建议在2025年和2026年继续开展监测，以确定缺席的雌性海豹是否代表真实死亡，并评估HPAIV对种群补充的长期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