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中食肉目贮存宿主感染狂犬病病毒后的潜伏期和死亡率结果：对实验设计和兽医政策的启示——综述与荟萃分析

《Virology Journal》：Incubation periods and mortality outcomes following rabies virus infection in mesocarnivorous reservoir hosts: implications for experimental design and veterinary policy – a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这篇综述通过荟萃分析289项实验研究，系统评估了狂犬病病毒（RABV）在犬科、猫科、鼬科等中食肉目贮存宿主中的潜伏期分布和死亡率影响因素。研究揭示了病毒株、接种剂量和接种部位对潜伏期和生存率的关键影响，为遵循3Rs原则（替代、减少、优化）优化疫苗效力实验设计提供了数据支持，同时对宠物进口风险评估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背景

狂犬病是由狂犬病病毒（RABV）引起的致命性神经系统疾病，作为单股负链RNA病毒，属于丽沙病毒属（Lyssavirus），是公共卫生的重大负担。全球每年仍有数万人因犬媒传播的狂犬病死亡，而大规模动物疫苗接种被证明是阻断传播源头的有效策略。疫苗效力研究是兽用狂犬病疫苗获得上市许可的监管要求之一，但当前标准涉及大量动物实验，与日益重视动物福利和3Rs原则（替代、减少、优化）的现代理念存在冲突。为此，本研究通过分析已发表的289项实验研究，旨在重新评估感染观察期和剂量探索实验的设计标准，为优化实验方案和兽医政策提供依据。

方法

研究团队从PubMed、Scopus等数据库系统检索了1925年至2023年间发表的文献，涵盖16种中食肉目靶物种的易感性和效力研究，包括犬科（Canidae）、猫科（Felidae）、鼬科（Mustelidae）等7个分类科/目。数据集总计1171条记录，涉及8381只动物，接种病毒包括RABV和非RABV丽沙病毒。采用参数分布（对数正态、威布尔和伽马）拟合潜伏期数据，并通过多元线性和逻辑回归分析关键变量（如病毒株、接种剂量、接种部位）对潜伏期长度、感染后生存及种间差异的影响。

结果

潜伏期分布

通过对625个数据集的分析，发现所有分类群经肌肉注射（i.m.）接种RABV后的平均潜伏期为21.96天（中位数17.0天）。对数正态分布对观测数据拟合最佳，其次是伽马分布。不同分类群间潜伏期存在显著差异：犬科动物最短（平均18.64天），鼬科（Mephitidae）最长（平均41.17天），猫科和浣熊科（Procyonidae）居中。值得注意的是，超过60天的长潜伏期在鼬科中较为常见（15.3%），而在犬科中仅1.1%的动物潜伏期超过60天，超过100天的案例极为罕见。

影响因素分析

病毒株（固定株与野毒株）、接种剂量和接种部位是影响潜伏期和死亡率的最一致因素。高剂量接种和近端接种部位（如咬肌）显著缩短潜伏期并提高感染概率。多元线性回归显示，与犬科相比，其他分类群的潜伏期均显著延长（p<0.05）。接种剂量每增加一个对数单位，潜伏期平均缩短3.6天。

死亡率分析

i.m.接种RABV的总死亡率为76.8%。逻辑回归模型显示，分类群是死亡率的显著影响因素：犬科死亡率最高（79.4%），鼬科和浣熊科次之，而鼬科（Mustelidae）和獴科（Herpestidae）死亡率较低（48.4%和56.4%）。负鼠科（Didelphidae）在实验中无一死亡。接种途径中，颅内（i.c.）接种死亡率最高，而口服（p.o.）和皮下（s.c.）接种死亡率较低。高剂量接种普遍导致死亡率上升，但这一趋势在犬科和鼬科中不明显。

非RABV丽沙病毒

针对非RABV丽沙病毒（如EBLV-1、EBLV-2、DUVV等）的有限数据显示，其潜伏期与RABV相似（4-20天），但死亡率变异较大，某些病毒在中等剂量下即可导致100%死亡，而其他病毒即使高剂量接种也有存活案例。

讨论与启示

本研究证实，现有动物模型可用于狂犬病疫苗效力研究的重新评估和优化。基于3Rs原则，实验设计可从以下方面 refinement：

1. 1.
   观察期缩短：当前标准要求90天感染后观察期，但数据显示80%和90%的动物分别在57天内死亡，表明观察期可缩短三分之一以上，减轻动物痛苦。
2. 2.
   接种策略优化：近端部位（如咬肌）接种和高剂量病毒可提高感染一致性和实验效率，有利于满足监管要求。
3. 3.
   剂量标准化：建议建立有限数量的RABV参考毒株（如1-3种）和标准化接种剂量，减少不必要的剂量探索实验。
4. 4.
   风险评评估：研究数据为狂犬病无疫区的宠物进口政策提供了科学依据，支持将等待期从3个月缩短至1个月的风险评估。

此外，研究揭示了种间差异的生物学基础：犬科、鼬科和浣熊科对RABV高度易感，而负鼠科几乎完全抵抗，可能与血清生化适应而非神经受体改变有关，这一发现对理解病毒-宿主相互作用具有重要意义。

结论

通过大规模数据荟萃分析，本研究为狂犬病疫苗效力实验的优化提供了实证基础，支持在保证科学有效性的同时践行动物福利原则。未来工作应致力于监管框架的 harmonization，推动基于证据的疫苗评估和风险管控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