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关于孟加拉国达卡活禽市场工人接触A(H5N1)和A(H9N2)禽流感病毒的横断面病毒学和血清流行病学研究

《Influenza and Other Respiratory Viruses》：A Cross-Sectional Virological and Sero-Epidemiological Study of Exposures to Avian Influenza A(H5N1) and A(H9N2) Viruses in Live Bird Market Workers in Dhaka, Bangladesh

活禽市场（LBM）工人对AIVs的暴露评估：2023年研究显示，尽管通过RT-PCR检测到14.1%的工人呼吸道样本存在禽流感病毒（主要为A(H9)和A(H5)），但通过MN试验未发现任何人对A(H5N1)或A(H9N2)的中和抗体，表明未发生感染。研究强调持续监测的重要性。

　　在孟加拉国，活禽市场（Live Bird Markets, LBMs）是家禽生产与销售的重要场所，由于其密集的禽类活动，成为禽流感病毒（Avian Influenza A viruses, AIVs）传播的潜在高风险区域。近年来，尽管禽流感病毒在该国家禽中广泛存在，但人类感染病例相对较少。然而，2025年，孟加拉国报告了四例A(H5N1)禽流感病例，均为儿童，进一步凸显了该地区与禽流感病毒接触的潜在风险。为深入了解活禽市场工作人员与禽流感病毒之间的关系，一项研究于2017年在达卡市的42个活禽市场中对702名随机选择的工作人员进行了横断面调查，旨在评估他们是否通过呼吸道样本检测出禽流感病毒以及是否存在抗体证据。

### 研究背景与意义

孟加拉国的家禽产业对于国民的蛋白质摄入至关重要，尤其是在城市地区。然而，由于家禽市场的密集活动，尤其是涉及家禽屠宰、拔毛、内脏处理等操作，工作人员面临较高的病毒暴露风险。此前的研究表明，某些活动如处理禽类尸体、接触禽类排泄物和羽毛等，可能增加人畜共患病的传播概率。此外，禽流感病毒在空气中也能够存在，并且可能通过气溶胶传播。因此，了解这些工作人员是否真的感染了禽流感病毒，以及感染情况是否随时间发生变化，对于制定有效的防控措施具有重要意义。

### 研究方法与实施

研究采用横断面设计，对702名来自达卡市42个活禽市场的工作人员进行了调查。通过随机抽样方式选择参与者，以确保数据的代表性。研究团队从这些市场中采集了鼻咽拭子，并同时采集了空气样本，以检测是否存在禽流感病毒。所有呼吸道样本均通过逆转录聚合酶链式反应（RT-PCR）检测A型流感病毒的存在，并进一步通过亚型特异性检测来确定是否为A(H5)、A(H7)或A(H9)病毒。空气样本则用于评估环境中是否存在病毒，从而推断工作人员的暴露风险。

此外，研究团队还对这些工作人员的血液样本进行了微中和试验（microneutralization assay），以检测他们是否曾接触过A(H5N1)和A(H9N2)病毒。中和抗体滴度≥1:40被视为阳性结果，表明曾经发生过感染。为了进一步验证感染情况，研究还对那些在初始检测中发现呼吸道样本为A型流感病毒阳性的89名参与者进行了随访，采集了后续的血液样本，以观察是否存在抗体的变化。

### 研究结果与发现

研究结果显示，大多数活禽市场工作人员从事屠宰（93.3%）和拔毛（84.5%）工作，这些活动是病毒暴露的高风险因素。在702名参与者中，有99人（14.1%）至少有一个呼吸道样本（鼻咽拭子）检测出A型流感病毒阳性，但未检测到A(H1)和A(H3)病毒。进一步亚型分析发现，其中28人（28.3%）感染了A(H9)病毒，2人（2%）感染了A(H5)病毒，3人同时感染了A(H5)和A(H9)病毒，而其余66人（66.7%）感染了非亚型可识别的A型流感病毒。空气样本中，25个市场（59.5%）检测出A型流感病毒，其中10个市场仅检测到A(H9)病毒，1个市场仅检测到A(H5)病毒，13个市场同时检测到A(H5)和A(H9)病毒，以及1个市场检测到非亚型可识别的A型流感病毒。值得注意的是，没有市场检测到A(H7)病毒。

在这些参与者中，没有一人在初始检测或随访中表现出针对A(H5N1)或A(H9N2)病毒的中和抗体滴度≥1:40，这表明他们并未感染这些病毒。然而，存在大量的病毒暴露证据，这说明活禽市场工作人员面临较高的感染风险，但实际感染率较低。这种现象可能由多种因素造成，包括病毒暴露时间较短、免疫系统对病毒的反应较弱，或者检测方法的局限性。

此外，研究还发现，某些市场和摊位特征与病毒检测呈显著相关。例如，那些销售鸭子、非禽类鸟类（如鹌鹑和鸽子）的市场，以及摊位规模较大的市场，更容易检测到A型流感病毒。同时，工作人员在使用带盖的拔毛机和在拔毛前对禽类进行煮沸处理的摊位上，检测到病毒的可能性较低。这表明，一些防护措施可能有助于降低感染风险。

### 研究的局限性与挑战

尽管研究提供了有价值的发现，但也存在一些局限性。首先，由于研究仅在2017年1月至5月进行，无法全面评估季节性变化对病毒暴露和检测的影响。其次，样本采集过程中，部分市场仅使用一个空气采样器，这可能影响检测的全面性。此外，研究团队仅对那些在初始检测中发现病毒的个体进行了随访，而未对所有参与者进行配对血清检测，这可能导致对抗体变化的误判。最后，由于资源限制，研究未能对季节性流感病毒（如A(H1)和A(H3)）进行中和抗体检测，这可能影响对交叉反应性的判断。

### 研究意义与未来方向

本研究揭示了孟加拉国活禽市场工作人员对禽流感病毒的广泛暴露，但并未发现明显的感染证据。这一发现对公共卫生政策具有重要启示。首先，它表明尽管存在高风险的暴露环境，但实际感染率仍然较低，这可能与个体的免疫状态、病毒变异能力以及防护措施有关。其次，研究强调了对活禽市场工作人员进行持续监测的必要性，以及时发现可能的感染趋势。此外，随着禽流感病毒的不断进化，未来的研究应关注其对人类的潜在影响，特别是在病毒变异为更易感染人类的情况下。

最后，研究建议，应进一步加强活禽市场的卫生管理，包括使用消毒剂进行清洁、改善通风条件、推广更安全的禽类处理技术等。同时，应建立更完善的检测体系，以确保能够准确识别感染和暴露情况。此外，纳入未暴露的对照组对于排除交叉反应性抗体的影响也具有重要意义，有助于更精确地评估感染情况。通过这些措施，可以更好地保护活禽市场工作人员的健康，并降低禽流感病毒向人类传播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