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创新对粤港澳大湾区物流业发展的赋能机制与空间溢出效应研究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Low-Carbon Technologies》：Mechanisms of green innovation o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logistics industry in the Greater Bay Area urban cluster

本研究针对城市集群背景下绿色创新与物流业发展缺乏系统整合的问题，以粤港澳大湾区为研究对象，通过构建绿色创新综合指数（Ginno）和超效率SBM模型（Super-SBM）评估物流效率（Lie），揭示了绿色创新通过环境、经济和技术三重赋能机制直接提升物流效率，并首次阐明了人口集聚（POP）和产业集聚（Ind）的关键中介作用，为城市集群物流业高质量绿色发展提供了新的理论框架和实证依据。

　　

在全球应对气候变化和推动可持续发展的背景下，作为经济血脉的物流行业正面临前所未有的转型压力。特别是在中国这样的制造业和贸易大国，物流业不仅要追求更高的运营效率，还必须加速绿色转型，以实现“双碳”目标。然而，现有的“绿色物流”和“智能物流”模式往往呈现碎片化状态，尤其是在粤港澳大湾区这样的城市集群中，跨城市协调和系统整合明显不足。

以往的研究虽然探讨了创新与物流发展之间的关系，但大多局限于单一城市案例研究或企业层面分析，缺乏从城市或区域层面系统考察绿色创新如何影响物流运营效率的机制。尤其缺少对绿色创新这一多维、政策敏感且技术密集型过程如何转化为大湾区等大型城市集群物流效率提升的全面数据驱动分析。

正是在这一研究空白下，发表在《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Low-Carbon Technologies》上的这项研究应运而生。研究人员基于2004-2022年粤港澳大湾区11个城市的面板数据，进行了一项开创性的探索。他们发现，绿色创新不仅能够直接提升物流效率，还能通过人口和产业集聚产生空间溢出效应，形成复杂的赋能网络。

为了深入剖析这一现象，研究团队采用了多项关键技术方法：首先利用熵权法（EWM）构建了涵盖环境支持、经济结构和创新机制三个维度的绿色创新综合指数；随后采用超效率SBM模型（Super-SBM）评估考虑碳排放等非期望产出的物流业投入产出效率；最后通过包含固定效应的面板回归模型和中介效应模型，实证检验了绿色创新对物流效率的直接影响及传导机制。数据主要来源于各类统计年鉴和官方数据库，确保了研究的可靠性和代表性。

研究结果揭示了多个重要发现：

基准分析表明，绿色创新对物流效率存在显著正向影响。绿色创新指数（Ginno）每提高1个单位，物流效率（Lie）就会提升约0.0940个单位，且在加入控制变量后这一关系仍然稳健。这表明绿色创新通过环境赋能（推动低碳标准扩散）、经济赋能（形成产业链放大效应）和技术赋能（产生技术诱导的集聚协同）三重机制直接促进物流业发展。

稳健性检验通过引入工具变量和更换模型等方法，证实了基准回归结果的可靠性。即使考虑内生性问题后，绿色创新对物流效率的促进作用依然显著，说明研究结论具有较高的稳健性。

机制检验部分尤为引人注目，研究人员发现人口集聚和产业集聚在绿色创新影响物流效率的过程中扮演着重要中介角色。具体而言，绿色创新显著促进了人口集聚（回归系数为1.317）和产业集聚（回归系数为3.292），而这两种集聚形式又进一步提升了物流效率。这表明绿色创新不仅产生直接效应，还通过重塑空间资源配置间接影响物流业发展。

进一步分析显示，产业集聚的中介效应强于人口集聚，但两者都表现为部分中介效应，说明还存在其他传导途径。这一发现为理解绿色创新在城市集群中的复杂作用机制提供了新视角。

研究的讨论部分深入剖析了这些发现的深层含义。绿色创新对物流业的促进作用不仅体现在技术层面，更通过空间经济结构的重塑产生放大效应。人口集聚带来的“绿色驱动劳动力池效应”和产业集聚形成的“多元化融合机制”共同构成了绿色创新影响物流效率的微观基础。

值得注意的是，研究也识别出区域发展的不平衡性。广州、香港和深圳等绿色创新水平较高的城市，其物流效率也相对较高（平均效率超过0.85），而绿色创新投入不足的城市如惠州和肇庆，物流效率明显偏低。这一发现提示政策制定者需要采取差异化策略促进区域协同发展。

该研究的结论部分总结了核心发现：绿色创新通过直接赋能和间接传导双重机制促进物流效率提升，其中人口和产业集聚发挥着关键中介作用。这些结论不仅丰富了绿色物流理论，也为政策制定提供了实证依据。

从政策意义来看，研究建议建立多层次治理平台加强区域协调，推动产业链垂直整合实现协同效应，赋予地方政府更多监管工具和财政激励，以及通过人才和技术交流加强能力建设。这些措施将有助于粤港澳大湾区在保持经济增长的同时实现物流业的绿色转型，为其他城市集群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可借鉴的模式。

总的来说，这项研究构建了一个分析绿色创新与物流业发展关系的新框架，将技术创新、空间经济和环境可持续性有机结合，为理解城市集群背景下物流业转型提供了系统性的视角。其方法论创新和实证发现不仅具有学术价值，也对推动区域绿色物流发展具有重要的实践指导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