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乳头瘤病毒（HPV）疫苗对疫苗接种后HPV类型替代及性行为的影响：一项横断面研究

《Human Vaccines & Immunotherapeutics》：Effect of human papillomavirus (HPV) vaccine on HPV type replacement and sexual behaviors in the post-vaccine era: A cross-sectional study

HPV疫苗接种在18岁前接种可有效降低高危型HPV感染率（降低47%-54%），但接种时间与性行为相关：接种后性行为显著增加HPV感染风险（OR=1.48），且疫苗类型替换现象初现，HPV66感染率上升59%。种族差异显著，非裔美国人HPV51/52/66占比最高，墨西哥裔HPV66/51/52/39上升明显。性活跃度高、早开始性行为、低教育水平及无医保人群感染风险增加。需加强疫苗接种前性行为管理教育，并持续监测非疫苗亚型流行趋势。

　　### 人类乳头瘤病毒（HPV）疫苗对高危HPV感染的长期影响分析

人类乳头瘤病毒（HPV）是一种广泛传播的性传播感染，其感染与多种癌症和疣类疾病密切相关。为了预防这种病毒，HPV疫苗已被应用于全球多个国家，并在美国已实施超过15年。疫苗的主要目标是预防HPV感染及其引发的癌前病变，如宫颈癌。然而，关于HPV疫苗在长期应用中的效果，特别是其对非疫苗覆盖类型的交叉保护作用以及病毒类型替代现象，目前的研究仍然有限。因此，本研究利用2007至2016年美国国家健康与营养调查（NHANES）的数据，探讨HPV疫苗的有效性及其与接种时间的关系，为公共卫生政策提供科学依据。

#### 研究背景与意义

HPV感染是全球范围内最常见的性传播疾病之一，尤其是高危HPV（hrHPV）感染，已被证实与几乎所有宫颈癌的发生密切相关。此外，hrHPV还与其它与性接触相关的癌症，如肛门癌、阴道癌和阴茎癌有关。因此，预防HPV感染对于降低这些癌症的发生率具有重要意义。HPV疫苗的引入为预防这些感染提供了一种有效的手段，但随着疫苗的普及，一些新的问题也逐渐显现，如疫苗对非目标类型的保护效果以及疫苗可能导致的病毒类型替代现象。

HPV疫苗主要分为三类：四价疫苗、二价疫苗和九价疫苗。四价疫苗最早于2006年在美国获得批准，随后二价疫苗和九价疫苗分别于2009年和2014年获得批准。尽管临床试验显示疫苗具有良好的免疫应答能力，且在实际应用中表现出较高的有效性，但其对非疫苗覆盖类型的保护作用仍需进一步研究。此外，疫苗的接种时间对感染风险的影响也是值得关注的问题。例如，一些研究发现，接种疫苗后开始性行为的个体感染风险显著增加，这提示疫苗的有效性可能受到接种时机的影响。

####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本研究采用NHANES的数据，该数据集涵盖了美国非机构化居民的人口健康和营养状况。NHANES采用分层多阶段概率抽样方法，确保样本的代表性。研究对象为18岁及以上女性，共计25,516人。通过排除缺乏有效HPV检测数据或疫苗接种信息的个体，最终纳入分析的样本为9,040人，其中2,113人检测出高危HPV感染，其余6,927人为阴性。

为了评估疫苗的有效性，研究者采用了加权的Student’s t检验、卡方检验以及多变量逻辑回归模型。这些统计方法能够有效处理NHANES数据的复杂结构，同时控制可能的混杂因素。研究中考虑了多种潜在的协变量，包括年龄、种族、家庭收入、健康保险、婚姻状况、教育水平以及性行为特征等。通过对这些变量的调整，研究者能够更准确地评估疫苗接种与HPV感染之间的关系。

#### 研究结果与分析

研究发现，接种HPV疫苗的女性在性行为开始前接种疫苗的感染风险显著降低。具体而言，接种疫苗的女性相比未接种者，感染高危HPV的风险降低了约47%。这一结果表明，疫苗在预防HPV感染方面具有较高的有效性，尤其是在性行为尚未发生前接种的情况下。相比之下，接种疫苗在性行为之后的女性感染风险则显著增加，其感染风险比未接种者高出48%。这一现象可能与接种时间晚于感染风险暴露有关，即在已经发生性行为的个体中接种疫苗，可能无法有效预防已存在的感染。

此外，研究还发现，接种疫苗的女性中，HPV 66的感染率显著上升。这一现象可能与病毒类型替代有关，即某些未被疫苗覆盖的HPV亚型可能因疫苗对某些亚型的抑制而增加。例如，HPV 66与疫苗覆盖的HPV 16和HPV 18在结构和抗原性上存在显著差异，这可能影响疫苗对HPV 66的交叉保护能力。因此，HPV 66的感染率上升可能反映了疫苗对某些亚型的抑制作用，从而导致其他亚型的相对流行。

研究还发现，不同种族群体中HPV亚型的流行情况存在显著差异。例如，非裔美国人和墨西哥裔女性的HPV感染率普遍高于其他种族。这一现象可能与社会经济状况、健康保险覆盖情况以及性行为模式有关。研究者发现，非裔美国女性更早开始性行为，且性伴侣数量更多，这些因素可能增加了其感染风险。相比之下，非裔白人女性的性行为开始年龄较高，且较少使用安全套，这可能与其较低的健康意识或医疗资源获取能力有关。

#### 性行为特征与疫苗效果的关系

研究进一步探讨了性行为特征对疫苗效果的影响。结果表明，性行为开始早、性伴侣数量多以及不规律使用安全套的女性感染高危HPV的风险更高。这提示，性行为的活跃程度和安全性可能是影响疫苗效果的重要因素。例如，接种疫苗的女性中，有较高比例的个体在性行为开始后才接种疫苗，这可能与其性行为的开始时间相关。此外，接种疫苗的女性中，有44.83%的个体在过去一年内有三个或更多性伴侣，这可能表明接种疫苗的女性中存在一定的风险补偿行为，即在接种疫苗后，可能低估了感染风险，从而增加了不安全的性行为。

研究还发现，疫苗接种前的性行为可能会影响疫苗的效果。例如，那些在性行为开始前接种疫苗的女性，其感染风险显著降低，而接种后开始性行为的女性则面临更高的感染风险。这表明，疫苗的保护作用主要依赖于接种时间与性行为开始时间之间的关系。因此，公共卫生教育应强调疫苗接种的最佳时机，即在性行为开始前接种，以确保最大程度的保护效果。

#### 疫苗接种与社会经济因素的关系

研究还发现，社会经济因素在HPV感染风险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例如，低收入群体、无保险的个体以及教育水平较低的女性感染高危HPV的风险更高。这可能与这些群体获取疫苗的机会较少、健康意识不足以及医疗资源的不平等有关。因此，提高疫苗接种率不仅需要推广疫苗本身，还需要改善这些社会经济弱势群体的健康教育和医疗可及性。

此外，不同种族群体的HPV感染情况也存在差异。非裔美国女性和墨西哥裔女性的感染率普遍高于其他种族，这可能与社会文化、性教育水平以及医疗资源的分布不均有关。例如，非裔美国女性的性行为开始年龄较早，且性伴侣数量较多，这些因素可能增加了其感染风险。相比之下，非裔白人女性的性行为开始年龄较高，且较少使用安全套，这可能与其较低的健康意识有关。

#### 疫苗的有效性与局限性

尽管HPV疫苗在预防某些高危亚型方面表现出良好的效果，但其对非疫苗覆盖类型的保护作用仍然有限。例如，研究发现，接种疫苗的女性中，非疫苗覆盖类型的感染率有所上升，这可能与病毒类型替代有关。因此，疫苗的有效性不仅取决于其覆盖的亚型，还可能受到其他亚型的影响。此外，疫苗的接种时间对感染风险的影响也值得关注。例如，那些在性行为开始后才接种疫苗的女性，其感染风险显著增加，这提示疫苗接种应在性行为开始前进行，以确保最大程度的保护效果。

研究还发现，HPV疫苗的接种率在某些群体中较低，这可能与公众对疫苗安全性的担忧有关。例如，一些人担心疫苗可能引发自身免疫反应，但近年来的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表明，HPV疫苗与自身免疫疾病之间没有显著关联。此外，关于疫苗可能促进性行为开始或导致风险补偿行为的担忧也缺乏确凿证据。因此，提高疫苗接种率需要加强公众教育，消除误解，并强调疫苗的局限性。

#### 疫苗接种的长期影响与公共卫生策略

研究强调，HPV疫苗的长期影响仍需进一步监测。尽管疫苗对某些高危亚型的感染率下降明显，但其他亚型的感染率上升可能预示着病毒类型替代的发生。因此，公共卫生策略应包括对非疫苗覆盖类型的持续监测，以及对疫苗效果的定期评估。此外，研究还指出，疫苗接种后，某些亚型的感染率可能上升，这提示疫苗开发和公共卫生部门需要关注这些亚型的变化趋势。

为了进一步提高疫苗的有效性，研究建议加强疫苗接种的教育宣传，特别是在青少年群体中。例如，美国政府的“儿童疫苗计划”为低收入家庭提供免费疫苗，但实际接种率仍然较低。因此，提高青少年疫苗接种率需要更多的政策支持和宣传努力。此外，疫苗接种应与安全的性行为教育相结合，以确保疫苗的有效性。

#### 研究的局限性与未来方向

尽管本研究提供了有价值的见解，但其局限性也需要被考虑。首先，作为一项横断面研究，本研究无法确定疫苗接种与HPV感染之间的因果关系。其次，NHANES数据集并未包含18岁以下个体的HPV检测信息，这可能影响研究结果的推广性。此外，性行为和疫苗接种信息是自述的，可能存在回忆偏差。因此，未来的纵向研究可以进一步验证疫苗接种与HPV感染之间的关系，并探索不同社会经济背景下的疫苗接种差异。

#### 结论与建议

综上所述，HPV疫苗在预防高危HPV感染方面表现出良好的效果，特别是在性行为开始前接种的情况下。然而，疫苗对非疫苗覆盖类型的保护作用有限，且可能存在病毒类型替代现象。因此，公共卫生部门应加强对非疫苗覆盖类型的监测，并考虑调整疫苗策略，以应对这些新出现的挑战。此外，提高疫苗接种率需要加强公众教育，消除误解，并改善医疗资源的可及性。同时，性行为的安全性教育也应与疫苗接种相结合，以确保疫苗的有效性。通过这些措施，可以进一步降低HPV感染及其相关疾病的发生率，提高公众的健康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