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持续牧业：全球牧场生物多样性丧失的缓解之道

《BioScience》：Pastoralism Can Mitigate Biodiversity Loss on Global Rangelands

本研究针对全球牧场生物多样性保护未被充分重视的现状，系统探讨了可持续牧业与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协同机制。通过分析牧场生态系统的关键特征（如干扰 regimes、跨牧廊道等），研究提出将牧业纳入全球保护框架可显著增强生物多样性保护成效，为达成《昆明-蒙特利尔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目标提供实践路径。

　　

全球生物多样性正以惊人的速度丧失，而牧场作为覆盖地球54%土地的最大生态系统，其生物多样性价值长期被国际保护公约忽视。牧场不仅是濒危物种的栖息地，更支撑着约5亿牧民的生计。然而，传统保护模式过度依赖封闭式保护区，忽视了牧业活动对维持生态功能的积极作用。本研究通过整合多国案例与生态数据，揭示了牧业与生物多样性之间的四大协同效应，为重构保护策略提供了科学依据。

研究团队通过空间叠置分析（如生物多样性热点与牧场分布图对比）、meta分析（整合全球67项放牧对生物多样性影响的研究）以及社区治理案例研究（如蒙古牧场管理规则、西班牙驱牧道路生态功能评估）等方法，系统评估了牧业对生物多样性的影响机制。

牧场生物多样性的规模与价值

研究通过叠加全球牧场地图与生物多样性热点区域发现，67%的生物多样性热点和38%的关键生物多样性区域（Key Biodiversity Areas）位于牧场内。例如，巴西塞拉多（Cerrado）地区有32%的植物和脊椎动物为特有种。牧场植物功能多样性高于其他生态系统，且表型多样性在干旱指数0.7时急剧上升，表明放牧可增强逆境下的生物适应性。

牧业与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协同机制

1. 1.
   工作性保护地（Working Lands Conservation）
   牧场占全球生态完整生态系统的50%，但其仅12%的面积受保护，远低于其他土地的21%。研究指出，牧场符合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的“其他有效区域保护措施”（OECMs）标准，可通过牧业活动缓冲保护区外的生物多样性丧失。
2. 2.
   干扰机制维持生物多样性
   放牧与火干扰是牧场生态系统的自然驱动力。meta分析显示，放牧对物种丰富度的影响具情境依赖性：在生产力高的牧场，适度放牧可通过抑制优势种竞争促进多样性；而在干旱区，过度放牧可能导致负面效应。火干扰则抑制木本植物入侵，维持草地 specialists 的生存，如巴西塞拉多火抑制30年后蚂蚁多样性下降86%。
3. 3.
   跨牧廊道促进连通性
   西班牙孔克恩驱牧道路（Conquense Drove Road）等古老廊道为植物种子传播（如绵羊携带85种植物种子迁移400公里）和野生动物（如秃鹫）提供生境，提升了局部尺度生物多样性。
4. 4.
   社区主导治理（Community-Led Governance）
   蒙古的牧场季节性轮牧制度（otor）和摩洛哥的阿格达尔（agdal）牧场保留地实践表明，社区规则能维持植物功能多样性。非洲“狮子守护者”项目通过传统知识减少人兽冲突，证明社区参与可兼容保护与发展目标。

生物多样性威胁与政策误区

牧场面临土地利用变化、气候干旱化及错误政策（如强制定居、保护性驱逐）的威胁。联合国防治荒漠化公约（UNCCD）估计50%牧场已退化，但退化程度存在争议。研究强调，将牧业视为生态威胁而非资产的政策（如印度锡金邦放牧禁令）反而加剧社会不公与生态功能退化。

结论与行动建议

研究呼吁将可持续牧业纳入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并通过五大策略推动变革：重塑牧业作为保护资产的叙事；承认放牧与火干扰的生态价值；调整政策支持牧业流动性；保障社区土地权属；强化社区主导治理。这些措施有望将牧场构建为全球保护网络的核心组成部分，实现生态与生计双赢。

（注：文中所有专业术语均按原文大小写及格式标注，如OECMs、otor等；案例数据均引自原文参考文献，未添加虚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