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前和儿童时期接触多种环境化学物质与青少年注意力问题之间的关系：一项三角验证研究

《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Prenatal and childhood exposure to mixtures of environmental chemicals and adolescence attentional problems: a triangulation study

注意力问题与孕期及儿童期环境化学物质暴露的关联性研究。通过多方法三角验证，发现孕期低剂量PFOS（β=-0.86, 95%CI -1.63至-0.09）和PFHxS（β=-1.32, 95%CI -2.44至-0.21）与青少年注意力问题减少相关，而儿童期DEP暴露（β=0.56, 95%CI -0.05至1.16）与之增加相关。IV回归证实童年DEP对注意力问题的负面影响（β=2.80, 95%CI 0.86至4.70），孟德尔随机化未发现显著证据。混合效应模型显示PFAS联合干预可减少女性注意力问题（MC=-0.37, 95%CI -0.64至-0.10）。负控制分析显示社会经济地位未构成混杂因素。

　　在这项研究中，科学家们探讨了孕期和儿童期接触多种环境化学物质对青少年注意力问题的影响。研究团队采用了一种多角度分析方法，结合了多种不同的分析策略，包括单污染物回归模型、负对照设计、工具变量回归（IV）和孟德尔随机化（MR）等，以更全面地评估这些化学物质的潜在因果关系。研究涉及1,658名参与者，涵盖了来自六个欧洲国家的多个出生队列，这些队列提供了丰富的生物样本和健康数据，为研究环境暴露与神经发育之间的关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环境化学物质的种类繁多，包括全氟和多氟烷基物质（PFAS）、金属、酚类、邻苯二甲酸酯类（OPP）和有机磷农药（OPP）的代谢物。这些化学物质在日常生活中广泛存在，其对神经系统的影响一直是公众和科学界关注的焦点。然而，关于这些化学物质是否会导致注意力缺陷障碍（ADHD）及其相关症状的因果证据并不一致。因此，研究团队试图通过多种方法的综合分析，来更准确地评估这些化学物质的潜在影响。

研究采用的单污染物回归模型结果显示，某些化学物质的高水平与较少的注意力问题相关。例如，孕期PFOS（全氟辛烷磺酸）和PFHxS（全氟己烷磺酸）的水平升高，与注意力问题的减少有关。而儿童期的BUPA（尿液中的邻苯二甲酸丁酯）则表现出相反的趋势，其水平升高与注意力问题的增加相关。此外，孕期BPA（双酚A）和儿童期DEP（二乙基磷酸）的水平升高，反而与注意力问题的增加相关。这些结果提示，某些化学物质可能对注意力功能产生负面影响，而另一些则可能具有保护作用。

为了进一步验证这些关联是否具有因果性，研究团队采用了工具变量回归和孟德尔随机化分析。工具变量回归基于基因变异，能够减少观察性研究中可能存在的混杂因素。结果表明，儿童期DEP的暴露与注意力问题之间存在一定的因果关联，而孟德尔随机化分析则未能提供强有力的证据支持这种因果关系。此外，负对照分析显示，社会经济地位对注意力问题的影响较小，说明研究结果可能较少受到混杂因素的干扰。

研究还探讨了化学物质混合暴露对注意力问题的综合影响。使用参数g公式进行的混合效应分析表明，孕期PFAS混合物的水平从第10百分位增加到第90百分位时，女性的注意力问题减少。这提示，孕期暴露于多种PFAS可能对女性青少年的注意力功能产生保护作用，但这种影响在男性中并不明显。这些结果强调了化学物质混合暴露在不同性别中的异质性影响。

此外，研究团队还分析了化学物质暴露的性别特异性效应。结果显示，孕期PFAS混合物的增加与女性青少年注意力问题的减少有关，而男性青少年则未观察到这种关联。这可能意味着不同性别在化学物质暴露对注意力功能的影响上存在差异，或者某些化学物质对特定性别的影响更为显著。这种性别特异性效应的发现，为未来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也提醒我们在评估化学物质暴露影响时，需要考虑性别因素。

研究的局限性包括可能的残余混杂因素、测量误差以及样本量的限制。尽管研究团队使用了多种方法来减少这些偏倚，但无法完全排除所有可能的混杂因素。此外，孕期暴露评估仅基于一次尿液样本，这可能导致对非持久性化学物质的稀释偏差。因此，研究结果可能无法完全反映长期或累积暴露的影响。另外，由于基因数据的限制，某些孕期化学物质的因果效应无法通过工具变量回归进一步验证。

研究的另一个重要方面是环境化学物质暴露的复杂性。不同化学物质可能来源于相同的环境暴露途径，这使得评估其独立效应变得困难。因此，研究团队强调了需要进一步研究化学物质混合暴露对注意力功能的影响，并通过更大规模、更协调的队列研究，结合重复暴露测量和更强的因果工具变量，来增强因果推断的可靠性。

总体而言，这项研究提供了关于孕期和儿童期环境化学物质暴露对青少年注意力问题影响的多角度证据。虽然某些化学物质的暴露与注意力问题之间存在一定的因果关联，但整体上仍需更多研究来验证这些发现，并进一步探讨其背后的生物学机制。此外，研究结果还强调了社会经济地位在环境暴露与健康结果之间的潜在作用，以及个体与群体层面的干预措施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