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非甾体抗炎药是否会增加非心脏手术后房颤风险?来自转化与临床研究的见解
《Journal of Anesthesia, Analgesia and Critical Care》:Do nonsteroidal anti-inflammatory drugs increase the risk of atrial fibrillation after non-cardiac surgery? Insights from translational and clinical resea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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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5年11月20日
来源:Journal of Anesthesia, Analgesia and Critical C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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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综述深入探讨了非甾体抗炎药(NSAIDs)在非心脏手术围术期应用与术后心房颤动(POAF)风险增加的潜在关联。文章系统梳理了其可能的病理生理机制,包括环氧化酶(COX)抑制、肾素-血管紧张素-醛固酮系统(RAAS)激活、氧化应激及自主神经调节紊乱等,并综合评估了来自转化研究和临床观察的证据。为围术期临床医生在优化镇痛(如阿片类药物游离麻醉,OFA)与规避心血管风险之间的权衡提供了重要参考。
术后心房颤动(POAF)是心脏和非心脏手术后常见的并发症,在非心脏手术中的发生率可达10-20%。它不仅影响患者术后恢复,更与术后30天内卒中、心肌梗死和全因死亡率风险显著增加相关。非甾体抗炎药(NSAIDs)作为多模式镇痛策略的核心组成部分,被广泛用于围术期以减少阿片类药物用量。然而,新兴证据表明,NSAIDs的使用可能与POAF风险升高存在关联,这为围术期管理带来了挑战。
NSAIDs通过多种复杂且相互关联的途径可能增加POAF风险。
NSAIDs通过抑制环氧化酶(COX)减少前列腺素合成。COX-2的抑制会扰乱肾素-血管紧张素-醛固酮系统(RAAS),导致钠水潴留、血管收缩和高血压,从而增加左心房压力和机械牵张。心房牵张是导致心房结构性和电重构的关键驱动因素。此外,全身性炎症和T细胞(如CD8+CD28null亚群)浸润心房组织,通过释放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干扰素-γ(IFN-γ)等促炎细胞因子,促进氧化应激和直接细胞毒性作用,破坏离子通道表达和缝隙连接完整性,加剧电重构。
围术期NSAIDs常与地塞米松等糖皮质激素联用,后者同样抑制前列腺素通路,这种叠加效应可能导致保护性前列腺素信号过度抑制,加剧液体潴留和血流动力学应激,从而促进POAF。NSAIDs还存在不依赖于COX的效应,可直接促进氧化应激并改变内皮功能。
COX-2抑制可能破坏促血栓和抗血栓因素之间的平衡,增强血小板聚集风险,进而促进心房重构。在手术损伤背景下,血小板活化可释放细胞因子和生长因子,放大炎症级联反应,并与内皮细胞相互作用,诱导内皮功能障碍,共同创造致POAF的基质。
NSAIDs可能通过抑制前列腺素合成来干扰压力反射功能,导致交感神经优势的自主神经失衡,从而增加心房兴奋性和心律失常易感性。这种效应在COX-2选择性药物中可能更为明显,且存在剂量依赖性。此外,NSAIDs引起的肾功能损害可能导致电解质紊乱(如低钾血症),进一步增加心律失常风险。
NSAIDs可能损害肾功能,导致电解质紊乱和容量超负荷,从而降低POAF发生阈值。尤其对于已有心血管疾病的患者,NSAIDs可能加剧这些异常。
实验研究表明,NSAIDs可直接影响心房电生理特性。在兔模型中,选择性COX-2抑制剂塞来昔布能在肺静脉(PVs)组织内诱导延迟后除极和爆发性放电,这是心律失常启动的关键电生理现象。塞来昔布还缩短心房动作电位时程,并通过增强钠钙交换器电流促进钙超载和触发活动。在啮齿类动物模型中,心肌细胞COX-2的缺失会诱导间质和血管周围纤维化。非心脏手术后心肌损伤(MINS)会引发强烈的先天免疫反应,心脏巨噬群的耗竭以及NLRP3炎症小体和JAK-STAT通路的激活,都参与了心房结构重构和POAF的易感性。
2+,钙;COL1,胶原蛋白1;COL3,胶原蛋白3;Cx,连接蛋白;DAMPs,损伤相关分子模式;IL-1β,白细胞介素-1β;IL-6,白细胞介素-6;JAK/STAT,Janus激酶信号转导子和转录激活子;K+,钾;Mφ,巨噬细胞;Mg2+,镁;MMPs,基质金属蛋白酶;MnSOD,锰超氧化物歧化酶;mtDNA,线粒体DNA;NF-κB,核因子κB;NLRP3,NOD样受体家族pyrin域包含蛋白3;TGF-β,转化生长因子-β;TNF-α,肿瘤坏死因子-α。改编自参考文献[58]'>
临床观察数据提示了NSAIDs使用与非心脏手术后POAF的潜在关联。一项大型基于人群的研究显示,接受NSAIDs的非心脏手术患者中,0.4%发生了院内POAF,且发生POAF的患者一年内全因死亡风险显著更高。在胸外科手术等高危患者中,NSAID使用也与POAF发生率增加相关。值得注意的是,一项系统评价指出,当排除阿司匹林后,非阿司匹林类NSAIDs的使用与POAF风险显著增加相关,而阿司匹林本身则未显示出这种风险。
尽管存在潜在风险,NSAIDs仍是围术期疼痛管理的重要工具。临床医生需权衡其镇痛效益与潜在致心律失常风险,尤其对于POAF高危患者。应考虑NSAID的选择(COX-2选择性)、剂量和治疗时长,尽可能使用最低有效剂量和最短疗程。对于高危患者,应探索区域麻醉、其他非阿片类镇痛药等替代方案,并密切监测电解质平衡。可溶性尿激酶纤溶酶原激活物受体(suPAR)等新型炎症生物标志物可能有助于患者风险分层。未来研究需要包括设计良好的随机对照试验以确定因果关系,开发风险预测工具,评估替代镇痛策略,并通过转化研究阐明分子机制。
积累的转化和临床证据支持NSAIDs可能促进非心脏手术后POAF发生的生物学合理性。其机制涉及COX抑制、RAAS激活、氧化应激和自主神经失调等多个通路。鉴于当前证据尚不能确立因果关系,且基于NSAIDs的阿片类药物游离麻醉(OFA)策略在早期镇痛效果上并未一致优于含阿片类药物方案,围术期医生应谨慎进行个体化决策。这包括审慎的患者选择、避免不必要的高剂量或长期使用、警惕监测液体和电解质平衡,以及在适当时考虑非NSAID替代方案。将这些原则整合到加速康复外科(ERAS)路径中,有助于在减轻炎症驱动的心律失常风险的同时优化疼痛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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