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规划实现有效的城市绿地管理：英格兰西南部的定性比较分析

《People and Nature》：Enabling effective urban green space stewardship through planning: A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in Southwest England

城市绿地管理中的有效 stewardship 分析：基于康沃尔25个案例的QCA方法，识别了五个关键社会/生态条件（社区能力、景观质量、居民与政府关系、场所认同变化、财务投入），形成四个有效路径（社区主导、政府主导、混合治理）和一个无效路径（低社区能力与政府矛盾），强调需平衡资源分配与社区参与，并通过周期性管理维护绿地效益。

　　在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以及生物多样性持续下降的背景下，对城市绿色空间（UGS）进行有效的管理成为一种复杂但至关重要的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以实现长期的环境、社会和经济收益。本研究通过结合“管理”与“场所感”理论框架，并参考欧洲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NbS）指导原则，探讨了哪些社会和生态条件能够支持“有效管理”的城市绿色空间，旨在为地方政府（LG）提供未来城市绿色空间规划的指导。

为了评估城市绿色空间的有效管理潜力，研究团队对英国康沃尔郡的25个UGS地点进行了实地访谈、项目会议、在线研究、生物多样性评估和景观分析。这些地点涵盖了不同地理位置、面积、生境类型以及社区贫困水平。通过综合生物多样性变化、居民感知、LG维护预算和志愿者活动等多方面数据，研究发现其中16个地点具有较高的持续有效管理可能性，而另外9个地点则相对较低。这种差异揭示了在不同治理系统下，管理方式和社区参与程度对绿色空间可持续性的重要影响。

研究采用了定性比较分析（QCA）方法，识别出五个关键的社会和生态条件，这些条件共同作用，影响了绿色空间有效管理的可能性。这些条件包括：社区能力（社区贫困水平和附近是否有志愿者园艺小组）、景观质量（如成熟树木、远眺视野、文化遗产特征）、居民与LG之间的关系（历史上的合作或紧张）、场所感的变化（项目对个人与环境之间情感联系的影响）以及财务投入（项目改善的成本）。研究进一步归纳出四种促进有效管理的路径，以及三种阻碍有效管理的路径，为不同背景下的绿色空间管理提供了具体的策略和方向。

在高社区能力区域，高质量的景观和较低的管理成本可以有效支持持续的管理活动。然而，在资源匮乏的社区，LG的财务投入成为确保有效管理的关键因素。此外，研究发现，历史上的居民与LG之间的紧张关系在所有三种“管理效果较低”的路径中都存在，这表明无论社区能力如何、景观质量如何或项目成本如何，建立和维护良好的社区关系都是绿色空间管理成功的重要前提。

研究还强调了居民对绿色空间“整洁”与“杂乱”的看法正在发生变化，且并非完全对立。色彩丰富、低维护、对传粉者友好的植物（无论是本地还是非本地）受到欢迎，而生物多样性“杂乱”在某些情况下也得到了容忍甚至接受，只要这些区域显示出“管理的迹象”（如定期、有针对性的修剪）。这表明，通过合理设计和管理，可以平衡居民对整洁的偏好与生态多样性的需求。

在方法论方面，研究团队结合了理论框架与实证数据，构建了一套可操作的评估体系，用于衡量“有效管理”。通过对MS4N项目中的关键绩效指标（KPI）数据进行整合，研究团队筛选出四个关键构成要素：独立志愿者行动、LG维护预算、生物多样性提升和对项目工作的积极看法。这些构成要素被用于对25个地点进行评分，并通过QCA方法识别出不同条件组合如何影响管理的有效性。

研究还通过实地访谈和景观评估，收集了丰富的定性数据，以深入了解居民对绿色空间的情感联系和管理态度。通过对138位受访者进行半结构化访谈，研究团队识别出社区参与、场所感和管理方式之间的复杂关系。此外，通过与项目工作人员和在线研究的结合，确保了数据的可靠性。

在结果分析中，研究发现，四种路径能够有效支持绿色空间的长期管理。例如，高社区能力和高景观质量的区域，即使项目成本较低，也能维持较高的管理效果。而在低社区能力区域，尽管项目投入较高，仍然可以实现有效的管理，但这种管理更多依赖于LG的主导作用。同时，一些项目在实施过程中激发了居民的主动参与，形成了独立志愿者团体，但这些团体也面临着资源分配、社会包容性和管理责任分配的挑战。

研究还指出，某些案例虽然满足了高社区能力和高景观质量的条件，但因生态或社会因素未能达到预期的管理效果。例如，某些地点因植被生长过于旺盛，导致难以维持，而另一些地点则因缺乏志愿者参与，未能实现社区主导的管理。这些结果表明，尽管理论框架提供了管理路径的指导，但实际操作中仍需考虑具体的社会和生态背景。

在讨论部分，研究进一步探讨了如何在不同治理模式下实现绿色空间的可持续管理。研究团队认为，平衡公平性与实用性是关键。在某些情况下，社区主导的管理可能需要较高的初始投入，而在其他情况下，LG的主导管理可能更为高效。同时，研究强调了居民对绿色空间的“场所感”在管理成功中的重要性，包括对环境的情感依附、对地点的认同感以及对自然的尊重和理解。

此外，研究还指出，管理过程中需关注居民的审美偏好和对自然的“关系价值”。例如，一些居民更倾向于整齐美观的植物景观，而另一些则接受自然状态的“杂乱”，只要这种杂乱能够传达出对环境的关怀。因此，通过设计和管理策略，可以在不牺牲生态多样性的情况下，满足居民对绿色空间的不同需求。

最后，研究提出了几项实际建议，以帮助地方政府在类似的社会生态背景下促进有效的绿色空间管理。这些建议包括：优先在已有文化遗产、远眺视野和成熟树木的区域进行绿色空间改善，以降低管理成本；在资源匮乏的社区，投资于具有生态多样性和低维护成本的设计，同时提供长期预算支持；在历史上存在居民与LG之间紧张关系的地区，推动以居民“关系价值”为核心的共生产模式，建立长期的计划-实施-管理循环；以及通过有选择性的修剪策略，为居民提供“管理的信号”，以促进社区参与和减少对生态多样性的负面影响。

研究团队还强调了在管理过程中，对不同群体的包容性与公平性。例如，在某些地区，项目实施后，居民对绿色空间的认同感和归属感显著增强，而另一些地区则因缺乏资源或管理支持，未能实现预期的管理效果。因此，有效的绿色空间管理不仅需要科学的生态设计，还需要深入理解居民的偏好和需求，并通过灵活的治理模式和资源分配，实现生态与社会的双重目标。

综上所述，本研究为城市绿色空间的管理提供了理论支持和实践指导，强调了社区参与、治理结构、资源分配以及居民对自然的感知在管理成功中的关键作用。通过结合多维度的评估方法，研究揭示了不同条件下实现有效管理的多种路径，并提出了具体的策略，以帮助地方政府在未来的绿色空间规划中实现可持续的、公平的管理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