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转型如何影响企业的ESG（环境、社会和治理）表现？来自中国的证据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How does digital transformation affect firms' ESG performance? The evidence from China

数字化转型通过提升企业韧性促进ESG绩效提升，R&D背景高管团队强化该效应，而管理短视削弱其作用。基于2012-2022年中国A股上市公司数据，构建整合框架揭示数字技术与ESG的复杂关系。

　　

张伟|杨柯|李雪

武汉理工大学安全科学与应急管理学院，中国武汉

摘要

目前，数字化转型是否以及如何影响企业的ESG（环境、社会和治理）绩效尚未得到充分研究。本研究探讨了数字化转型与企业ESG绩效之间的关系，揭示了其背后的理论机制，并通过选取2012年至2022年间在中国A股上市的公司作为研究样本，确定了关键的影响条件。研究结果表明，数字化转型对企业ESG绩效有积极影响。企业韧性可以调节这两个变量之间的关系，即企业通过提升韧性来增强ESG绩效。同时，研究还发现，高层管理团队的研发背景能够增强数字化转型与ESG绩效之间的正向关系，而管理短视则会削弱这种正向效应。因此，本研究构建了一个综合框架，以理解数字化转型如何影响ESG绩效，为企业提升ESG绩效提供了思路和见解。

引言

ESG（环境、社会和治理）被视为实现可持续商业实践和可持续未来的关键途径，在数字时代尤为重要，引起了学术界和工业界的广泛关注（Wan等人，2023年）。在这种背景下，提升企业的ESG绩效已成为数字时代的一个重要挑战和目标。

数字化转型被定义为通过数字化技术的综合应用从根本上重塑企业运营的过程（Vial，2019年），是全球可持续工业发展的关键驱动力。通过利用数字化技术，数字化转型重塑了企业的运营模式、价值创造能力和竞争优势，从而在效率、创新、客户体验和资源利用等方面实现了长期增长（Wang等人，2024年）。学者们越来越关注数字化转型是否以及如何影响企业的ESG绩效。然而，现有研究显示这种关系非常复杂且不一致，既有正面影响（Wang等人，2023年；Xiao等人，2024年；Wang和Esperan?a，2023年；Mohammed等人，2024年），也有倒U形关系（Yin等人，2024年；Yang和Han，2024年）。这些相互矛盾的研究结果凸显了进一步探讨数字化转型如何影响企业ESG绩效的必要性。

尽管新兴研究已经开始探索其背后的机制，如技术创新（Koo和Ki，2020年）、组织转型（Yu，2024年）、数据驱动的决策制定（Ma等人，2023年）和利益相关者互动（Xiao等人，2024年），但一个关键视角尚未得到充分研究：企业韧性。企业韧性是指企业预见、适应和从系统性冲击中恢复的能力（Buyl等人，2019年），在气候风险、供应链中断和社会经济波动加剧的时代，韧性变得越来越重要。通过利用数字化技术，企业能够预见系统性风险，动态调整运营模式，并在冲击后加速恢复。这使得韧性成为连接数字化转型与ESG绩效的潜在桥梁。例如，基于人工智能的风险预测和区块链的可追溯性可以提高运营灵活性和透明度，帮助企业减轻环境影响、解决社会不平等问题，并在危机中加强治理（Dong等人，2023年）。因此，将韧性纳入考虑对于理解数字化转型如何影响ESG绩效至关重要。

鉴于企业韧性在数字时代对企业稳定性的重要性（Williams等人，2017年），本研究探讨了企业韧性在数字化转型与ESG绩效关系中的调节作用。具体而言，本研究提出了一种新的理论视角，以理解数字化转型如何影响企业的ESG绩效。

此外，数字化转型与ESG绩效之间的关系受到重要条件的影响。根据高层管理理论，高层管理团队（TMT）作为主要战略决策者，通过其人口统计特征和认知属性在塑造企业方向中起着关键作用。虽然以往的研究探讨了某些TMT特征（如年龄、性别、教育背景）对数字化或ESG结果的影响（Yan等人，2024年；Liu和Wu，2025年），但TMT的研发背景和管理短视尚未得到足够关注。TMT的研发背景有助于企业将数字化转型与实质性的ESG价值创造相协调（Zhang和Bu，2024年）。相反，管理短视则倾向于短期收益，系统性地将资源从数字化和ESG转型所需的长期投资中转移出去（Ren等人，2024年）。研究这些调节因素有助于阐明数字化转型如何转化为ESG绩效提升的机制。

本研究对学术界做出了几项重要贡献。首先，本研究揭示了企业韧性在数字化转型与ESG绩效关系中的调节作用，提供了一种新的机制来解释数字化转型如何影响企业ESG绩效。其次，通过确定TMT研发背景和管理短视的调节效应，本研究建立了重要的影响条件，并提出了一个更综合的理论框架，有助于调和之前关于数字化转型与ESG绩效研究中的不一致结果。第三，本研究扩展了高层管理理论，阐明了TMT特征如何在数字背景下影响ESG结果，为高管选拔和发展提供了有价值的见解，也为提升企业ESG绩效提供了全面的理论指导。

章节摘录

数字时代的企业ESG

在数字时代，数字化技术正在从根本上重塑企业的ESG实践。数字化技术的整合正在推动运营逻辑的范式转变，将可持续性融入商业战略的核心。这种转变体现在资源效率的提高、社会责任感的增强以及更健全的治理框架上，共同形成了一个以数字化驱动、数据为中心、智能协作的新型企业模式。

数据和样本

近年来，中国已将数字经济和ESG纳入其国家战略，例如“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双碳”目标。这些明确的政策导向为研究数字化转型与ESG之间的协同效应提供了自然的实验环境。因此，本研究使用了2012年至2022年间在中国上海和深圳上市的A股公司的数据作为研究样本。

描述性统计和相关性分析

表3和表4展示了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和相关性分析。首先，表3显示企业的ESG绩效标准差较大，表明不同企业的ESG绩效水平存在显著差异。其次，描述性统计数据显示，数字化转型的平均值为1.583，标准差为1.473，范围从0到5.69不等。

结论

尽管数字化转型与ESG绩效之间的关系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但驱动这种关系的具体机制和背景因素尚未得到充分研究。本研究旨在通过探讨其背后的机制和条件，在基于资源的理论和高层管理理论的框架内，探索数字化转型与企业ESG绩效之间的关系。基于数据分析……

CRediT作者贡献声明

张伟：撰写——审稿与编辑，监督，资金获取。杨柯：撰写——初稿，方法论，正式分析，概念化。李雪：撰写——审稿与编辑。

利益冲突声明

张伟声明没有利益冲突。

杨柯声明没有利益冲突。

李雪声明没有利益冲突。

致谢

作者感谢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编号：72102172和72302233）的财政支持。